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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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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苏表明了心意,但是终究不能在外面表现得很明显,程永安对小辛越发的殷勤。

这一日,程家的锦绣坊来了一位贵客,一名穿得很体面的男子,还跟着两个随从,程永安全程陪同,不敢怠慢,小辛和白苏则在一旁等待,程永安给那名男子拿了许多样品,男子都摇了摇头。

“程少爷,我可是听说你们程家的布匹,刺绣都是一等一的好,特意从开封来的,但今日我却没看到我想要的东西”

“是永安怠慢了,望曹总管海涵”

“走吧…”几人准备离去,那个被称为曹总管的男子却看向了小辛和白苏这边,目光定格在白苏的身上。

“曹总管,这是舍妹程白苏,白苏还不快拜见曹总管”

“见过曹总管”

“你这衣上的刺绣是你们程家的绣品吗?”曹总管对白苏身上的百鸟图很感兴趣。

“这个不是,是这位陆姑娘所绣的”程永安解释道。

“噢?”曹总管把目光转向了小辛。

“我看这衣上的刺绣针法和其他绣品都不一样,那这个你可以用你的针法来绣吗?”曹总管从身上拿出一张图。

小辛接过图,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转身和白苏比划了些什么。

“曹总管,陆姑娘说这个可以绣,但是需要些时日”

“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吗?”

小辛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便交托于你们程家了,可不能出差错”

“是是是,这是我们程家的荣幸”

“到时候我会派人来取”

“是”

程永安送走曹总管后,急匆匆地走进来,

“小辛,你确定可以?”程永安不安地看着小辛。

“大哥,这曹总管是什么人?”

“他是雍王府的总管曹仁川,这次来明州是专程为雍王做常服,前些时日,耶律隆绪率大军抢夺了瓦关桥,萧挞凛又攻破了遂城,听闻寇相主张皇上御驾亲征,阻止辽国侵略,如果皇上要北上,那朝中便是雍王亲政了,据说雍王为人谦和,一心辅佐皇上,没有什么特殊喜好,但却对穿衣特别讲究,所以这件事不像上次的事情那么简单,若是能用钱解决都好办,但这次是雍王,你们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就相信小辛吧”

“小辛,你需要什么,尽管提,一切满足你的需求,但务必得在规定的时间把衣服做出来”

“大哥……”

“这事我要去向爹禀报,我先走了”

程永安走后,小辛看着白苏,表情有些懊悔,刚刚程永安的话小辛虽然没有完全理解,但涉及到朝堂,这件事便不一样了…

“小辛,不用担心,你要相信你自己…”

这件事情在程家传开了,除了南院的人,程家上下对小辛的看法改变了,曹总管能让小辛来负责这个事情,说明她确实有能力,这让程东阳有些下不来台,当初出事的时候向着自己的儿子,如今程家的事情却要小辛来扛,为此,程东阳告诫程永兴不要再去招惹小辛,若再有下次,全当没有这个儿子,程永兴心里自然是不服的,但面对程永安只能装作听话的模样。

小辛开始早出晚归,白苏为了不打扰小辛,大多时候都没跟着小辛去锦绣坊,好在一切看起来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小辛的进度也比预想的要快。

一个月后,绣品进度已经一半了,但这一个月白苏和小辛相处的时间甚少,白苏跟小辛说自己像怨妇一样每日等着她回来,这日,小辛回来时已经是戌时末了。

“小辛,你终于回来了”这是白苏几乎每日都要对小辛说的话。

小辛看着白苏撒娇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主动拉着白苏的手,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我想你了…”白苏靠在小辛肩膀小声说道。

小辛拥抱着白苏,她喜欢白苏依赖她的感觉,突然脖颈处传来一股酥麻感,白苏没有停下,从脖颈到脸颊再到红唇,直到小辛开始呼吸急促白苏才停下。

“小辛,你会不会嫌我烦?”

小辛不解的看着白苏,问为何这样说。

“因为我每日都想粘着你,你都这么辛苦了”

小辛笑了,捧着白苏的脸,主动亲了白苏,这是小辛无声的回应。

第二日,白苏在府中依旧无事,钱宁狼狈不堪地来到了程府。

“师兄,你这是…”钱宁一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有胡渣。

“师妹,师父生病了,你跟我去青云山吧”

“师父严重吗?”

