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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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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绳子把杜老二的手脚捆得严严实实后,王银蛾拍了拍手对秀秀嫂说:“嫂嫂,你先回吧。”

秀秀嫂拧起两条眉,素淡的面容浮出一丝担忧。她这小姑子平时脾气好,但真闹起脾气了谁都劝不住她。

“银蛾,你别做傻事。”

“嫂嫂,你放心,为了这么一个人不值得。”王银蛾笑笑,眼里却泛着冷芒。

她道:“杜老二第一次想辱我,没成,这次又想杀我,三番两次总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做初一,我做十五——”

告别秀秀嫂,王银蛾弯腰捡起镰刀,然后拖着杜老二朝深巷最深处走去。

深巷的尽头有一座山丘,上面是荒山竹林,山下有一片梨树。

山丘不大,半个时辰就能翻到山后面,王银蛾要去的就是山后面的那条河。

这条河其实是浣江的一条支流,绕着卷烟城的南部往东流去,过了云栖山南面会经过三个湖泊,焉池就是最靠近云栖山的那片湖。

王银蛾的心思不言而喻,船载着晕死的杜老二直往下流,必定会经过焉池所在的三大湖泊,那里不是正在闹妖怪吗?

而梁月庭半个时辰前就出发前往焉池,再加上河流的速度,杜老二到的时候差不多梁月庭已经和妖怪干上了。

要是运气好,梁月庭说不定已经解决了妖怪;运气差点,遇上梁月庭正要和妖怪干架,那难免在打斗中会磕磕绊绊受点伤,反正以梁月庭目前展露出的性情来看,他肯定不会放任杜老二死去不管。

啧啧!王银蛾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沿着河道走,一直到茂密的芦苇丛旁,她才停下,俯身拖出了一只破旧小船。

离这里不远的岸边有个石头砌的小屋,那里曾是船夫住的屋子。只是世事变迁,原来繁荣的河道已经没落了。

王银蛾检查一番,船是破了些,但未漏水。

于是她将杜老二丢到船里,镰刀也一同丢进船中,便用路上捡的长柴棍戳着船只往中间游。

等船随着河流缓缓往下行时,王银蛾丢了长棍,忽然撇嘴一笑,道:“这下你不欠我的啦。生生死死,就看你的命了——”

随即拍拍手,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回到王家,王银蛾发现父母和哥哥嫂嫂都坐在堂屋里。

方一踏进堂屋,几双视线纷纷投向她,带着审视的意味。

王银蛾敏锐地察觉到气氛颇为凝重,明眸一转,装作轻松地开口:“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苦大仇深——”

王父沉声问:“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王银蛾微张大嘴,余光在秀秀嫂身上一瞥,又迅速扫了剩下三人一眼,缓缓笑道:“我去处理脏东西了。”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胡闹!你把那杜老二怎么样了?”王父怒拍桌面,说,“你怎么总是闯祸?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王银蛾的心脏剧烈跳了一跳,反唇相讥:“杜老二平白无故地拿着镰刀要砍我,要不是秀秀嫂救的及时,我就成了刀下亡魂!难道——活该我命如草芥,被人欺辱,被人泄恨杀死!”

几人听完紧蹙起眉,银蛾遇到这种事他们自然气愤不过,要报仇也无可厚非,但若沾上了人命到底还是银蛾自己吃亏!

见情况愈发剑拔弩张,秦母出来打圆场道:“银蛾,像杜老二这种恶人自有老天收,他以后死了也要下地狱,下辈子还要来还你的债!你何必现在动手,到时惹了麻烦还是你自己吃亏。”

王银蛾垂下眸子,道:“我见到这个人便恶心痛恨,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仇啊怨啊,这辈子不报完,还等到死了、下辈子,这不是纯粹恶心我?”

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你什么也不做,别人照样害你,那还不如反击?你们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因小失大。”

“那你到底将杜老二怎么样了?”这时,王金银开口问。

“他好着呢。我没伤他胳膊、腿,也没要他的命,就是把他丢到山里了。镰刀我也放在他身边,天黑前他肯定能回来。”

王银蛾倒了杯冷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刚才说得她口干舌燥——

秦母道:“银蛾,你少喝点。天气转凉,茶冷,喝多了,别到时又说肚子疼。”

王父想了想,终究不放心,便起身道:“我去把杜老二找回来。”

王银蛾喝茶的动作一顿,没说话。

“爹。”

突然,王金银开口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王金银道:“爹,你现在不能去。若是去了,杜老二肯定抓着你不放,到时小妹的处境就麻烦了。何况他做事的确恶心人,让他吃些苦头也没错!爹若是担心,那就定在太阳落山后杜老二还没回来,我就找几个伙计寻个理由上山找人。”

话落,王银蛾抬眸俏皮地看了王金银一眼,不愧是自家哥哥,分析得真有条理。

王金银的这番话也很有道理,王父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只是秀秀嫂的眼神有些惊讶,看了看王金银,又看了眼王银蛾。估摸在心底想,这两人不愧是亲兄妹,心思又深又狠。

不出王银蛾所料,杜老二活着回来了。身上挂满大大小小的抓伤,一瘸一拐地跟在一位身形挺拔、芝兰玉树的青年后面。

“听说了吗?焉池的妖怪被梁夫子杀了!真是大快人心!”

