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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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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十来天过去。

一日,王银蛾收到沈微经的来信,邀她去棋房小坐。

彼时,俞淞正待在树下习字,抬起头来:“银蛾姐姐去吧。我写完后,晚上再给你吧。”

秦母正躺在她的吊绳床上纳凉,时时给自己扇风,时时又给她和俞淞扇风。

王银蛾看了信片刻,拾起裙摆理了理,朝外走道:“那我便去啦。”

大前日才聚,今日又聚,她有些乏了。为什么沈微经今天不去布施善粥呢?虽然沈微经与她志趣相投,但是任谁每天出去聚会也会被当做不务正业吧。

这样想着,王银蛾顺手拿起挂在支架的帷帽,往头上一搁,袅袅走远了。

“你来了!”一进棋房,沈微经从案几后面起身,迎她坐下。

王银蛾正理着摘下帷帽后些许凌乱的鬓发,笑道:“今日又下棋啊?”

“对啊。”沈微经眼冒星光。

王银蛾笑容逐渐凝固。

沈微经三天两头约她下棋,导致她一看到棋盘棋子脑壳就开始突突地发懵。

看看与平日冷漠高贵相去甚远的沈惟经,王银蛾轻叹:“好吧。我要拿黑棋。”

沈微经于是含羞一笑,赶紧坐在另一只蒲团上。

说来也怪,王银蛾只爱黑棋,若是可以,也只下黑棋。

沈微经有次打趣她,问她:“是否黑棋用着更顺手?”

她摇摇头。

随即听见一声清脆的笑,是沈玉篇从门帘后面探进身:“没准是心黑之人爱黑棋呢。”

“胡闹!”沈微经呵斥一句,当下却也忍不住笑了。

王银蛾只好检讨自己,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哪条尾巴没藏住被人逮着了。

一番细思不通,但这棋局已开始下了。

沈微经是个棋痴,有一定的天赋,年少时家里给她请了几位围棋大家。经年累月之下,沈微经下棋的风格自成一派。

这让她不禁想起文嫂,文嫂也是半个棋痴,若是把沈微经介绍给文嫂,那就有趣了。

想必两人一定从早到晚,日升月落,都在斗棋,然后她就在一旁看着她们下棋,闲时吃点心,忙时偷得身,总之她出去了再回来定不会被发现。

“听说,你已得聘任公文,不日要去曲塘县了。”沈微经落下一字,忽道。

王银蛾不敢轻敌,落字:“对啊。”

这一下步棋要怎么走?

沈微经道:“你下的棋随波逐流,没有目标,虽有顺势而为之势,却无进取之心,实乃中干外强。”

闻言,王银蛾把眼皮一抬,道:“你瞧我眼下青黑,皆每晚与蚊虫作战所致,白日如何能有进取之心?”

沈微经凑近一些,细细观察,手抚着下巴,突然一笑:“确实,而且眼中红血丝很多,看起来睡眠不足,精气血亏啊。”

“要不多喝点红枸杞泡茶?”

王银蛾以为她听进去了,结果下一瞬,听见一声清脆的落棋声响。低头一瞥,她自己不知何时下了棋,对方又下了棋。

沈微经精神洋溢:“呀,我又赢了!”

“啊不打了,不打了!”王银蛾嘴一抿,作势起身。她已经输了很多回,再打下去,也不过是徒增败局。

她看向窗外。

包厢是在二楼,对面是一座酒楼,两楼之间是繁华热闹的长街。

突然有些想念梁月庭,无它,因为他下棋时虽不总让让她,但会一边下棋一边教她怎么布局、破局。哪里像沈微经,要把她的棋子打得落花流水后再指点一二。

“慕光,天热的厉害,不若去水边走走?”沈微经收了棋子,提议道。

王银蛾正要回答,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马蹄嗒嗒,紧跟着人群惊叫,又哗啦一阵唏嘘泄气。有少年喊道:“大侠!”

她心口一跳,莫名的直觉涌上心头。探窗望去,一个锦衣男子从马上摔下,正愤恨地盯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沐浴光中,看不分明,怀里似乎抱着个小孩。

王银蛾一下子攥紧木质窗沿,瞬时又松开,朝门外急奔。

“微经,我有事要走了。”她嘴里喊道,话音未落,人已溜出包厢。

一旁的墨书不解又忿然道:“何事这么冒失——”

沈微经默然,把棋往桌上一搁,倾身探向窗外。

眨眼间,王银蛾已冲到楼下,在门口急刹车,理了理衣襟缓步出门。

“慕光!”

“梁月庭!”

男子转身,放下怀里刚才差点被马踩踏的小孩,然后快步走来。

他似乎是瘦了一些,但皮肤依然白皙,似乎怎么都晒不黑,长眉星目,朝她一笑的时候,好像周围的人、楼、天空都褪去许多颜色。

尽管数月不见,他的眼神却依然熟悉安稳,这让王银蛾稍微松了口气。

他穿着一身朴素布衣,腰悬一把佩剑,身材挺拔,风骨落拓。快她两步拉短了两人的间距,举起宽大的袍袖遮在她头顶上空,然后一笑:“外面太阳大的厉害,怎么过来了?”

