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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匣中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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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龁将军要进宫的消息,秦政并没有遮遮掩掩,甚至暗自刻意推波助澜,这个消息传入各方耳中,引起了小范围的震动,很快又偃旗息鼓。只因王龁入宫无关秦国战事,只是教习秦王剑术。

历任秦王都有些小爱好,最典型的便是秦武王,他喜好角力和举鼎,任用大力士为官,甚至跑到洛阳举鼎而亡。

与其相比,秦政这点关于剑术的小爱好的荒唐程度,如同小巫见大巫。

不过,在成矫眼中,王兄的事,再小也是天大的事情。

他站在殿外不耐烦等待,他与芈芙说好一睹王龁将军风采,到了时辰,还不见她的身影。

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成矫正要开口抱怨,看到芈芙身后的高挑身影,话又憋了回去。

“你怎么把嫪易也带来了?”他把芈芙拉到一边,不满指责,“你又通敌叛国!”

芈芙看了眼身后的傅溪,涨红了脸反驳:“你……你才通敌叛国呢。”

傅溪没在意二人的幼稚互啄,她此次前来,不是为了见所谓赫赫有名的王龁将军,而是寻李斯有事商谈,和芈芙一道只是顺路而已。

一旁候着的郎卫见状上前拱手:“诸位请稍等,我这便去禀告王上。”

“站住!”成矫放开芈芙,拦住郎卫的去路,一脸倨傲,“本公子和王兄见面,何时得由你去禀告?”

他大摇大摆越过低头告罪的郎卫走入殿内,见二人还站着不动,回头示意她们跟上。

傅溪皱眉,真是一如既往的纨绔作风。

芈芙拉着她紧跟在成矫身后,小声“通敌”:“王上这次请了很厉害的外援,先生你可要当心。趁着这次机会,正好可以探清情况。”

成矫耳朵尖,当即转身指着芈芙鼻子道:“你少胳膊肘往外拐!”

“还有你,”他又指着傅溪,他身量尚小,还不到她的肩头,此时仰头压低声音威胁,“若你这次比试输给王兄,本公子可以考虑……。”

傅溪不会和熊孩子计较,更加没兴趣陪这种小孩子浪费口舌,不等他说完,带着芈芙绕开他,兀自四处打量。按理来说,李斯作为长史,平日应该跟在秦政身边。

成矫难得“低声下气”和人说话,却不被对方放在眼里,他用力踩了踩脚下的地砖出气,气急败坏跟上去。

说是来一睹王将军风采,但很明显,他们拿的是“外场票”。

傅溪想走,却被芈芙强行拉到门外,透过缝隙,她清楚望见屋内三人的动向。

秦政与一大胡子老汉对案而坐,一黄衣少年为二人倒茶。

成矫贴在门上,推开一条小缝隙偷看门内的场景,贴心解说:“那位便是王龁将军。”

“王龁将军很厉害?”傅溪垂眸,和脚边蹲着的两位少爷小姐不同,即使是偷听,她也依旧站得笔直,没有一点偷窥该有的自觉。

“自然,”成矫一副看山野村夫的表情,细数王龁的战绩,“当年上党之争,王齕将军与廉颇对垒僵持不下,后于长平大败赵军,一度兵临邯郸城下。这些年,秦国大大小小的战役都离不开他老人家。”

他话锋一转:“识相点现在便认输。”

“……”傅溪沉默一阵,笃定道,“你这么在意输赢,是认定秦政会输。”

“你胡说!”成矫瞪大眼睛,不假思索反驳。

眼看二人这架势像要打起来一般,芈芙连忙转换话题:“隔太远了,听不清他们的谈话。”

“进去问问。”傅溪垂眸接话。

“你胡说,……我没有。”成矫瞪大眼睛执着反驳,说到后三个字喉间一哽,他越想越委屈,先是王兄请王龁将军入宫,不带他却带着阿贲,后是嫪易处处与他作对,跟芙丫头一唱一和,视他如无物。

傅溪愣住,没有就没有,你好端端的哭什么?

屋内王龁跪立起身,紧紧盯着为他奉茶的黄衣少年身上,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眼前这位少年五官还未长开,但细看之下,和白兄长相极其相似,恍然间,他还以为见到了他最敬重的大哥。

可,……白兄已经过世十余载,眼前这少年不过十多岁的年纪。

不仅年纪对不上,二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如果说白兄的气场是浴血剑刃上的寒光,自带肃杀之气,令人生畏,眼前这位少年则如同湖中波纹投在石壁上的波光倒影,温和无害。

如果不是他这种亲近之人,很难将二人联系起来。

算算年纪,王龁望向一旁的秦政:“他是……?”

得到秦政颔首肯定后,忙上前扶住王贲的手,紧紧握住:“无需多礼。”

突然见到和已故大哥如此相似的一张脸,老人家情绪激动,眼角泛起泪光,握着王贲的手止不住地抖。

王贲面上有些疑惑和不安。

“无事,只是想起了我的一位旧友,”王龁笑道,他笑得勉强,面容有些扭曲,幸而大胡须遮挡,没有吓到人,“尊亲可安好?”

