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攥拳上前拦下两人,笑了:“无尘,我竟不知你如此护短,连楚煜做下这等恶事都不怪罪。”
楚煜沉眸,有些担忧地看向夏无尘。
夏无尘淡淡开口:“我便是如此护短。”
“无尘!那是几十条人命,你从前不是最看不惯这些,还总是规劝我不要殃及无辜,如今这般纵容楚煜,又算什么?!”
夏无尘一脸疼惜地看向楚煜,反问:“阿煜身上的伤,与你有没有关系。”
寅夜攥拳,满脸不甘:“若我想折磨他,此刻他便不是只受了伤,而是去了半条命。他的伤与我无关。”
夏无尘沉声:“如此最好。回去告诉你的好徒弟,阿煜所受的,今晚我会全部讨回。”
语落一道阵法回了太子府。
寅夜看着消失的身影,眸中划过疯狂,那便一起毁灭吧!夏无尘,是你逼我的。
夜间,五皇子府内,楚远刚准备躺身人便被拉入结界,然后就是一顿彻骨疼痛……
第二日,五皇子醒来,昨晚那是做了什么鬼梦?想着便要起身,一动之下,竟疼痛难忍,根本动弹不得,当即命人传来太医。
太医看了半天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无法寻来了寅夜,寅夜一看便知是阵法,但阵法已深入骨髓,若强制除去恐怕会伤及性命:“此阵法与你的命格相连,不可轻易去除,好在一月后便可消除。”
“那我岂不是要疼痛一个月?”
寅夜点头。
五皇子攥拳:“是楚煜!!好!待本殿恢复后,定加倍奉还。”
而楚煜这边,回到太子府后,对于李建的事,夏无尘没有再提,但两人之间相处总是有些别扭。
崇语在一旁瞅着干着急:“这样下去可不成,咱们得想想法子为主子分忧。”
崇冷心里也急,但这事外人怕是插不了手,只能靠夏无尘自己慢慢消化:“我劝你别多事。”
崇文笑笑:“我倒是觉得崇语说的对,咱们得推两人一把,至少劝劝主子低低头,毕竟夏仙师那般的人是不可能低头讲和。”
崇冷摸了摸下巴:“可行,崇语平日你口才最好,这任务便交给你了。”
崇语微微蹙眉:“我怎么觉得你俩在坑我呢。”
“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们什么时候坑过你,唉!不是你担心主子与夏仙师,我们俩给你出个主意,你看你真是的还怀疑我们俩。”
崇语还真不知死活地去找楚煜了。
崇文:“他不会真的去吧?”
崇冷笑了下:“以他那憨直的个性应该会去。”
两人悄悄跟着崇语,快到楚煜卧房时便寻了个地方藏了起来:“你猜崇语进去多久被主子骂出来?”
“估计不到三息。”
卧房内,楚煜老实地躺在床上养伤,见崇语:“有事?”
崇语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主子,您得让着点夏仙师,这有矛盾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双方都硬抗着,不肯低头,时间久了就真成问题了,夏仙师那样的人不可能先低头,那您就主动些,管他有错没错先低头认个错,给夏仙师个台阶下。”
“哦?”
崇语继续道:“这夫妻哪有隔夜仇,您先低个头,夏仙师自然顺着台阶下了。”
楚煜蹙眉:“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这副模样哪里是知道了?分明就是不知:“主子,我知道您好面子,可这会儿不是好面子的时候,您想想,这么下去,万一夏仙师一怒之下跑了,那您才真是不好追呢。所以趁现在给夏仙师赔个不是,低个头,说说就过去了,皆大欢喜。”
楚煜蹙眉:“行了,我知道了。”
崇语叹息一声:“这别的事您可以搁搁,这个事可不能再耽误了,这早低头晚低头都是要低的,还不如早点……”
楚煜终于忍不了了:“我怎么没低!我的头都低得快埋土里了!”
“听这意思,阿煜此前都是哄我的么。”
夏无尘刚好端着粥进来,放下粥便转身,楚煜见状急了,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崇语大惊:“主子!”
闻声夏无尘回身,见状闪身过去,探入灵力为楚煜调息:“如今你这脾气倒是比我还急。”
片刻之后,楚煜气息才平稳下来,夏无尘小心地扶楚煜靠着靠枕躺下,又端了粥过来喂给楚煜。
崇语识趣地默默退出,将出门时,夏无尘忽然开口:“崇语,你这个话多的毛病,我得帮你改改了。”
说完拈了一道阵法。
“嗯嗯,不用夏仙师。属下自己也会改。”
出了门没走几步,崇冷、崇文就跟了上来:“里面情况怎么样?”
