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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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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光怪陆离。

季驰光闭着眼,冷汗直流。汗水浸湿了他头发微长长的寸头,最后将医务室的蓝色枕套濡出一小块深色。

一会儿是婆婆蒙上白布的身子,一会儿是高考前宋羲那个座位的空缺。噩梦无穷无尽,从一个梦中醒来,即刻便堕入另一场梦境。

像是一团被猫儿弄乱的毛线团,无论怎么扯都扯不到头。

但毛线团总归是有结尾的,最后一切的一切,都化作被火焚烧的灰烬,在朝阳中消失殆尽。

一场噩梦纷扰,浑身脱力。口喉干渴无比,季驰光咽了几次口水,却都是干涩。喉咙都叫这种干涩拖得疼痛了起来。缺水求生的本能将他唤醒。

眼一睁开,阳光晃晃,日头高悬在空中。正是中午,窗户开着,风将医务室的蓝色窗帘吹起,卷进外头落在地上的花。

花瓣轻,像梨像杏,带着幽幽的香,不知是什么花。

竟是在夏季开,叫这小小的医务室下起一场雪。

风一停,花瓣便落。季驰光不由得伸手去接那些慢悠悠晃下的花瓣,他手兜了几片,兜不住的,就都落在了这张休息床上。

“你醒了。”,声音清冷,并没有这个年纪的男生特有的沙哑。像玉珠投落在泉水里,泠泠沁人心。

季驰光心中一激灵,手一用力,将掌中兜的几片花瓣捏烂了。花汁挤了出来,染到了季驰光的手掌上。

手中植物花朵特有的娇嫩手感此时带着花汁的粘腻。窗外蝉鸣声清脆,外头远远地传来了学生下课吃饭嘻嘻哈哈的嘈杂。

夏日的阳光有着特殊的炙热感,烤得地板发烫,进而又让室内温暖起来,与空调吹出的风对冲,形成夏天别致的奇异感。

季驰光体温总比别人高一点,他怕热。夏天的时候脸总是烫烫的,他伸手摸了摸,又悄悄捏自己一把,周遭的一切如此真实,季驰光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重生了,就像那些网文小说里的常见题材一样。

前世与现在的感觉都太过真实,他切身经历了那么多,怎么想都不像在做梦。

季驰光转过头看刚才被自己忽略的宋羲。医务室的窗边摆了一张课桌,他就坐在窗边晒太阳,对面的椅子上放着两个书包。

宋羲仍穿着校服外套,身前摆着两沓试卷,他应该是在帮老师批改小测试卷。——这是老师对待优等生的惯常操作。宋羲垂着眼,斯文的金丝眼镜戴在高挺的鼻梁上,如玉的手握着一支红笔,借着阳光在试卷上勾勾画画。

他太白了,被太阳一照,脸和手都像能透光一样,晃着季驰光的眼睛。

季驰光看了窗边人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他眼睛热热的,不知是不是刚才被宋羲的反光烫坏了。忙转过脸低下头,抠了抠自己的手,手掌上都是碾碎花汁的苦涩。

自己从小到大并不是幸运的人,何德何能够获得重生的机会……

虽然他总是想着如果能回到过去该多好。

因为他真的有太多遗憾了。想到这,季驰光又不自觉地偷偷瞄了一眼宋羲,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又忙不迭低下了头。

他是一个不太聪明的人,初一初二的成绩都是吊车尾的,到了初三成绩才跟上来。中考的时候拼了命才上的交1中,录取通知下来的时候婆婆高兴到哭着去寺庙给他还愿上香。

在社会上工作的时候也是,总是被人看不惯,打了好几年零工维持生计。是过了好久才找到运送垃圾这样还算固定的工作。

即便重生一次,他也不能像网络爽文主角一样像换了一个人那样开挂,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他就是季驰光,一个普普通通的,随处可见的人。

是和宋羲,和交1中随处可见的天之骄子,完全不同的人。

短短的指甲被季驰光扣了又扣,然后沿着指尖剥成细细的一条,最后扯了下来,带下一点微微的痛感,将他神游天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季驰光忙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将眼中的泪水擦去,看到的东西终于从透着水雾的模糊变成清晰。

最后他吸了吸鼻子,小声回道:“醒……醒了……你怎么在这里。”

季驰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宋羲手中的红笔顿了顿。笔在试卷上点了点,戳了几个红色的小印,最后利落地画了一个红勾。

“是老师让我来的,你想让你那个'哥哥'来看你?”

宋羲将批改好的试卷放到左手边,又从那一沓小测试卷中抽了一张出来继续批改。

“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让他来。”

他的话向来少,这时说得多了几句,语气却漫不经心,声音淡淡,说到最后就像是气音了,叫人听不出情绪。

说到哥哥,季驰光心里难过得要命。

宋羲离他好远好远。

季驰光仍低着头,盖着暖暖的被子,定定地看着蓝色被子上的那些花瓣,眼睛又是热热的了。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泪水还是夺眶而出,把他的手指都弄湿了。

嗓子不受控制,像受到惊吓一样在拼命发抖,季驰光忍着抖动的声音嗫嚅道:“没有......”