“那位新来的梁夫子竟然是游侠出身,难怪通身气度不凡——”

“梁夫子好生俊朗,又勇猛无比,难怪王银蛾那么迷恋他——”

“那又怎样?梁夫子对她又不感兴趣,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就算没有,也能凑近欣赏美色——”

王银蛾默默地绕开这群花痴的少女,再混进人群,垫脚去望得胜归来的梁月庭还有他身后的一条臭狗。

见他二人平安无事,便要离去。

谁料,杜老二一看见她,杀猪般的声音在街上炸开,直把前来迎接的县令和普通百姓等吓得心口噗通一跳。

“王银蛾,你这贱人!”

王银蛾只觉周身一凉,抬头发现周边的人都惊恐地散开了。

杜老二双目通红,状若疯癫地扑过来。

就在他夹满污垢的指甲离王银蛾还有一尺之余时,一把银亮的寒剑凭空现出身影,横拦住他的冲势。

剑刃薄而锋利,刃面反光如镜。

王银蛾垂眸望着削铁如泥的剑刃斜贴在对方手下,点到为止。

杜老二畏惧地收回手,语气颤抖狠戾:“仙师,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把我捆住丢下河!”

周围人语一惊,嘘声落落。

梁月庭清冷飘渺的嗓音缓缓响起:“你休得出手伤人。”

王银蛾抬眼,却发现他是对杜老二说的话。

梁月庭转头与她对视一眼,略一颔首,便拂袖离去。

县令带着一批随从,殷勤地跟着他走远。

杜老二眼神阴鸷地盯着她,道:“王银蛾,你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发誓,害我的人不是你?”

王银蛾轻瞟瞟地看他一眼:“不敢,嫌脏——”

她甚至拉长了尾音,声调卷着笑意。

真是恶毒至极!

杜老二胸中涌起涛涛怒火,双目因为极致的愤怒而眼珠凸出。

“哈!你不敢,是因为心虚!”

王银蛾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着邻里百姓的面,我敢说:没有。但你要我证明,那也没有,也无必要。乡亲的眼睛是雪亮的,谁说的人话,谁说的鬼话,大家心知肚明!”

“你!”

“我、我——你与其逼迫我一个良家女子自证,倒不如先自宫证明你从未心怀鬼胎。若是没有,上天怜你诚心一片,没准让你重新做回男人!”

众人反应过来,被她的话逗笑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低声唾骂她不知羞、不要脸!

可王银蛾不在意。

从前,她在意旁人的评价,也依然被泼了一身洗不掉的脏水。

如今,不知她是看开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任凭风言风语经耳过,心中波澜不惊。

这时天色还未黑下来,夕晖笼罩着街巷,黑瓦白墙缠绵地染上一些胭脂。

炊烟袅袅,家家户户正在准备晚饭。

一条大黄狗从门前欢快地跑过,嘴里叼着一只布鞋,布鞋的主人追着狗跑,一边跑一遍骂:“你这小畜牲,快放下我的鞋!”

王银蛾不知不觉间转到深巷最里面的一座小院门外,望着破旧的匾额站定了片刻。

院内正在调息的人听见动静,朝门口走来。

她迟疑地登上台阶,伸手去拉门环,可又担心寂静的院子里无人回应。

方才她可是看见了县令大人围着梁月庭跑的身影,那狗腿子的模样令人好笑。

她咻地收回手,心想梁月庭说不定今晚不回来,正待在县令大人准备的温柔窝里享受人生呢。

可是梁月庭好像不喝酒——

院子里的人侧耳听见手指飞地从门环上撤走的轻微细响,目露不解,于是站定,默默地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王银蛾抿紧唇,眼中闪过一丝晦涩。

梁月庭立了大功,说不准再也不会回来这座又小又破的院子,自己可算白来了一趟。

王银蛾不准自己白费功夫,心道,这本也是她家的院子,既然人不在了,她自个儿进去看看也无妨。

于是又伸出手去拉门环。

犹犹豫豫之间,指腹刚搭上门环,又迟疑地顿了下来,正要收走之际,两扇木门颤巍巍地从里面打开了。

梁月庭仍穿着白日的那件青色圆领袍,手掌搭在门后的栓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清凌凌,如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王银蛾讶然。

随即两眼一喜。

忽听梁月庭轻声叹气:“王姑娘,王银蛾,你究竟是进还是不进?”

好似有千种万种的无奈化作蒲公英的种子,被绵软的夜风捎进长街深巷的各个墙缝角落,只待来年春风吹雨,便能生出许多朵纤小明艳的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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