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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转轮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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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咸阳已经有了月余,傅溪一直在发愁怎么才能得到吕不韦的赏识,却没有想到,她连吕不韦的背影都未曾见到。

李斯忙于著书,她好几次带着阿琦和康康去找李斯,他都伏在案边埋头狂书。

傅溪很羡慕李斯充实的日子,不像她每天无所事事,在相府没有任何存在感。

夏日炎热,傅溪提着冰镇的绿豆沙看望李斯,却不想刚好碰到打算出门的李斯。

李斯看见傅溪眼前一亮,他正要寻她:“嫪兄,你来得正好。”

李斯未停住脚步,边走边聊:“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傅溪小心护住手中的食盒,担心冰化了。

好消息?是今天的下舍伙食没有野菜了吗?她已经吃了一个月的野菜粥了。

李斯扭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傅溪,停住脚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袋,从中取出一个玉带钩,挂在傅溪腰带上。不容傅溪拒绝,又在玉钩上挂上一块没有任何花纹的玉佩。

“这是在做什么?”傅溪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入手冰滑。

李斯后退几步,仔细打量傅溪,满意点头:“嫪兄之前不是一直想见吕相。如今,有机会见了,自然要好好对待。”

她放下玉佩,有些疑惑又带着惊喜:“见吕相?”

李斯笑着点头:“我估摸着时辰快到了。”

话音刚落,一人高声传唤:“嫪易可在?相邦有请。”

傅溪才发现,二人不知不觉已行至下舍院外。

李斯接过傅溪手中的食盒,一脸慈祥地看着傅溪远去的背影。

他尝了一口冰爽的绿豆沙,这些日子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不用回去默写《道德经》了。

傅溪跟着家老穿过长长的走廊,廊外一大片竹林茂密生长,走到尽头拐角,入眼是一个宽敞的院落,院中央放置着几只大小不一的青铜鼎,也不显得拥挤。

院内站着不少穿着布衣短打的人,见到傅溪进来,眼神都带着敌意。

微抬首,二楼廊间摆上桌案,几位身穿华服的男人坐在上面,饮酒作乐。

“你小子也来了?”一个壮汉走到傅溪身边,伸手便要自来熟地捶她胸口。

傅溪侧身避开,她不认识这人,也不喜和陌生人接触。

一个矮小的瘦子拉住壮汉:“大哥,咱别自讨没趣,人家看不上我们。”

傅溪这才认出来,这二人跟她一样是下等舍人,她记得一个叫李贰,一个叫李肆。这对兄弟的外形太有反差感,如果二人同时出现,即使她脸盲,也能认出来。

“各位壮士,都是相府中的大力士,今日举鼎,胜出者,重重有赏。”一舍人掀开黑布,露出案上的金币。

众人欢呼,有的人是为眼前的金币,更多的人,则是为了吕相的权力。如果能在这场比赛中胜出,得了吕相的青眼,前途无量。

傅溪挑眉,没想到李斯给她找了这个差事。她默默戴上护腕,幸好她护腕和□□不离身。

第一轮比试正式开始,陆陆续续有人上前举鼎。

第一只鼎看着体积很小,但其实很有分量。有人意气风发地去,垂头丧气地回。

举鼎是一项危险的运动,绝不能逞强,否则很容易因小失大,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轮到傅溪上场,她走至鼎前,深吸一口气,这对她来说是个挑战。不是因为鼎太重,而是要如何表演,才能让人觉得她费力了。

她握住鼎足,低头看着脚尖,不让人看到她轻松的表情,学着前人的表现,缓慢将鼎举至头顶,再重重往地上一放,激起一地尘土。

她按着鼎,假装费力地喘气,估摸表演得差不多了。转身走至角落,面墙思过,为自己拙劣的演技感到丢人。

“大哥,这次若是能入相邦的眼,得到的赏金就能帮三姐出金赎罪了。”李肆小声同成功举鼎的李贰商量。

李贰拿着一块粗布擦干脸上的汗水,粗声承诺:“你放心,为了这次机会,你都将牛角弓送人了,我拼了命也会赢的!。”

傅溪在旁边将这二人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她摸了摸自己腕上的护腕,心中有些犹豫。

第二场比试已经开始,面对眼前比上一轮体积大上两三倍的鼎,傅溪从容上前,微低身子,手腕握住鼎的底足,在众人或期待或紧张的目光中,她手中的鼎纹丝不动。

傅溪起身,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面无表情下场。

李贰与傅溪擦肩而过,不同于傅溪的沉默,他一路上都在展示自己过于发达的肌肉,同傅溪的气场可谓是冰火之别。

“怎么回事?”吕不韦见傅溪没举起鼎,心下不满,“齐身,你不是说这人是难得的大力士吗?”

