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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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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准备祭典,其实大部分文书记载都是沈沁给的,定国公权势再大也是这么些年的事情。很多关于皇宫祭典的文书都要依靠皇室中人,也就是沈沁。

“殿下,殿下,这个字怎么读?”言昭从未有如此头大的时候,她本是看得懂古代繁体的,只是这些宫文比刑部文书更晦涩。

言昭敢打赌,这些个祭文绝对吃了不少翰林院老学究的脑细胞。

书袋是狂掉的,语句是紧凑的,甚至于字都是生僻的。

好在自家媳妇是彻彻底底的古代人,自小受的教育也让她对于这些东西耳熟能详,沈沁轻叹口气。

她取过言昭手里的书,坐在言昭腿上,开始一字一句带着言昭学。却不想她长到如今,还有做人夫子的机会。

偏偏言昭从来不是安分的学生,学着学着就走神,走神也就罢了,还打扰老师。

沈沁把书一卷,轻轻敲在那人的手背上。

“驸马还要不要学?”

言昭讪讪收回了自己摸向长公主的恶魔之手,冤枉啊,谁能忍住自家媳妇坐自己腿上一本正经教书呢?

反正她忍不住。

忍不住就不忍,言昭伸手抽出了沈沁手里的本子,一本正经地忽悠道:“殿下,冬日寒凉,可要歇息?”

沈沁笑了,自己的驸马自己当然了解,看那眼神闪躲之余又带着一点儿期盼,她心里憋着什么坏,自己还能不知道?于是伸手捏住言昭的下巴,凑过去,啃了她一口。

接着,才窝进言昭怀里,闭着眼睛。

“任凭你处置,可好?”

她的声音很轻,娇柔显露无疑。就像一双手拨动了言昭的心弦,让人只觉得热血冲上心头。

“殿下此话当真?”

“当真。”

“一会睡醒不许罚我,不许让我睡书房,不许···”

还没说完,就被沈沁咬了唇,片刻后才松开,“阿昭,你话好多。”

等到那榻上微微一下颤动,床帘无助地从挂钩上滑落下来,才遮掩住了这冬天里难得的春风。

罚?自然是要罚的。

沈沁睁开眼睛第一个想的就是这个,驸马这次一点都不乖,不肯用些寻常姿势,倒找些新奇的,她恼羞成怒。最终叫来春兮把言昭赶去书房了。

晚膳的时候,沈沁深觉这样下去不行,自己来教效率太慢了。于是干脆抽调了一个自己手下的官员,曾经担任过讲经官,如今是礼部员外的谢鹤来给言昭继续讲。

谢鹤是男子,不过恰如他的名字一般。在他的身上很难见到那些属于大部分男子的劣根性,或者说纨绔的劣根性。

他并非京城人士,而是苏郡人士,远赴京城赶考。取得的名次一般,但沈沁还是留用了此人。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那个春寒料峭的日子。

远赴京城考的自然是春闱,春闱的日子并不温暖。很多家境窘迫的学子在会馆都未必敢多用炭火。谢鹤就是这些学子中的一个,他生得瘦弱,但得亏是男子,体力也没有如今娇养弱养的女儿弱,不然也撑不到京城。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会为了谋一些零碎的炭火,去给卖炭的老翁推车。

沈沁怜悯这样的人,也爱惜困境中不甘堕落的人才,于是才推荐他做了个讲经官。

好在此刻也派上了用场。

“臣礼部员外谢鹤,见过驸马,驸马福安。”

言昭兴趣缺缺,但是也知道自己再闹殿下是受不住的,无奈接受了这个讲经官。

“今日讲哪一章?”

大周的祭典之所以隆重,还因为它与前朝不同。前朝祭典,主要任务在天子身上,要沐浴敬香,念诵祭文,大臣只需要在下头山呼万岁也就罢了。

但是大周的祭典,任务属于天子,也属于臣子。天子会在祭文念诵结束之后,召臣子奏对。其中考校的并非政务,而是祭礼。

臣子奏对完毕,方显得举国一心完成祭礼。

往年奏对的基本都是言泓和丹阳子,如今言泓告老,奏对就是言昭和丹阳子了。

只是不知道今年是皇帝亲自召对,还是沈沁代劳了。

在谢鹤补习班的加强下,言昭也大致摸清了礼数,分清了顺序,这期间,和谢鹤的相处倒是尤为和谐。

“谢大人是什么时候的进士?”