没有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说了出口。他和宋羲是高二分班的时候才在一个班的,高一的时候两人只有几面的交集。

是那种买水的时候掉了零钱被另一个人捡起来的那种交集。

起码对宋羲来说是的,宋羲不知道有一个身影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地看着他。

声音小了很多,季驰光说话的时候鼻音比较重,显得他年龄小。这会儿哭了,鼻音就更明显了,宋羲手上拿着的红笔又顿了顿,停了半天都划不下任何符号,最后干脆不批了,利落地盖上了笔盖,将手中的红三菱收到笔袋里。

批改到一半的试卷无处安放,打横放着做区隔,又放回了没有批改过的那沓里。

宋羲转过身子背对着太阳,面朝季驰光,手跟托在桌上,修长的手指轮番点了点桌面,极轻又慢。并不影响人,却像一声声密集又激烈的鼓点一样砸在季驰光的心上。

指尖与桌面磕出律动的声响,这动作总是无意识,琥珀色的眼睛瞥到自己手头上的动作,便不再动了。不动声色地将手一收,那浅色的眼眸藏在了阴影里,被影子一遮,似暗潮汹涌。

声音透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冷硬,宋羲盯着床上那个人,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一字一句道:“学校禁止拉帮结派。”

“你不要认哥哥认弟弟的,对我们班影响不好。”

心里是一抽一抽地疼,这种抽疼让季驰光再一次确定了自己没死并且重生了,这种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的确定就像美梦一般,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他却是万分不好受。

季驰光被宋羲的话刺得想放声大哭,却觉得丢人。只得翻个身,抱着被子捂住自己的半张脸,让眼泪尽数流到枕头上被子上,悄悄觉得平复了点,才敢回宋羲,却也只敢呐呐道:

“我知道了......知道了......”他包子似的,不知怎么开口。像是那个到没怎么见过的富裕主家里打秋风的穷亲戚,不知要怎么解释自己如今的境况,只能无措地站在高门阔府前,任由心里的自卑将自己淹没至遁地而走。

耳边细细簌簌,宋羲把位置对面的书包拿了起来,将课桌上的东西好好地放了进去。随后背好书包走了两步,在季驰光床尾站定。说道:

“校医说你只是低血糖和天气干燥,但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她给你开病假条回家。”

“不,不用了。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季驰光躲在被子里,也不知道宋羲有没有听见。他自然是清楚自己不是什么低血糖和天气干燥,那头痛到他心有余悸。但季驰光不想和宋羲说,也没有钱去医院。

婆婆比他更需要钱,他上辈子在这时候一直都在练长跑,每半年学校会给他们检查一次,一直都是身体健康的。重生一次,这次应该也是没什么大碍的。

况且交1中是本市四大公立省重点之一,师资力量卓越。政府在资金上也会有一定的扶持与倾斜,这里具备基础检查设备,就连校医也是三甲全科水平,说的话自然权威可信。如果自己真有什么问题,早就被送到了医院而不是躺在这里。

一想到婆婆,季驰光即高兴又担忧。

要是自己上辈子存的那几万可以挪到这辈子来用就好了。

宋羲没再说什么,他径直走过季驰光的床。出去了。咔嚓一声。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下季驰光一个人。

季驰光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室内静得能听到他的心跳声。178的个子蜷缩着,他抱着腿侧躺在床上,套在运动白袜子里的脚不安地蜷了蜷。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手机响,声音从他那用得发白的牛仔包里传来。季驰光忙不迭地坐起来。脸因为躲在被子里哭而变得粉粉的,虽然皮肤深,但还是能看得出来。

深蓝色的枕头和被子上的水迹明显,被子一滑落,被星星点点血迹染脏的旧校服短袖就露了出来,血已经氧化了,变成了锈色的深红。

他下床踩着回力鞋,望着精瘦又健康的腿失神了几秒,直到再一次响起的铃声将他震醒。他急匆匆要去拿手机,连鞋都没有趿着,穿着袜子的脚掂着走去靠窗的课桌上拿自己的书包。

铃声很是着急,从书包里掏出那个响个不停的杂牌手机,一串永远铭记于心的号码在碎掉的屏幕上跳动,一看到这串号码,季驰光眼中的泪又要下来了。他划开接听,哽咽地叫了对面人一声:

“婆婆......”

我好想您。

“瓜瓜,瓜瓜……”,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声音。

“学校打电话回家,说你病了。”,这声音不止沧桑,甚至还有些口齿不清。要细细听、认真听才能分辨得了。

明明只是正常的询问,季驰光眼中的泪却叫这苍老的嗓音磨了下来。

“我、我没事的。婆婆,我没事。”,季驰光吸了吸鼻子,低着声音道。

“声音怎么这样?痛的厉害吗?”

季驰光都可以想象到眼神不太好的婆婆,是如何笨拙地一个按键一个按键地摸索寻找,才把自己的电话给打了出来。

“不痛......不痛的。”,季驰光安抚着老人家,即使对面的人看不见,他也顶着那张流着眼泪满脸通红的脸强挂起笑容。让自己的声音轻松又雀跃地道:

“婆婆,我没事,就是早餐没吃够......”

“我晚上早点回去,对......不用您做饭,我来......”

“我们这周末,去一趟医院给您检查身体吧。”最后季驰光说出这句话,他听着对面的老人惊讶又推脱的话,坚定地说要,直劝老人家勉强答应后,又再三说自己身体很好,才挂了电话。

一挂断电话,季驰光的精气神就像被人抽走了一样,他挎着脸,抱着自己的旧书包放声大哭。

手机震了震,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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