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宋习墨便坐在庭院里吃早膳,手里还抱着一只三花猫,只不过它还只有手掌大小。
昨夜里,这个小家伙在墙角叫得凄惨,出门一看便发现了这个小家伙,看样子府中是进了野猫。
宋习墨摸了摸手掌中的猫,门外忽然传来了通报:
“公子,皇上下了急召,命您速速进宫。”
“好。”
宋习墨起了身,说着,又将手中的小猫递给了前来通报的人:
“对了,我昨日夜里在墙角捡到一只小猫,去抱给小姐。”
说罢,她便向外走去。
“是。”
前来通报的捧着手中的小家伙一路到了宋染的院落。
轻云正在院门前照理些花花草草,他便将手中的小猫交给了她:
“轻云姑娘,公子命我把这猫抱给小姐。”
“好,给我就行。”
说着,轻云放下了她手中的剪子,接过他手中的小猫,向院内走去。
院中,宋染今日早早的起了床,她从昨日起便一直思考着宋习墨说的:“若她有机会在我身边,那就更方便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她还想把胭脂弄到宋府来?
轻云抱着手中的猫走上前去,道:
“小姐今日怎么如此心不在焉的?”
那只小猫在轻云的手中“喵呜”了一声,宋染的思绪便立即被吸引了过去,她问到:
“哪来的猫?”
“公子派人送来的。”
轻云如是说,说着还将她手中的猫递给了宋染。
小家伙肚皮圆滚滚的,像是刚被人喂饱的样子。
宋染接过小猫,又问到:
“兄长没有说别的话吗,只送了一只猫来?”
“没有。”
“那就奇怪了。”
宋染想着莫不是这猫和昨日打的赌有什么关联,亦或是宋习墨向自己聊表歉意送来的小礼物?
轻云瞧她愁眉不展,关心到:
“小姐这些天到底在想些什么,总是一副深沉样子。”
宋染瞧着眼前的轻云,恍然见想到了什么,她道:
“轻云,我问你个事儿。”
“小姐要问什么?”
“我走丢的这几年,我兄长有没有特别上心的人?”
闻言,轻云赶紧摆了摆脑袋:
“小姐这……轻云不敢妄自揣测公子的心意。”
宋染心中一轻,笑着道:
“那就是没有咯。”
“小姐!”
轻云叹了口气,继续说到:
“其实这两年一直有世家大族的姑娘想与公子……”
宋染听后一惊,瞪圆了双眼问到:
“真的假的?哪家的姑娘?”
“挺多的,我有些数不过来……”
“你的意思是,她的小迷妹遍布洛阳城?”
宋染震惊住了,她猛的从板凳上窜了起来,抱着手中的小猫开始在院中踱步。
她想:这宋习墨还真是有点手段的人,那我和她打的赌岂不是必输无疑了……
她感叹到:不是吧,莫非我宋染从此以后就要过着受人欺压的生活了?
轻云早已习惯了自家小姐神经兮兮的模样,她叹了口气,自顾自的收拾起了桌上的茶水。
才过一会儿,外面便有急急忙忙的人进来通报:
“小姐,陆公子在外面说有要事找小姐。”
宋染对这个称谓陌生得很,她停下了脚步,问到:
“哪个陆公子?”
“陆子兮公子。”
“他找我?”
宋染将手中的猫交给了轻云,便要向院门外走去,还没走两步却被轻云给拦住了。
轻云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个帷帽,戴在了宋染的头上:
“小姐,按礼数您最好戴个帷帽。”
“好。”
宋染系好帷帽上的带子后,便跨出了院门。从先前的情况看,陆子兮这种时候来,百分之九十九是与宋习墨有关。
果不其然,她人还没走到陆子兮跟前,就听他着急的喊到:
“宋小姐,快随我走一趟,宋兄身份遭怀疑,此刻进退两难,只得让宋小姐露面了。”
闻言,宋染两步并作三步走到他跟前,道:
“好,那我们快走。”
宋染前脚刚上了马车,后脚就忍不住问到:
“我兄长的身份为何会遭怀疑?”
陆子兮试探的问到:
“宋小姐,你可曾记得四年前的鱼粱案?”
宋染哪记得,四年前她还不在这鬼地方,压根不知道什么鱼粱案。
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道:
“我走丢后脑袋受了创伤,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陆子兮又问到:
“可是宋兄告诉宋小姐是走丢的?”
“不是,这是我的贴身丫鬟说的。”
陆子兮长叹一口气,眼里的悲愤不言而喻:
“宋伯父就是被这鱼粱案的主谋给杀死的。”
这些宋习墨从未和她讲过,眼下即将到了对峙的时候,现在她一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漂亮姑娘却只能装作傻子!
帷帽中的脸早已变得铁青,装作傻子倒不是她最在意的,若是宋习墨当真被识破了身份,那岂不是犯了大罪,她若是下了牢狱,那些城东的地不会就成了别家的吧……
事情如今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演吧,演得越逼真越好。
她这么想着,眼角竟留下了两行热泪,说的话也渐渐有了哭腔:
“我父亲竟然……”
陆子兮有些不敢相信:
“宋兄都不曾和你提起过这些吗?”
“兄长总是避开这些话题,许是怕我难过。”
宋染拭着泪,继续道:
“公子为何会这么问?”
“我只是有些好奇,宋小姐回府上的时候正好是宋兄服丧期满的时候,府上还专门请人除服,宋兄竟没有和小姐说过些什么?”
“好些年不见,我与兄长有些生疏罢了。”
宋染继续哭着:
“可……可这为何会让兄长的身份生疑?”
“前日夜里,鱼粱案的主谋自己前去官府投案,并指证……”
“指证什么?”
陆子兮心一横,接下了方才的话:
“指证那日一同死在他刀下的还有宋伯父的长子,也就是宋习墨。”
闻言,宋染身子骨一软,软瘫在了一边。
“一派胡言,那个恶人在诬陷我兄长!”
“正是如此,陆某才专程去府上找小姐。”
宋染的哭腔中多少夹杂了些真情实感,她强忍着心中的害怕撑起了身子:
“那我们现在去衙门吗?”
“不,去金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