王银蛾佯怒瞪他一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着,把眼往斜地里一瞥,又道:“还不是你在信里写,要给我带个特产——”

这模样落进梁月庭眼里,好像有一根柔软的羽毛轻挠着心头,一阵痒意从心里绵延至掌心。胸腔里喷薄出一股热浪,烧得他鬼迷心窍,竟伸出手,捻起一缕她胸前的乌发,把玩,嘴角隐噙着笑。

甚至于,连日来的风尘仆仆早被他抛诸脑后。

文嫂曾说,她和死鬼丈夫相爱时,彼此眼里是溶溶春水。

以前王银蛾还不信,可如今望见梁月庭眼中的柔情,她心下一惊,方才见到人的喜悦消散一空。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动情更糟糕的事了。

可又害怕梁月庭察觉她的分心,便把那缕头发从他手里抽回,嗔怪道:“大家都看着呢!你的君子之礼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两人“眉目传情”的画面落在二楼的窗口里,被一人尽数收进眼底,眼羽一阵颤晃。

哐当——

茶杯翻了,后面传来墨书恼怒的声音:“好啊!这个见色忘友的女人!”

沈微经将手拢进衣袖,眼睛却看着底下的荷衣女子,似在出神。

王银蛾接过梁月庭递来的毛茸茸,黑白相间的圆墩,两只耳朵倒是好看。她伸手轻捏了捏,拧着两条弯弯秀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好胖——”

他笑着道:“这是吞金兽,在青城山附近捡的。喜欢吗?”

说着,两个人已走进茶楼大堂。

王银蛾问清了这吞金兽的习性后,忙不迭又把它还了回去:“可爱是可爱,但我不乐意伺候它!你还是把它放了吧。”

梁月庭点点头,将它收进储物袋。

“那我下次把它放回青城山里。”

“你是怎么捡到它的?我去青城山的时候怎么没遇见——”王银蛾纳闷不已。

随意捡了个位子落座,叫了一壶清茶,梁月庭便和她讲起在青城山帮村民除山妖的经历。行到高潮的情节,王银蛾便目不转晴,说起好笑有趣的事情,她又笑了起来。

忽然,梁月庭问道:“近来过得怎样?有一回写信,你没在家。”

“哦,说来话长,我那时去了清河县。”正要细细和他详谈,突然,一道冷淡的女声飘来。

“慕光。”

手里的茶杯嗒地落在桌上,王银蛾僵硬地扭头看去,沈微经和墨书正站在下楼的档口看着她。

先前看见梁月庭太高兴,竟然把沈微经她们给忘记了!真是失误!

王银蛾起身,歉意行礼道:“抱歉。”

墨书冷哼一声,侧转身,对沈微经低语几句。

随后那对主仆下楼,路经王银蛾两人时,墨书恼怒地看向她:“见色忘友!”

“适可而止,墨书!”沈微经喝止道。转而又对王银蛾道:“既然慕光已有新约,那我便先回了。”

这话说的她不上不下,大堂里其他的客人朝这边看了过来。

王银蛾强笑一下,想要替双方做个引荐,结果刚开口,就被沈微经冷声打断了:“他是谁,我不感兴趣!”

说罢,沈微经朝门外快步走去。墨书用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瞪她后,追着沈微经走了。

转眼只剩王银蛾一脸懵懂地呆立在原地。

“慕光,她们是你的朋友?”

“嗯。”她抬眼,迎上梁月庭奇怪的眼神,下意识反问,“怎么,有问题?”

他笑笑,脸色冷淡许多:“我看那位沈小姐蛮熟悉。”

“你以前在梁都待过,兴许见到过。”

梁月庭却理了下袍角:“你不觉得她像某个人吗?”

“像谁啊?”王银蛾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得罪沈惟经了,心想着要怎么补救。压根没心思去想沈微经到底和谁长的像,再说了,天底下长的相似之人多着去了!

闻言,梁月庭轻哼一声,再追问却不肯说下去了。

两个人沿着石街朝家里走,半路上,王银蛾突然一拍脑门。梁月庭无奈地看过去:“出了什么事,要打自己?”

“我忘了,我家住了你的地儿,你没地方去!我得先给你找个住处——”说完,她转身便要往回走。

梁月庭摇摇头拉住她,轻笑道:“我早定好客栈了。”

“啊——”她脸羞红,“真不好意思,叫你这个主人家沦落在外面住。”

“我乐意。”

推开院门,窸窣的人声陡然停止,秦母把手里的竹扇丢下,叫俞淞把院子里的鸡鸭赶进鸡圈里,然后朝这边走来。

“梁夫子,你回来了——”说时,朝王银蛾暗瞪一眼,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梁月庭倒无不自在,笑答道:“昨日处理完任务,就顺道提早过来了。”

“啊你累吗?我给您准备房间休息,一会儿晚上再吃个饭——”秦母急切道。

梁月庭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没说。

王银蛾心下轻叹,娘是太在意,太过紧张。住在人屋檐下,底气总归要弱几分。再等一段时间,看有没有机会盘下一座小院子。

于是她轻握住梁月庭的袍袖,站出来打圆场道:“娘,你太紧张了,都把人给吓得紧张了。他有地方住,累的话先到我那张吊床上躺会儿。再过一两个时辰也要准备晚饭了。”

梁月庭心细,当即应和道:“秦大娘,借在下一张凳子就可,我还有些话要和慕光说呢。”

秦母笑应声,转身去拿张凳子出来。

料想她娘亲是个闲不住的,这会儿估计要去市场买菜,王银蛾便找个机会往她手里塞了一些钱。

“这是做什么?”秦母看了看桂花树底下的年轻男子,压低声音道。

“这钱你拿着。余下的钱存起来,等我走后,没准家里要用急钱呢。”说完,王银蛾朝树底下走来,听见梁月庭在指正俞淞的一个错误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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