“你竟然没被主子撵出来!”
崇语一脸得意地嘚瑟道:“和好了,都靠我从中×××”奇怪怎么发不出声音了。
“从中干什么?”
“××××”
“你怎么不说话?”
崇语现在明白夏无尘方才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的要帮他。难道以后他每天只能说几句话,然后就什么也说不了了。唉!连说话都要被限制,这日子没法过了。说起来都怪这俩货,若是没有这俩货在这忽悠,他能不知死活地去找主子。
想着白了俩人一眼转身走了。
崇冷、崇文怔了下:“这货竟然也学会吊人胃口了。”
“散了散了,有什么可知道的,左右知道主子和夏仙师和好了就成。过程不重要。”
崇冷认同点头,左右他也不是个好事的人。
崇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痒得厉害,他可是最爱八卦的。
半月后,御书房内
楚煜拱手:“父皇,如今可否兑现此前承诺,让儿臣一见白玉鼎。”
贤和帝略微有些迟疑,楚煜失笑:“此前事让儿臣明白,想要从父皇身上寻得亲情已经不可能,若是父皇连这点信誉都不讲,那儿臣着实没有办法再与您合作了。儿臣告退。”
“慢着,朕有说不带你去见么?你随朕来吧。”
楚煜随着贤和帝入了密室,贤和帝指着一个锦盒:“白玉鼎就在里面,你自己去拿吧。”
楚煜行上前打开锦盒,从锦盒中将白玉鼎拿出,手掌轻轻拂过鼎身,眸色微沉,的确是乾坤鼎,但情况与苍渝神图相仿。
原本想夺鼎离开,如今看来是不成了,鼎既然在这,那神识应该也在这武圣京都,看来武圣国这摊浑水还必须得趟下去。
想罢,将白玉鼎放回原位:“父皇,儿臣告退。”
见楚煜将白玉鼎放归原位,贤和帝心下才松了一口气:“等一下,接下来太子可有什么打算?”
楚煜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父皇,如今朝廷六部,五部掌控在六皇兄手中,这种形势下六皇兄若还是能输给五皇兄,那父皇便是再喜爱这个儿子也该换个人选了,不然这天下交给了他迟早也会被别人夺走。”
贤和帝沉默,良久开口:“帮他除掉林家。林家倒后你即可拿着白玉鼎脱身。”
“林家。”楚煜眸中划过笑意,“父皇的条件总是这般苛刻,林相是当年辅佐父皇上位的老臣之一,林家更是树大根深,这件事有多难父皇比儿臣清楚。”
贤和帝:“朕只要一个除掉林家的理由。”
楚煜冷笑:“理由,父皇手中不是早已有了么?唉!同样是父皇的血脉至亲,父皇缘何能为了一个儿子如此为难另外一个。”
“太子。注意你在同谁说话。”
“我会给父皇一个除掉林家的理由,但我要一个人。”
“何人?”
“林家的公子林若凡,此人与我有些渊源,别人我可以不管,但此人的性命我必须保下。”
“好,朕答允你。”
楚煜拱手:“如此就多谢陛下了。”语落转身离去。
看着楚煜的身影,贤和帝叹息一声,看向张公公:“朕是不是做错了?”
张公公笑笑:“陛下有自己的考量,以后太子殿下会理解的。”
贤和帝摇了摇头:“不,他不会理解,今日之后朕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个儿子了。”
“陛下言重了,太子殿下终是您的血脉……”
“你不懂,从前朕无论如何苛责他,他都一直唤朕父皇,可方才他离开那一刻唤了朕陛下。说起来这些孩子中,太子是最像朕的,可惜了,若他的生母不是周氏,换做任何一个嫔妃,朕都会考虑将这皇位给他。”
张公公笑笑并不应声。
出了皇宫,楚煜当即结了一道阵法笼罩整个京都,最终阵法在林府与姜府起了反应,不禁有些意外,这神器的神识竟还能一分为二,转世为不同的两人?!
唉!这下就麻烦了不少,要如何做才能让神识甘愿回归神器。想着不禁揉了揉眉心:“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语落,收回了阵法。
回到太子府,原本打算直接回书房,行到半路忽然想起清水仙师他们既然回来了,应该有收获,未来的局势少不了需要这两位相助,既然已经给了人情,索性就给的干脆些。
清水仙师房内,听风正在与其研讨着什么,此时敲门声响起,清水仙师轻轻挥手施了道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