王贲从未听父母提过王龁将军,尽管心中有疑惑,依言恭敬回答:“家父身体康健……”

话未说完便被王龁打断:“老夫问的是阿季如何。”

他才不在乎王翦那臭小子的近况。

王贲有些迷茫,他家在咸阳举目无亲,外祖父过世多年,阿娘每到七月中会出门祭奠外祖父,另有几个在偏远之地素未谋面的舅舅,关系淡薄,少有书信往来。

至于王龁将军口中的阿季,他更是闻所未闻。

王龁反应过来,阿季能躲过那些人的眼线,在咸阳生活十几年,一定是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连他都瞒了过去,个中心酸滋味,他作为外人,也能体会一二。

阿季本该是翱翔于青云之上的鹰,却被硬生生折断羽翼,困于穷巷陋室。

好在王上圣明,愿意给阿季为白兄平反的机会,总算苦尽甘来。

想到这,他拉住王贲的手,笑容慈祥:“阿季是你娘少时在家的名字。伯仲叔季,她排第四,从小聪慧伶俐,最得你外祖父欢喜。”

王贲这是第一次听到上一辈的故事,新奇之余,有些失落:“这些事情,阿娘从未提过。”

回想一下,阿父会和他说少时在频阳的趣事,逗他开心,阿娘对她的过去,却只字不提。

王齕见王贲感兴趣,又挑了些无关紧要的趣事,一一说给王贲听。

秦政不去打扰二人叙旧,此次借口让王龁进宫,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学习剑术,也可守株待兔。

驯鹰这件事,他有的是耐心,但也是时候添把火,让白季尽快为他所用。有王龁在,他不信白季还能忍住。

他缓步走向门外,没想到白季没有引来,倒是引来了……成矫。

能做出这种偷听一国之君墙角荒唐事的,除了成矫,他想不到其他人。

秦政起了玩心,趁门外那人不注意,迅速拉开门。

“哎哟!”

“啊!”

贴着门的二人没了支撑,直直栽倒在秦政脚边,趴在地上面面相觑,两脸都是被当场抓包的心虚,他的注意力却全在对面那人身上。

是她。

二人都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混乱的场面。

傅溪垂眸,成矫和芈芙互相搀扶着起来,很是狼狈,却不敢对“始作俑者”秦政有微词。

“你还有偷窥这种爱好?”秦政一脚踏出门外,出言挑衅,“如何?见到王将军,你怕了?”

傅溪暗自腹诽,这得意的模样,和成矫如出一辙,不愧是亲兄弟。

“对,我怕了。”她这么说着,眼中却未见一丝惧意。

闻言,秦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竟然会怕?

傅溪看了眼站在一旁看戏的成矫和芈芙,微微倾身凑近秦政。

他盯着她近在咫尺清亮的眼眸,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侧过脸避开她的视线。

这人,凑这么近,意欲何为?

一点分寸都没有。

傅溪只是凑近他耳侧,轻声道:“我怕王上输了哭鼻子,不好收场。”

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和秦政才能听到,但每一字,都如同惊雷一般秦政耳边炸开。

他心中的异样的情绪还未蔓延开,便被胸口升腾的战意压了回去,又是这种态度,好似无论他做什么,在她眼里都只是小孩子打打闹闹。

傅溪自觉挑衅已经还击,她正要退开距离,却被他抬手扣住肩头。

秦政抬眼,又是这样,每每出言不逊,她如同无事发生一般抽身而退,只留他一人辗转反侧。

他学着她那样,贴在她耳边,故作镇定,一字一顿较真道:“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寡人会为先生备上拭泪的手绢,以待不时之需。”

二人视线交错,明知这种接触不妥,但谁也没有推开对方。

“……王上?”王贲被芈芙拉来劝架,看到二人的举动,惊讶出声,“嫪先生?”

秦政回过神,搭在傅溪肩上的手像烫到了一般,猛地收了回去。

“不必了,王上留着自己用吧。”傅溪顺势直起身子,不再看秦政,转身大步离开。

“王上,您和嫪先生方才……”王贲犹犹豫豫。

秦政抬手碰了下发烫的耳垂,想到这只手方才还搭在那人肩上,手心还留有那人的体温,他语气不快:“战前放几句狠话罢了。”

王贲点头,可他看着二人方才的姿态,不像仇敌见面眼红放狠话,更像情人交颈耳鬓厮磨。

他打了个寒颤,把这种荒唐的念头甩出脑海,王上和嫪先生,虽然站在一起赏心悦目,但两个人同为男子,怎么可能?更不要说嫪先生和太后的亲密关系。

那之后,不知是出于帮助王上对付嫪先生的愧疚心理,还是对嫪先生和王上关系的奇怪猜想,又或者二者兼有,王贲遇到傅溪,就如同耗子见了猫,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近日他阿父王翦不知为何又起了兴致,和康康成为了棋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作陪。