要不是齐身全力举荐,说此人能举千钧之重,他也不会放下娇妻美妾来看这群人举鼎。

齐身放下酒爵:“我就去问问,可能是中间出了差错。”

吕不韦冷哼一声,正巧此时,院中的壮汉一声怒吼,将鼎举了起来,摇摆了几步,站稳了身子。

吕不韦当即大喜,也顾不上齐身了。

齐身匆匆下楼,心中疑虑渐生。难道自己中了李斯的一石二鸟之计,他是想要借自己的手陷害嫪易,还让自己在吕相面前失信。

好你个李斯,城府如此之深!

傅溪见壮汉举鼎成功,心中为其高兴。

一人挡住她的视线,她看着对方:“有事?”

齐身远远看见傅溪,只觉得这人身姿挺拔,走近了再看,姿容出众,相貌不凡,心下火气散了一些。

“……有事?”傅溪等了一会,这人还是不说正事,“没事的话,让一下。”

齐身将刚刚自己对于傅溪的评价全部收了回去,难怪李斯要陷害这人,空长了一张好脸,但无礼又嚣张。他道:“李斯说你是大力士,这其中可有误会?”

这人提到李斯,傅溪心下了然。李肆用牛角弓换了举鼎的机会,李斯又是给了这人什么,才为自己争取来的机会?

“吕相已经不悦,到时你、我,还有李斯,都没有好果子吃。你最好给出一个满意的交待。”说到李斯,齐身咬牙切齿。

傅溪听到李斯没好果子吃,这才正视齐身,她不愿通过高科技作弊,去抢夺李贰的机会。但同时,李斯对她很好,她也不愿让李斯受牵连。

两难之际,她看见院落角落处摆放的箭羽,眼前一亮:“比起举鼎,我更擅长射箭。”

齐身半信半疑,李斯之前还说嫪易是个能轻松举起百斤的大力士,结果呢?

突然,台上的争执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壮汉已经成为了今日的赢家,但负责主持的相府舍人,却要求壮汉将院中最大的鼎举起来,这场比赛才算完成。

“我大哥已经赢了,没有再比的必要了。”李肆扶住已经精疲力竭的李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大哥的身体状况。

舍人高声道:“鼎已经设下,自然只有将鼎都成功举起,才算胜者。你要是不愿举鼎,相府诸位都不是不讲理之人,只是这赏金,自然也就没有了。”

李肆喘着粗气,愤愤不平,他仰视二楼饮酒作乐的上等人,对方并没有将他们的争执放在眼里,一个眼神也不曾舍下。

李贰按住李肆的肩,朝他缓缓摇了摇头,走至那最大的鼎面前,拱着不伦不类的手,朝高楼上的人陪笑:“让大人们久等了,我这就举。”

台上的人被他这不伦不类的行礼逗笑,眼神中带着轻视。

他憨憨一笑,心里却也没有几分把握。但是他就是为赏金而来,不行也得上。

他朝手心吐了两口唾沫,一边摩擦手掌,一边蹲下身子,两手握着鼎足,伴随着一声怒吼,鼎被他抬至腰间,但此时他已经脚底发软,裸露在外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肩颈的青筋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态势,一张脸红得似残阳。

李肆看着兄长痛苦的模样,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响,怕让兄长分神。

高位之上的人们,却无视李贰痛苦的表情,叫嚣着:“举起来!这么大块头没吃饱饭吗?”

他又是一声嘶吼,凭着全身的意志,竭尽全力,豁出命去高举手中的鼎。

“借过。”傅溪皱眉,绕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齐身。

李贰终于将鼎高举在头顶,高大的鼎遮挡住了他头顶的太阳,为他带来了今日的第一丝清凉。

耳边传来众人的叫好声,他脸上却露出了绝望的神情。这一刻,只有他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他已经力竭,再没有力气去支撑重达百斤的鼎,只能放任鼎迎头砸下。

突然,手中一轻,李贰还以为是临死前的幻觉,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

一只手稳稳托住了他手中的鼎,在他卸力跪倒在地上时,重达百斤的青铜鼎也稳稳落在地上,落地无声。

李贰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帘被汗水糊住,他用力甩了甩头,快速眨着眼睛,这才看清面前的人。

这人长着一张过分秀气的脸,比他曾经见过的吕相姬妾还要好看,但是眉宇间的英气,谁也不会认为他是女人。

竟然是他!嫪易!

李贰神情惊骇,他当时已经力竭,没有出力。也就是说,嫪易他,竟然单手就轻松拖起了这鼎。

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你没事吧?”傅溪蹲下身子,今日在她面前,竟然差点发生,鼎砸死人的人间惨案。

李肆冲上前扶着兄长,惊喜道:“大哥,你做到了!”