“玄安三年。”

言昭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接着又对应了一下谢鹤的升迁经历,不免十分感慨。

“谢大人功名日久,必然厚积薄发。”

“谢过驸马提点。”

能安排到自己身边的讲经官怎么会只有讲经的功能呢,沈沁也是想让言昭掌掌眼,看看这个谢鹤是否堪用。

若说谢鹤当初推车使得沈沁知道此人有坚韧不拔之品行,如今让言昭看,就是为了看看此人有没有堪用之才,有没有忠诚事主的品格。

告别谢鹤之后,在沈沁那里评了谢鹤一个优之后。沈沁也没有动作,不过言昭也不急。

按沈沁对朝堂的掌控力,给谢鹤挪一个位置出来,并不难。

祭典这天还是到了,言昭要穿上属于国公品级的礼服,毕竟她是代言泓出席。穿上礼服,戴上礼冠,接着坐进马车,一路赶到玄武门。

祭典选择的位置正是玄武门外的紫金山上,这里密林少,不容易布置刺客,山势也不陡峻,方便天子行礼。

沈启站在山头,沈沁站在他身旁。二人面前是一口鎏金大鼎,冬日寒风凛冽,言昭还能看见沈沁微微往自己买给她的狐裘里缩了缩。

看到此,言昭也放松了心情。是了,左右一个祭典,实在不必紧张。

百官们不一定个个认识言昭,但他们认识国公的礼服,看着言昭的到来,立定,看着国公礼服上精美的锈饰。众人心里各有各的想法,只是此时不便说话罢了。

随着礼官们一声“吉时到。”

沉闷的钟声从大国安寺传出,祭典这才正式开始。沈启念完了祭文,正要拿过礼官手里的香时,却被沈沁拿走了。

“陛下如今还够不到大鼎呢,不如由臣代劳,以免一时不察,损伤龙体。”

话语恭敬,心思分明,可是情况由不得沈启拒绝。丹阳子在台下右首气得快要厥过去,言昭在左首微微垂首,眼眸微阖,颇是淡定。

沈启愤怒不已,最终还是妥协“皇姐心系天下,便由皇姐来吧。”

于是,沈沁,一个女子,第一次登上了象征着皇权的朱阶,也第一次凑近了周鼎。

鼎,国之重器。

天下与江山,所有广大的寓意都凝结成为这一方重鼎。

她凑近了周鼎,把手里的香送进去,转过身,俯视着台下的百官。

她在等待什么,群臣都知道,群臣不乐意,但这是祭典,容不得差错。再看沈启,已是心如死灰地站在一边。

他不理解,为什么去年亲手扶他上朱阶,敬鼎香的皇姐今年就变了。

“礼成。”礼官最终还是宣告了祭典中天子部分的结束。

群臣跪下,山呼万岁,祈望国祚绵延。

而沈沁只是闲闲站在上面,看着台下的百官。

接着就是召对,国师首先发难道:“殿下怎么在今岁去敬了鼎香呢?这岂非对天地的不敬?”

沈沁看过来,淡淡解释道:“今岁天寒,陛下又年幼,本宫摄政,由本宫代劳有何不可?倒是国师如此激动,难道来年也想敬鼎香吗?”

“殿下这样揣测臣子,难免令群臣心寒。”

“既是不希望本宫揣测尔等,尔等又为何要做出这般情态?”

丹阳子的嘴炮能力是不如沈沁的,但是国师派并不缺牙尖嘴利之人,丹阳子一个眼神,礼部的那位老尚书也站了出来。

“我等不过是不想延误吉时,可殿下似乎是早有准备啊。祭坛之上,夺取鼎香,如此是否符合天意?若天地震怒,殿下又该当何罪?”

言昭抢过话头回道:“李大人这话可不对,怎么一个忠君爱君的举动就牵扯到了罪名?殿下只不过体谅陛下年幼,可你们却是觉得殿下欺陛下年幼。如今祭坛之旁,天地正听,尔等这般说话就不怕天谴么?”

“哼,夺弟基业之人尚且不惧,我等何惧之?小公爷,前些日子的是非倒是肯放下了?”

“你!”

什么是非,自然是花楼买醉。二人都离心了,轮不到言昭说话,李尚书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可言昭岂能容忍,她还要再说的时候,沈沁开口了:“今日大典,本是隆重之事。如今召对,诸位大人便只纠结在此么?本宫素闻圣人襟怀广大,尔等也不见有几分圣人之状。”

“圣人襟怀广大,是对安顺之民。可若有人想要以权势乱政,我等圣人学子,也不能容忍半分。”李尚书反唇相讥。

沈沁笑了,“本宫倒是很期待李大人的不能容忍半分是什么样子。”

“召对开始吧。”

接着就是一些寻常的问答对话,这些对话很熟悉,也很陌生。熟悉的是沈沁,她习惯了这些历来的对话。陌生的是沈启,去岁的祭典召对明明是他说的话啊。

小皇帝站在朱阶下首,整个人都有些懵。

怎么,就成了这样。

而国师派也只能不说话,谁让言昭前面说的话,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多说。

一场祭典,似乎在平平无奇地过去。

可其中的韵味却不简单,敬鼎香的是沈沁,告慰天地,召对群臣的还是沈沁。这算什么道理?假以时日,岂非真要到女主临朝。

国师的警戒心一再拉高,对于言昭的拉拢也更加急切。不过这也给了言昭难得的机会,她把谢鹤踹去了京兆尹的位置上,同时自己也从刑部的郎中变成了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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