“……嫪先生。”王贲见到傅溪从内室出来,小声问好,低头盯着棋局,不再说话。

傅溪没发觉不对,倒是王翦看了他一眼。

“姑姑。”康康揪着她的衣袍,撒娇不放。

对案的王翦不耐烦敲敲棋子,催促道:“专心下棋。”

康康装作没听见,他才不想和喜欢耍赖的怪叔叔下棋,只想让姑姑把他抱走。

王翦暗中威胁,意有所指:“不下棋的话,我也可以讲讲那日在咸阳市的见闻。”比如有人在街上抱着陌生人大腿认爹这种糗事。

康康只能苦着脸端正坐好,违心道:“我喜欢下棋。”

听康康这么说,她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兀自出门。

有人愿意帮忙带娃,她也乐得轻松自在,去嬴翮家小酌一杯放松心情。

“听闻你要同王上比武,连战书都写了。”嬴翮倾身斟酒。

“哦,陪幼稚鬼玩玩而已。”傅溪轻抿了一口酒,语气淡淡。

嬴翮暗自摇头,王上年纪尚轻,但伴君如伴虎,与其相处务必时刻谨慎,小心周旋,她提点道:“王上为了赢,连王龁将军都请动了,你却连把称手的剑,也不愿意准备,未免太过轻敌。”

傅溪不以为然,一口饮尽杯中酒,置于案上:“我不会输。”

“知道你不会输。”嬴翮哄道。她走向里间,掩住口鼻,打开那只落满灰尘的黑色木盒,里面躺着一金一银两把利刃。

她摸过银白色剑身,眼中尽是痛楚。

伸手取出旁边那把青铜剑,合上木箱,再转身,眼中已经盈满笑意。

“宝剑赠佳人。”嬴翮双手奉上,不同于那把沾满鲜血的银白色长剑,这把青铜剑是她十四岁那年,阿父送她的礼物,一直珍藏在匣中,从未使过。

与其让这把剑蒙尘,不如赠与更适合它的人。

“我不通剑术,恐糟蹋了你的心意。”傅溪犹豫着没接。

嬴翮笑道:“怎会糟蹋?此次的对手可是当今秦王,荣幸至极。”

傅溪推辞不过,这才接过剑,握住剑茎,仔细观察剑身。

她手中的这把剑,如阿翮所言,藏于匣中多年,剑刃与剑尖泛着一圈寒光,如同新剑一般锋利,可见它的主人虽然弃之不用,心中却对其极为爱惜。

这是傅溪第一次拥有只属于自己的剑。

她穿鞋快步走到院中空阔之地挥剑,听着剑身破空之声,又想到王翦那日的招数,兴奋朝阿翮描述那日王翦的剑招。

阿翮捂嘴一笑,随手拿起地上的枯枝,一时手痒:“是这样?”

言毕,移步上前,完美复刻之前王翦的招式,枯枝穿剑而过,横于傅溪颈间。

傅溪惊住,看阿翮的眼神惊疑不定。

“我一妇道人家,自然是不通剑术的,”阿翮温声解释,“不过夫君喜欢舞剑,平日耳濡目染,时间久了,也能比划一二。”

傅溪心中仍有疑虑。她不通剑术,也知道这不是行外人看看便能学会的。

嬴翮手握枯枝,不慌不忙转移话题:“这一招非常简单,你若不嫌弃,我现在便能教你。”

闻言,傅溪眼睛一亮,满是期待望着嬴翮。

“穿剑而过只是错觉,”嬴翮慢慢拆解动作,抬起枯枝自下而上,复又下压住青铜剑刃,以此借力移至傅溪颈前,“这样下来,既压制住对方的剑刃,卸掉敌人的攻击,同时又能快速克敌制胜。”

这几个动作运用自如,快如雷电之势,在不通剑术的人看来便是一剑而已。

傅溪今日算是大开眼界,借着酒意,缠着阿翮学剑术,至于那些关于阿翮实力的疑虑,通通抛却脑后。

*

年终之际,地方的上计文书堆积如山,李斯照例开始忙碌的一天,却在殿外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他见四周无人,忙上前相认:“嫪兄。”

傅溪早已等候多时,若无其事开口:“再过几日,便是康康的生日,你务必到场。”

李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嫪兄竟然会主动邀他。

“不愿意?”傅溪反问,如果李斯不来,她只能亲自去押他了。

“怎会?”李斯当即应下,即使嫪兄不说,他一早答应过康康,也会不请自来。

待他离开,傅溪摊开背在身后的手,手心静静躺着一块白色芯片。

虽然希望渺茫,几近于无,但总得看到结果才能死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赌坊李斯版(接上章翦叔版)

翦叔:不,我押小、秦王。

全糖:好嘞~

李斯匆匆进场,见状欲离开。

翦叔:长史对这些也有兴趣?

李斯(揣手手):咳咳……在下身为长史,自然要做表率押王上赢。

王翦(不置可否)(扶剑离去):告辞。

全糖:慢走哇。(望向李斯)您是押秦王吗?

李斯:(从鼓鼓的钱袋摸出一金)(高声)这些押王上赢,(压低声音)剩下的都押嫪兄赢。

——

最近太忙了,等之后各方面都适应了,更新速度会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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