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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第 2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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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天生要驰骋在战场上,梁月庭早就明白,他是关不住王银蛾这个人的。

王银蛾骑马逼近战线,突然勒停战马,从袖袋里掏出一张旗幡,默念口诀,再一扔向交战的两军。

霎时间,风起云涌,浓雾弥漫。众军士纷纷捂胸倒地,狂咳不止。

等到雾散,两方军士都已无力再战,只倒在地上,如一条条被浪花冲上岸的快要渴死的鱼。而王银蛾毫发无损地骑马立在原地,明艳面容含着一丝微笑。

“你竟然擅自用仙法!”

“这位将军,你弄错了。”王银蛾朝他抱拳,淡道,“我不过想叫停这场无畏之战,保全这方百姓的居所而已。阁下要打,尽管去镇外面打好了。”

说话间,王清源身形一掠而来,拍拍袖子沾的灰,道:“慕光,做得好,就该以理服人!想我去传个口信,结果还差点被打。”

王银蛾微微一笑。

“多谢师父和风仙子相助,你们先退下吧。”

被王银蛾这么一打岔,两方军队都没了再打的心思,一时风声静歇,均不知所措。

李飞群差人来口信,问她来意。

王银蛾思及岐王素来镇守边关,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便不想惹出其他是非,只道是受命救无辜百姓,随后就要带领军队撤退到普陀镇,把场子让给他们。

可是战场哪是她想去就去,想回就回的地方,李飞群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本来就是率师回南广王封地,并不打算追究。

可是这落在平王手下眼里,就是挑衅了,更甚者还以为王银蛾率军是来救援李飞群。

结果,本来好好的两方人掐架,现在王银蛾被拉下水了,变成三方人马交战。

王银蛾心里憋着怒火。

正式开战前,她已多次派人和平王手下那位将军解释,还要撤离军队作表示,可对方压根不听甚至砍了使者脑袋送回来。

这让王银蛾如何能憋住,士可杀不可辱之,眼下手底下的军士气愤激昂,正是交手的好时机。

当下,王银蛾拍板决定和李飞群合作,势必要灭了这王八的威风。

王银蛾手下是骑兵,和李飞群管的步兵合作,面对共同的敌人,两方军士好得像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防御进攻得当。

这是王银蛾第一次参加大型的作战,她的一颗心吊得老高,再没了平日的傲气,只管听李飞群指挥进攻和防御,她呢心中根据情况飞快作出判断,直按照他的计划来打。

一场战役打到快天亮,对面军队已成颓败之势,王银蛾这边军情正高涨,结果对面突然撤军走了。

众军士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但看主帅的样子也不打算再追。

战争一结束,两方人马立即泾渭分明,各自圈地扎营。

王银蛾魂不守舍地回到己方营地,被人扶了下来。她神色恍恍,俨然一颗心还未从金鼓铮鸣中缓过来。

梁月庭不禁轻叹:“银蛾,接下来要如何做?”

“李飞群那边暂且不会有动作,我们先让士兵休息会儿。吴阿壮,你带人负责警戒。”

吴阿壮定定看她一眼,领命而去。

等众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下她和梁月庭时,王银蛾突然叹了口气。

“梁月庭,我今日见到这个大场面,见了李飞群如何指挥,我才知道我有多差劲。”王银蛾面色郁闷,“我以前不当李飞群有多厉害,如今看是我井底之蛙了。”

正说着,头顶忽被人轻轻抚摸。

王银蛾抬眼,见梁月庭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

“你未曾经历过这些事,怎么能怪怨以前的无知?无知助长人的骄傲,你察觉了,那就不再是完全无知了。”

“我只是不解,岐王为何要把这个重任交给我这个不懂的新人,万一我搞砸了,岂不很——”

梁月庭却一本正经道:“既然是新人,何必怕搞砸?即便搞砸了,岐王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没教好你。”

王银蛾想着,突然眼睛一亮:“哎呀,我突然发现,你很会为我开脱。”

“事实就是如此。”他拒不承认。

“王银蛾,我有事找你!”门帘忽被人掀了起来,柳相如风风火火地正要进来,似乎是有急事。可一看到王银蛾两人行为举止亲密,她当即愣住。

“你寻我什么事?”王银蛾正了神色,问道。

柳相如垂下头颅:“我能不能借午马营的兵用一用?”

