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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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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气又阴沉起来,疾风中夹着雪片,打着旋往下飘。

裴淮隔着风雪遥遥相望,总觉得心口的热血也有些凉,年幼至今被他小心翼翼深藏的种种美好回忆,似乎被那一句比陌生人还要凉薄的言语给冲刷得渐渐散了色彩,变得模糊不堪。

而两年前大大小小的数次争执,却更加尖利起来,犹如带着倒钩的尖刺,狠狠扎进去,想要拔出来就要带出血肉,锥心刺骨。

脑中还在胡思乱想,身体反应却很快,就在赵蓁说完失去意识时,他已经快速冲了进去。

他从魏紫手里抢过赵蓁,避开伤势拥进怀里,试探鼻息确定只是晕过去,他吩咐屋外听差的顾凡和梁嬷嬷。

“暂时换不了地方,把那边候着的大夫叫过来,要快!”

顾凡领命而去。

“简单收拾一下,生火,烧水,准备柔软的衣衫,把好克化的吃食送过来,快去。”

梁嬷嬷应声离开,把魏紫也一并拉走帮忙。

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裴淮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人坐在床沿,看着她往日里用威严铸成的铠甲终于碎裂,露出一丝脆弱,看着她的裙摆几乎被伤口处的血全部浸透,心中汹涌的怒意几乎压制不住,有一瞬间脸上神色近乎狰狞。

阿姐,你为何不能信我?

若是你能信我,再给我两年,不,只用一年,你想要的我能双手奉上!

阿姐,你又为何不能嫁我?

我又比谁差了!

裴淮闭上已经猩红的双眼,将人拥得更紧一些,可怀里的人毫无知觉,竟然难得对他的碰触无动于衷。

很快,裴淮手下最出色的老军医带着女医一起赶到,梁嬷嬷和魏紫随后也带着衣衫和吃食过来。

裴淮无视魏紫不满的眼神,在一旁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

“裴公爷,您请回避,”魏紫想起眼前之人和赵葳的“婚事”,口气硬邦邦。

裴淮没心思和魏紫辩驳,只语气淡淡开口:“下官第一次野浴,还是阿姐一起的。”

没错,就是阿姐领着他,找到老兵泡澡的河塘,第一次在野外沐浴。

无耻小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魏紫一口气没上来,刚要怒斥,却见老军医一个眼刀丢过来,她赶紧闭嘴不敢打扰。

伤势有些重,包扎就用了很长时间。

裴淮一边耐心等着,一边在心里想着事。

他中了赵萼的调虎之计,差点误了伤势,最重要的是,赵葳肯定说了不少离间的话,待她醒来,需得好好解释。

可事与愿违,赵蓁伤太重且被来回折腾早已虚弱至极,加上麻沸散药性上来,她晕过去后一直不见醒来的征兆,西北那边却传来了急报。

*

三日后。

赵蓁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她觉得自己像是中了蒙汗药,意识非常模糊,很努力才睁开沉重的眼皮。

腰腹处好像被绑缚住有些不适,她伸手想要去摸,却听见了锁链的声音。

“哗哗”的铁链声让她瞬间清醒。

她非常警觉地迅速起身查看。

此时已近黄昏,屋内只有一盏小烛。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此刻的寂静让她略微放松,这才发现伤口似乎又被挣开了,腹中也有明显的饥饿感。

印象中,她似乎见到过裴淮。

可是,抬起右手,锁链依旧在,一头沉甸甸地锁在她的手腕上,一头牢牢锁在铁铸的窗棱上。

阶下囚都只是困守一处,她却是像畜生般还要被绑缚手脚。

辅国公裴淮应该是打定了主意要尚主赵葳,所以局面对她非常不利。

赵蓁心中略有酸涩的刺痛。

魏紫不在,她保持警觉并沉默,只打算先喝水润润喉。

起身往前面桌子走去,却昏昏沉沉没有估算好锁链长度,手腕被拉扯着人被绊倒,伤口似乎又有崩开的迹象。

剧痛传来,瞬间渗出血迹。

屋外有风吹过,带来一阵呜咽之声。

赵蓁捂着伤口,刚要挣扎站起来,却恍惚听见了一阵熟悉的风铃声。

小球轻撞薄瓷,“叮铃铃”清脆至极。

少时,她从西北回宫时带了一对给阿蕴,他甚喜,一直挂在东宫书房的屋檐下;后来,裴淮冬日里咳疾发作,咳得厉害将药都呕出,整个人都在打颤,阿蕴看不过,将风铃送了他一个。

再后来,她差工匠又做了一对,原本想两人一人一个,谁知裴淮却将阿蕴的送还,只要她重做的那对。

声音还真像!

如果是那一对,还真是讽刺,这个院子和宫里的冷宫几乎一样,裴淮是看着那风铃有多嫌恶,才丢在了这关押失宠姨娘的院子里。

当然,如果要尚主,裴淮也的确心细,昔日盟友兼故交是未婚妻死敌,其旧物如此处理,也能彻底表明立场和态度。

小小风铃,也算是有了大用。

刚才起猛了伤口有些疼,赵蓁不敢再动作,索性躺在地上恢复力气,心里一边分析辅国公裴淮的目的,一边想着自己处境,不经意看见窗外渐渐变暗的光景,好似外面的寒风直直吹进了心底,凉到了四肢百骸。

“殿下!”屋外候着的小丫头惊呼:“您怎么了?”

