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了！”，看到小狗用爪子碰脸，季驰光忍不住叫了出来，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小的小狗。
这么小，两只手就可以把它包起来，看起来像个小老鼠一样。
又那么脆弱，感觉人类的一个喷嚏，都可以把它震得骨折。
小奶狗眼睛还没睁开，身上的毛发短短的。他鼻子和嘴巴都是红红的，眯着眼睛，发出唔唔嗯嗯的叫声。
它的小肚脐上还连着一节脐带，像是刚刚生下来不久。皮毛的颜色虽然被污血弄得脏兮兮的，但仍然可以了看出是白色的。
除了脏，它身上还有几道抓痕，整只小狗都带着腥臭味。污血不仅弄脏了垫着它的纸巾，连宋羲的手也被弄脏了，血干干地扒在如玉的手指上。
宋羲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狗，茶晶似的浅色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手心里的小生命，他有点懊悔，声音也是轻的，怕会惊扰到它：
“我刚才在练琴，听到了猫的叫声和它的叫声。”。
怕小狗着凉，季驰光从口袋里扯了一张纸巾出来，小心翼翼地盖在小奶狗身上。宋羲则慢慢地拢起手，用手心上的温度温暖着它。
“然后我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看到了舞台后台有一只野猫在欺负它。狗妈妈已经没呼吸了，其他同窝的小狗也死了，只有它在叫......”
“本来不应这样带着它出来的，但我怕猫又回来......”
小狗看起来虚弱极了，仅有的几个动作都是有气无力的，就连叫唤都带着可怜兮兮的气音。
季驰光听到小狗的叫声，狗狗眼里写满了担心，眉毛也皱了起来，和宋羲如出一辙。
他仔细观察小奶狗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是很有规律的。最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小奶狗的身子。
是活的，软软的，有阵阵的震动，说明这个那颗小小的心脏仍在跳动。
季驰光一碰到了小奶狗，小奶狗就唔嗯地发出一声小小的奶音，后来又用爪子碰了碰自己的脸。
“我感觉......它有点烫。”
宋羲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小奶狗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刚才小奶狗的体温他没感觉到什么异常，现在却是有点不对了，小狗的体温像是在逐步升高，甚至闷得他的手心都有点微微出汗。
“你能帮我摸摸它的耳朵吗？”，季驰光听到宋羲问他，连连点头，他没有养过小狗，一切都听着宋羲指挥。
季驰光小心谨慎地用手捻起小奶狗的耳朵。轻轻捏着摸了摸。
这个时期的小狗耳朵还没立起来，耳朵薄薄的，毛发也不是很多，甚至可以透过皮肤看到底下如蜘蛛网一般遍布的红色血管。
触手烫极了，季驰光倒抽一口气，他虽然没有养小狗的经验，但也知道这么小的小狗发起烧来不是什么好事。
“我！我去把车开过来，我们送它去医院！”
小奶狗好像很不舒服，哼哼唧唧的。宋羲不敢乱动它，只能捧着它，看着季驰光跑到看台上拿了牛仔书包后拔腿就往学校门口停放自行车的地方跑。
两个人挤在一个小小的电动车上，一人在前面开车，一人在后面捧着小狗，宋羲怕小狗吹到风，便把它用手捧着靠到自己怀里，左右两只手臂弯曲着挡风。
宋羲捧着小狗没办法扶车后座，季驰光便尽量来得平稳，两个人缓缓地到达了学校附近城中村里头的宠物医院。
小奶狗被宠物医院的护士从宋羲手里接了过去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坐在外头椅子上，两个作为正正好连在一起，他们对视一眼，然后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其他座位坐得大多都是宠物主人，猫猫狗狗躺了一地，整个医院都是你喵喵汪汪嗷嗷的叫声。
小狗在里头检查，宠物医院的前台则让他俩交费，季驰光忙从挂在胸前的书包里掏出小狗布包准备付钱，一双粘着干涸血迹的手却轻轻地按住了他。
宋羲晃晃手机，轻声说："这回我来。"
他站起身，身材颀长，皮肤白皙，从座位往宠物医院的挂号台走，吸引了大批目光。
即使他头上还顶着一个电动车头盔，露出来的手上占着斑斑血迹，白色的长袖也有点被弄脏了。
季驰光的头盔都不是自己买的，他的车篮子里有两个头盔，一个是他外卖公司的趴趴狗耳朵头盔，另一个则是电动车的前主人送给自己的。
到了法定可以骑电动车的年纪后，季驰光就计划着整一辆车，他家到学校的距离是可以用电动车到的，也没有禁行区域。
如果他骑电动车的话。一个星期只要充两次电，一次充满大概在六七块左右。而坐公交往返，一天就要四块了。
而且季驰光还想着在来学校的路上用电动车送送牛奶，回家的路上也可以顺路送个外卖，虽然赚得不多，但好歹也能补贴个家用，给家里加点肉菜。
他攒了许久的钱，舍不得花大几千买新的，所以就在闲置群里面找了一个毕业的大学生买二手电动车。
季驰光电动车的前主人是个女孩子。她毕业了，决定返乡工作，不留在这个城市了。她那时手头上还有一个全新的猫耳朵头盔，也一并爽快地送给了季驰光。
现在这个桃粉色猫耳朵的头盔就套在宋羲头上，绑带则勒在宋羲棱角分明的下巴上。
宋羲脸上的血色总是不足的，现在这个桃粉色的头盔戴在他头上，脸上那苍白的皮肤竟然被映得有些气色了。
虽然宋羲俊美的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淡，但顶着两只猫耳朵，反差极大，居然有点……
可爱。
季驰光脑子里骤然闪过这个词，他的心跳随着这个只存在了一刹那的词猛烈地跳动了两下。
季驰光茫然地张了张嘴，他用手摸了摸胸膛，手下的心跳又像恢复了正常。
刚才短暂的剧烈心跳就像一场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