王银蛾狐疑看去。

“这不到了镇上割稻子的季节,现在人手不够,我怕误了晒稻子的好时候。”

“自然,我这就传令下去。”王银蛾和梁月庭互视一眼,都忍俊不禁,并肩往门口走去。

王银蛾把率领军队割稻子的事吩咐给吴阿壮负责,自己则带着一队几十号人的轻骑往隔壁普陀镇查看情况。

“我不在的时候,吴阿壮你就是午马营的统帅。”

噗通一声,吴阿壮却是跪了下来。

“都尉大人,我定不会辱没你的信任。”他抬头望向马上女子,目光坚定。

王银蛾冷漠地颔首,掉转马头即走。

她相信吴阿壮有那个实力,正是相信他才让他负责这些要事,但是对方做出这种表忠心的行为却让她有些不自在。

再加之梁月庭在身旁,他似乎对吴阿壮有些许敌意,王银蛾可不想惹麻烦。

半柱香后,众人穿过山林,到普陀镇外。

“这镇子好像是睡着了,大白天的一个人也没出来。”王银蛾看着安静的镇子,不禁深深拧眉。

王清源忽然开口:“此地古怪,我和霜儿来的那天就是这副情况。只是当时战事吃紧,我们急着去劝停,没有顾及此地。”

风凌霜嗅了嗅空气,冷道:“镇子里有不同寻常的气息,我和王清源一同进去查看,你们先在外面等消息。”

“哗啦——”一群飞鸟从林中急掠而出。

大地嗡鸣一声,不住地震颤。

王银蛾的心怦然一动,跟着紧提了起来,镇中忽前后飞出两道人影,正在交手。银光如电。

定睛一瞧,是风凌霜,她白衣翩翩,怀中蹭了些血迹,手中长剑闪着冷光。正和她交手的是个红衣男子,银色长发束成低尾斜搭在胸前,他攥着一把佛尘,周身黑雾萦绕。

是陆邢台。他似乎早有预感,扭头向王银蛾笑了笑。

王银蛾双目睁大。

梁月庭纵身一跃,清喝道:“我去助师姐!”

电光火石间,佛尘向这边横扫来一道劲风,王银蛾高喝:“撤!”

同时从袖袋里抛出一张符箓,化去劲风。

众军士曾经见过游侠儿使神通,可没看到过神仙和老妖掐架,彼时天地黯然失色,纷纷瞠目咋舌,下巴都要掉到地下去了。

王银蛾恼不过,挥手朝地上打一道妖气鞭:“撤了,留在这儿等死吗?”

王银蛾带着军士撤到山林外面,回头一看,那镇子不知何时笼罩了一层红光,嘶哑凄惨的哭喊声从镇子里传出来,震天撼地。

众军士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都尉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王银蛾眼睁睁看着陆邢台轻而易举地戏耍梁月庭二人,心中纠结,恼怒至极,听见属下询问,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也不清楚。”

这么看一会儿,王银蛾半天没瞧见王清源的身影,不由担心起来。

“怎不见我师父?”她低声呢喃,转头吩咐副官道,“你且带队伍回去,把此事告诉吴阿壮,让他们注意安全。我稍后再回。”

说罢,王银蛾打马要往镇子里赶去。

副官在后面焦急地叫道:“都尉大人,前面危险,您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王银蛾大声回道:“我师父在镇子里面,我得去看看!”

何况这镇子里的古怪不除,迟早要养出更大祸患,她既然是来救人的,顺带帮一把也不要紧。

到镇子边上,王银蛾跳下马,拉转马头后猛拍了下马屁股:“回去吧!”

梁月庭余光瞥见她人大大咧咧地走进镇子里,当即心神大震,就要追过去。

陆邢台见机向他打出一道妖风,阴森寒厉,梁月庭下意识侧身避让,也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王银蛾的身影已在红光里一闪而没。

陆邢台向后纵跃,脸上挂着淡笑:“可不能让你们坏我大计。”

梁月庭猛然看去。

“你故意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区区散仙,又怎能知道呢?”陆邢台双目微微放空,似是在回忆往事,身影急掠进红光里。

正巧,风凌霜持剑赶来,对梁月庭道:“这红光有惑人心魄之效,我怕王清源师徒和那些百姓在里面遭遇不测,月庭速与我结阵破除此法。”

事已至此,梁月庭只能先放下儿女私情,顾全大局。

且说,王银蛾一脚踏进了红光里,只觉鼻尖弥漫着一股糜烂的花香,闻久了醉人。

她环视一圈,将周围景象收尽眼底,石牌街坊沉默地矗立着,鼓起的茅屋鳞次栉比,屋上稻草的颜色是腐烂的褐,一切浸泡在薄雾里,像极了午夜时分的坟场。这是谁的坟场呢?

