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痕的余光瞥见逃出去的二人，也不急着追，隔空对月牙泉里的水族下令:“拦住他们，我一会儿就来。”

“是!”

月牙泉中，密密麻麻的异兽涌向从水底出来的二人，赌住他们的出路。

“不是吧，有完没完？”得亏是在水里，否则归尘子一定能看到自己汹涌的眼泪。

他先是被祁痕揍了一顿，再喷了一口精血催动阴阳镜，现在根本没有和它们缠斗的力气。

黎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他还有底牌。

黎舟手掌一翻，一颗蓝色的珠子出现在掌心。

那是天道五行珠之一的覆海珠。

“起!”

黎舟用尽全身的灵力催动覆海珠，月牙泉的水开始疯狂地涌入珠内。

月牙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水族们一个接一个的搁浅，惊慌失措地挣扎着。

“跑!”黎舟已经精疲力尽，但还是拉着归尘子，踩着水族们的身体跑出月牙泉。

归尘子此时已经麻木，现在黎舟拿出什么他都不奇怪了。

……

正当两人以为逃过一劫时，月牙泉低发出一声巨响，黑蛟冲天而起，长啸一声，天空竟是刹那间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水族们如获甘霖，随着水位的上涨，再次活跃起来。

归尘子被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不是因为黑蛟能呼风唤雨，而是因为几条血淋淋的白色尾巴掉在了他们面前。

那是九尾狐的尾巴。

黑蛟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二人上空，那只狐狸浑身是血地被它叼在嘴里，四条尾巴被硬生生扯下了三条，早已是断了气。

黑蛟当着二人的面，把狐狸开膛破肚，吃得一干二净。

黎舟没跑，归尘子也没跑。

因为已经无路可逃了。

……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变回人形的祁痕把两人身上的宝贝收进了纳戒，抬眼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

两个人加一只灵狐的血气，足够她突破至金丹期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一鼓作气达到金丹中期。

……

黎舟死的那一刻，秦鹤年就感应到了。

到底是活了千百年的人，他没有表现得很惊讶，至于是谁干的，秦鹤年心中也有数。

堂下弟子颤颤巍巍，生怕秦鹤年发火。

学院的人都知道秦鹤年有多看重黎舟这个徒弟，甚至把自己的身法《凌虚步》传授给他，现在黎舟死了，难保秦鹤年不会迁怒于他们。

秦鹤年冷哼一声，身形消失在原地，他当然会替黎舟复仇，但不是通过发火的方式。

……

天气转寒，连京城都下起了大雪，此时的北疆更是难以想象的酷寒。

在寒冬的加持下，夷族的攻势愈加猛烈，前线战事胶着。

珞珈雪山，雄鹰长啸，盘旋于羿门城上空。

城门上飘扬着象征北冥王府的黑色旗帜，用银线绣着古体“祁”字。

守卫见状，高喊一声:“开城门!”

“轰隆”一声，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一队银甲骑兵拍马而出，在城门两侧排开，整齐划一地拔出腰间佩剑，横于身前，齐呼:“恭迎世子!”

急促地马蹄声由远及近，祁痕朝天空中伸出手，雄鹰便敛翅落下，停在她的小臂上。

“免礼。”祁痕留下两个字，径直策马而入。

她这次回北疆，一是因为战事吃紧，二是不想看到某个姓秦的糟老头子。

而且，之前从黎舟和归尘子身上发掘出来不少秘密，牵扯甚广，王府里的那位必定会很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