李贰费力伸出手指指着傅溪,张嘴想说什么,但此刻他正处于劫后余生的状态,竟然失语。

李肆已经高兴疯了,手里捧着家老交给他的赏金:“大哥,这是你赢的赏金,这些不仅能够给三妹出金赎罪,还能够我们三个买田买地。”

李贰已经动弹不得,他人又生得大块头,被家老安排人抬出去看医者,直到出去前,他还执着用手指着傅溪。

“看什么看,这赏金是我大哥赢来的,你不过最后冲上去捡了个便宜,”李肆将兄长颤抖的手指握住,他安慰大哥,“大哥,你放心,有我看着,这钱,他一分也别想要。”

傅溪默默离李肆远了一点,内心毫无波澜,她只是做自己该做的而已,并不要求他人回报。

虽然李贰下场的方式不太雅观,但是举荐他的舍人很是自得,这下在吕不韦面前夸夸其谈,说自己如何慧眼识珠。

齐身想着傅溪刚刚说的她擅长射箭一语,死马当成活马医,他是吕相身边最为看重的舍人,这地位他怎么都要捍卫住。

齐身靠近傅溪,再三询问傅溪是否真的精通射箭,得到肯定回复后,他吩咐众人准备射箭用具。

齐身在吕相身边坐下,直接打断身边舍人的话头:“相邦,这嫪易又同我说他擅长射箭,不知相邦可愿一观?”

吕不韦神色冷淡地点头,他还是愿意给齐身一个面子的。

傅溪收好护腕,接过仆人送来的弓,左右打量一番,勉勉强强可用。她不慌不忙取下颈间挂着的铜指套,戴在大拇指上。左手虎口推住弓弝,右手勾住弓弦,动作缓慢将弓开满。

等她做完一系列准备工作,仆人们已经将院子空了出来,靶子远远立在三十米开外。

傅溪从容取了一支箭,两腿与肩同宽,稳稳立住,将箭搭在弓上,徐徐开弓,她并不急着放箭,而是闭上眼睛,感受风的方向。

但在吕不韦眼中,只觉得傅溪是沽名钓誉之辈,射个箭都这么磨蹭,莫不是担心瞄不准,而被他责罚。

他将盛酒的爵重重放在案上,十分不耐。

“相邦,这个嫪易应该是一位善射者,”齐身尽力稳住吕不韦,同时为他细细讲解,“一般人开弓之后,都会尽快发箭,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最重要的原因是,常人如若这么长时间开弓,那手臂和身子难免会抖动,因为弓箭手的力气在开弓之后就已经用尽。

但相邦请看,嫪易却依旧不动如山,可见功夫很深。”

傅溪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如星芒闪动,她右手放箭,右手手指顺着力道向后越过耳后,左手推着的弓垂落。

箭如雨丝,靶如莲叶,雨打莲叶,箭镞轻松浸入靶心。

她握住弓弝,低头不急不忙抽出一支箭来。

众人刚要抚掌,傅溪第二支箭已经射出去,这一次,她不再徐徐射箭,而是一支箭射出,便继续搭弓射箭,但每个动作都如出一辙,一气呵成。

至始至终,她都不曾在意箭的去向,往往一放箭,便专注于下一箭。

众人已经震住,傅溪这一手射箭本领,在两千年前的战国就相当于后世的神枪手,甚至更甚。

李肆已经惊呆在原地,他沉迷射箭,自制过牛角弓,更加明白傅溪这一手射艺有多难得,天赋和多年的苦练缺一不可。

再想起之前自己在傅溪面前,表演射箭,还因为他动自己的弓而生气,顿时羞愧不已。这可是真正的大师呀!

吕不韦虽然不通射箭,但是并不妨碍他看到整整齐齐插满靶心的箭。他笑道:“嫪先生确实是一位好射手。”

傅溪手里还拿着弓,面对他人的夸奖,她习以为常,语气平淡:“过奖。”

吕不韦有些不悦,齐身连忙打圆场,他小声道:“此人乡野出身,不懂礼数,相邦无需与他计较。”

吕不韦和善地捋了捋胡须:“如此射箭未免枯燥无味,也没有什么难度,不如如此。”

吕不韦招来齐身,低声吩咐,听到吕不韦吩咐,楼上同坐的舍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没一会儿,齐身带着一众仆人将一个巨大的转轮抬进院中,他精通君子六艺,已为傅溪的射艺折服,小声道:“嫪先生,万一射不中,也无碍。”

仆人将靶子固定在转轮上,一人拖动绳索,那转轮便带着靶子转动起来。

“嫪易是吧?”吕不韦喝了一口美人递过来的酒,“若是射中了,重重有赏。”

傅溪微微眯眼,这未免也太……

傅溪反手取了一只箭,对着正在转动的转轮,缓缓开弓,凉风从背后轻拥着她,夏日轻薄的衣物紧贴后背,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她迟迟不放箭,久到大家都以为她要放弃时,一箭射出,又反手取箭,快速放箭,如此连射三支,才停下。

仆人连忙拉住绳索,将转轮控制停住,只见靶心上牢牢插了三支箭,还有一支,也就是傅溪射的第一支箭,深深射入转轮正中心,只留箭羽在外。

她将指套取下,挂回颈间,侧身看向二楼的众人,明明身处低位,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傅溪缓缓勾起嘴角,这未免也太……雕虫小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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