王银蛾握紧剑柄,往镇子中心走,那里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似野兽的低吼,似刀剑兵戈的铿锵。

“砰!”王银蛾心急赶去,不防脚一绊往前跌倒,痛得她皱眉苦脸。她自嘲,自己已很久没有这般狼狈过。如今又被打回原形了。

两侧民居被她这一动静惊醒,轰然一声,大门自开。普陀镇子里的百姓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皆双目通红,龇牙咧嘴,一看见王银蛾立即扑上。

王银蛾大惊,翻身一滚,弹起身,长剑出鞘。

这些人不知受了什么邪法,一个个居然不怕疼,胳膊受伤流血了也不在意。

王银蛾被他们逼至墙角,神色冷凝,突然嗤地一笑:“既然你们不长眼睛,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她霍然出剑,剑招直逼人的面门死穴。

然而,剑尖刚指到一人面门,还未刺进,王银蛾面色突变,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手腕。她的力量消失了。

那人失了神志,一把攥住长剑朝她抓来。

王银蛾咬牙,奋力一踹,紧跟着借力向后腾空一翻,落到墙沿上,手抓紧墙沿稳住身形。

至于那把长剑早被夺下,断成数截。

眼看这附近的“人”都被她闹醒,纷纷往这边赶,王银蛾惊得冷汗涟涟。

现在要出去也已不可能,倒不如拼一把,进虎穴看看。她低头看了看这颇高的土墙,心中有个主意,当下不再和这些人纠缠,掉头赶往镇子中心。

她一面跑,一面想着妖力无故消失的事。镇子被一层红光笼罩,莫非是它所致。

看来这妖力也不是万能的东西,也有时效。王银蛾说不出心中的感受,像是有团泡水的棉花堵住嗓子眼。

她想的正出神,“哗啦”一声,却是踩空了,差点滑下去。

那些镇民围在下面,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王银蛾拼了条老命,总算给爬上来了。

她趴在墙头,大喘粗气,一看见那些傻不愣登的镇民不住大骂:“看什么看,我就是死也不会死在这个鬼地方!仗着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有本事单挑!”

这些镇民被摄去心神,只知道肚子饿,哪里有那个脑子想她骂什么。

王银蛾兀自骂了一会儿,不去管胳膊上血淋淋的擦伤,只爬起来,继续赶往镇子中心。

那边打斗的动静越发响亮了。

王银蛾看见王清源还好好的,眼神一亮,大叫道:“师父!”

王清源扭头瞪她一眼,下一秒雾里钻出一只模样极其恐怖的怪物,涎水淌了一地。

王银蛾立即噤声。

却听王清源高声喊道:“小心!”

一股腥风已扑到面前来,王银蛾虽然反应快,可动作却跟不上,硬生生被扫飞了出去。

“噗!”王银蛾撞到地上,五脏六腑都要被打烂了。

王清源飞身要来救她,但那只怪物又缠上了他,他根本脱不开身。

王银蛾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四肢都软绵绵的像一滩烂泥。

她一怔,恍然想起几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弱小得不堪一击。

她以为她变强了,实际上只是陆邢台的妖力加持。

没了妖力,她仍旧是那个弱者,无论怎么努力,在陆邢台他们面前王银蛾永远是蝼蚁。

蝼蚁。蝼蚁。

那日梁都城内,黑雾里的妖魔嘲笑她是蝼蚁,妄图攀上青云的蝼蚁。没错,她就是这样的蝼蚁,如今回头一看,甚是好笑。

王银蛾五指攥紧了身下泥土,浑身绷得死紧,眼眶微酸,却不敢流出眼泪。

不知何时,那些镇民已围上,她抿紧唇,猛咳出一口污血,刚要起身双腿又软塌了下去。

王银蛾恨恨地盯着自己下身,一股恨意滔天而起。

头顶忽响起一声轻笑。

紧接着,一阵清风扫过,那些被控制的镇民纷纷倒下。

王银蛾一惊,抬首,扫见一片绯红衣角。

“陆邢台!”她冷冷地叫了声,颇为咬牙切齿。

若说这事和陆邢台的恶作剧无关,她是一点也不信的。

陆邢台飘落在她身前,半蹲,眉眼带笑。

那副气定神闲的姿态,让王银蛾不禁回想起当年马车里初遇的少年,一袭纯白衣裳,生得若绯色海棠,宛如邪菩萨在世。

王银蛾充满恨意地看他,实际上她这会儿怨气上头,是见了谁也恨的。

陆邢台伸手替她拂开颊边发丝,语气似是无奈:“我都说过了,你以凡人之躯容纳妖力,无异于引火自焚。你已很久没有服用过丹药了,如今药性不足,压制不住你体内的妖力,很容易出现妖力失控,害人害己。”

王银蛾沉默片刻,道:“如果我不要妖力了呢。”

本来就不属于她的东西,再拿走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她依然是弱小的东西。

谁想,陆邢台却嗤嗤笑了。

“你以为这般容易?我想你,你的药材里还缺神仙泪这一味关键药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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