“大师姐说,师父可能不行了,所以才让我来找你,我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生怕耽误时间”

“师兄,你等我一下”白苏想去找小辛,却又着急走,便留了封信让彩云交给小辛,并吩咐彩云让程永安派两个护卫守住东院。

白苏走后,小辛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不适应,还好,平日里刺绣的事情耗去了大多时间,只是在安静的夜里,小辛忍不住想念白苏,平日里白苏会说各种笑话逗小辛开心,如今偌大的房间里,太安静了。

白苏和钱宁匆匆赶往青云山,逍遥子已在弥留之际,

“师父!”白苏跪在床前,拉着逍遥子的手放声哭泣。

逍遥子双眼微微张开,似乎是听到了白苏的声音,没一会儿,便无憾闭地上了眼。

几人早已泪流满面,逍遥子把青云派掌门的担子交给了青空,三人在灵堂守了三天三夜,出殡那日,青空看出了白苏的担忧,

“师妹,师父已经入土为安,你先回明州吧”

“师姐…谢谢你”明明只比自己大了三岁,可青空从小承担的事情便比白苏和钱宁多。

“何来谢,我早已把你们和师父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本应多留些时日,可明州有事,这次关乎整个程家,所以我必须赶回明州”

“以后无事便多回来看看吧,我…们在青云山等你回来”

“师姐…忽然好想念小时候”白苏拥抱着青空,眼眶有些湿润。

白苏离开明州的期间,程家发生了一件大事,锦绣坊走水了,虽然发现及时,但部分绣品被烧毁,小辛看着一片狼藉的锦绣坊,心有余悸,白苏临走前留给小辛的信中提及要小心有人会损坏绣品,所以小辛每日会带上彩云,然后一起把绣品带回程府,没想到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锦绣坊出事让程东阳勃然大怒,幸好绣品没有出问题,但为此程东阳狠狠责备了程永安,因为程永安没有管理好锦绣坊,让程永安彻查此事。

“陆姑娘,这次好险,还好小姐想到了,我们提前把绣品拿回来了,不然后果不敢想象,不过…锦绣坊怎么会走水呢”彩云现在也后怕。

没有白苏在的程府,小辛如履薄冰,白苏已经离开明州二十一日了,小辛很想念白苏。

“好想小姐啊…”彩云无精打采地望着门外,表情忽然兴奋了起来。

“陆姑娘!小姐回来了!”彩云连忙跑了出去。

小辛听到彩云的呼喊连忙起身,远远地看到了那个思念已久的人。

“小辛,你没事吧?!”白苏紧张地打量着小辛,她刚到明州就听说锦绣坊出事了,一刻未停,急忙赶回程府。

“小姐,陆姑娘没事,出事的时候没有人在锦绣坊”彩云一边替白苏收拾行李一边说。

“彩云,我饿了,你去厨房给我拿点吃的”

“是,小姐”

小辛看到彩云离去后,望着白苏,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心终于踏实了,嘴角微微上扬,小辛抱着白苏,

“小辛,我身上很脏很难闻…”一路风尘仆仆,白苏已经几日未换洗过衣裳了。

见小辛未松开,白苏回抱着小辛,一路忧心忡忡,终于踏实了。

两人还未来得及说话,程永安知道白苏回来后便找来了。

“白苏,跟我一起去一趟锦绣坊”

“现在?”

“走吧,我路上跟你说”

“小辛,等我回来”

程永安拉着白苏往外走,

“小姐,您还没吃东西呢!”端着饭菜的彩云喊道。

“大哥,你查到了什么吗?”

“这个是在烧毁的残渣里发现的,锦绣坊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程永安拿出一枚飞刀,样式很普通,但是上面有图腾。

“这个……我怎么记得在哪儿见过”

“你见过?”

“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在龙山镇遇到过杀手,他们用过这种飞刀”

“杀手?你不是说你是因为失足跌落才受伤的吗,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程永安惊讶中带着指责。

“担心娘知道了忧虑,所以才没告诉你们,我现在也好好的啊”

“你确定当时见到的是这种飞刀?”

“确定…我不会忘的,师姐她一直在打听那些杀手,但是一直都没消息,没想到在锦绣坊又出现了…”

“有人要对付我们程家?”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些蹊跷?”

“此话何意?”

“如果是那些杀手,他们怎么会把贴身用的暗器留在现场,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的,除非…放火的人故意的”

“放火的人认识杀手?”

“我曾经怀疑派人杀我的人是程永兴,但是我没证据,这次锦绣坊说是走水,但是波及的地方很少,其实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毁掉绣品,若是不能按时交绣品,爹认识王旦王大人,有王大人说情,王府那边也不会太过追究,但爹第一个怪罪的肯定是你,所以那个人不是想对付程家,是你和没有保护好绣品的小辛…”

“程永兴?他虽然向来与我们不和,但是能做到如此吗?”

“人心叵测,在没有证据前,一切都要小心,大哥,这事不要跟小辛提及,就说是不小心失火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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