赵蓁对此声音陌生,警觉地保持沉默。

小丫头还是大胆冲进来将她扶起来,刚坐下,魏紫带着人回来了。

老军医带着女医给她换药包扎,魏紫又喂她喝了一碗粥,一通忙乱下来,已经一个时辰后了。

魏紫把人都遣走,说了这三天来的事情。

“裴世子……裴国公那日连夜去西北了,奴婢听梁嬷嬷说,您的案子他已经上奏要延迟审理,”魏紫顿了顿,一脸轻蔑,“宫里那位应该也不敢在这时候为难,说是应了。”

赵蓁沉默,心中设想着裴淮在西北回来后,将会在何时与赵葳成亲,三方微弱的平衡被打破,她又该如何谋划。

可是,无论如何筹谋设想,前路都非常崎岖。

裴淮在给阿蕴当陪读时,曾经和赵萼兄妹势不两立,年幼时不要命的疯劲,让赵萼也对他有几分畏惧,所以,也曾在暗地里下过死手,好几次裴淮都是命悬一线,她认为赵萼上位后很可能会除掉裴淮,从来不曾细细设想他们两人会联手他该如何应对。

失策了。

“……所以,梁嬷嬷带着人将裴侯的母亲制住了赶回慈心堂时,奴婢有些惊讶,这个老嬷嬷胆子真大,就算有人撑腰,她也是个下人,竟然敢直接镇压一府的老封君,”魏紫还在心有余悸,却发现赵蓁在出神,“殿下?”

赵蓁隐约听见了晋阳侯裴广平的母亲在她昏睡的三日里来院子里闹事,砸烂了食盒,又叱骂医者,却被梁嬷嬷一个下人处置的经过,她听得不甚仔细也就不在意细节,略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话,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有老妇低哑声音渐渐传来:“赵蓁,你堂堂摄政长公主,竟然犯下谋逆重罪,你这个贱妇,怎么有脸活着,你在这里脏了我晋阳侯府的地界,怎么不去死——”

赵蓁对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知道是晋阳侯老夫人马氏、裴淮祖母的声音,她倒是依旧平静,魏紫却气得脸色涨红,“腾”地站了起来:“殿下,外面有守卫之人,您且歇着,奴婢出去看看!”

屋子里又安静起来,衬得外面声音更加杂乱。

不过就是折腾或是羞辱,在“谋逆案”盖棺定论前,她性命无忧。

所以,她无心外面的嘈杂,只在心里细细谋划。

如果要阻止裴淮和赵葳的婚事,她该付出什么筹码。

想到这里,她竟然难得微微蹙眉。

正在犯难,魏紫回来了,她似乎还未将惊诧全部收回,表情都有些异样,匆匆喝了一口水,一脸兴奋地和赵蓁回禀刚才所有经过。

“殿下!那赵葳的右手似乎断了两根手指,奴婢仔细瞧了,不是受伤,而是食指和中指实实在在少了一截!”

见赵蓁眼神疑惑,魏紫赶紧补充:“那马氏今日冲破阻拦,又从自己院子出来了,原来是赵葳借口带来了马太妃的赏赐,所以她的府兵制住了梁嬷嬷的人,让马氏老妪又来您这里撒野。马氏老妪仗着马太妃“一生辛劳养儿为国理应重赏”的口谕,刚才进院子就乱吠,奴婢以为梁嬷嬷应该也没法子了,毕竟关上门谁也不知道府里发生什么,可宫里有了懿旨梁嬷嬷在有动作就是以下犯上了,那是大不敬之罪,砍头都不为过,奴婢当时也有些一筹莫展。”

赵蓁也被她说得来了兴致,竟然也开口闻起来:“后来如何了?”

魏紫更加兴奋:“梁嬷嬷拿出了娘娘的戒尺!”

赵蓁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魏紫称的“娘娘”,是她的母后。

魏紫简直眉飞色舞:“梁嬷嬷手中戒尺一出,莫说那马氏老妪,就是赵葳都只有跪下听训的份。而且,奴婢还发现了,赵葳跪下的时候,似乎被梁嬷嬷身边的一个婆子状似无意地绊了一下,她趔趄跪下去的时候,积雪下面似乎是一堆小石子,她惊呼一声,却被梁嬷嬷狠狠训斥,说她对元后不敬,她只好用手捂住嘴巴,奴婢就是这时候确定,她的手指断了。”

“母后是赐下过戒尺,”赵蓁回忆起来,“当时本宫也尚且年幼,听闻裴淮连日咳疾不断,乃是冬日里他祖母着人将他的脑袋按进湖中惩罚,染了风寒逡巡不愈,遂带着他去大闹了一场,后来,母后也得知了此事,将马氏叫去宫中,跪在地上狠狠训斥了一个时辰,再后来,又下了懿旨,将戒尺送去她院中,命她跪在戒尺前好好反省……”

魏紫感叹:“这梁嬷嬷真是胆大包天却又算无遗策啊,如今能压过宫里那老妖妇的,可不是只有娘娘了吗。”

赵蓁眉头微微一跳。

脑中飞快闪过一道光,但她没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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