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手中拿着一本书,乃原身所写下的兵法。
当真是一位高深的军师。
季淮掀开了帘子便看见了此景。
贺清祗侧卧在塌上,手上拿着一本书,手撑在发丝内,修长的腿搭叠在一起,细腻白皙的手臂露了一半。
美人如画。
“贺先生。”季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与深意。
“我已按照您的嘱咐吩咐下去。”
贺清祗放下了书,“西边还需多费心力。”
季淮站在了桌前。
贺清祗轻轻闭上了眼睛,季淮只能看见贺清祗浓密的眼睫。
一会,贺清祗微微睁开了双眼,“请为我备好一身盔甲”
季淮愣了一下,“好的。”
他难以想象贺清祗坐在马上杀敌的场景。
军师杀敌…吗?
…
贺清祗摸了摸面前盔甲,一股熟悉感顿时涌上心头。
不过他的脸实在有些俊美精致,于是他便有了一副獠牙面具。
想起鲜血喷溅在面具上时,内心总会浮上一股嗜血欲望。
属实与他这一身气质不符。
是时候再次一饮鲜血了,青牙。
贺清祗拿起帐外的长矛,天色尚暗,长矛随着所握之人挥动着。
力道强劲,眼眸富有杀意。
贺清祗看着清瘦,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力道。
季淮远远看去竟心头涌动,贺先生的矛当真是个好矛。
“贺先生。”
贺清祗停了下来,将矛放在了身侧。
“能否与季淮比试比试?”
“自然,请。”
季淮随意挑了一个长矛,嘴上露出笑容,“来罢。”
两人迅速展开了攻势,交叠的长矛显示两人不分上下。
贺清祗更注重守,灵活的阻挡中有进。
而季淮却更注重攻,眼花缭乱的功法让人难以抵挡。
一时半会,两人还分不出上下。
再过一会,贺清祗显然露了些破绽。
季淮乘机压下贺清祗的长矛近身一摆,矛尖便斩断了贺清祗的几分银发。
这一场,季淮胜。
“没想到先生的长矛如此厉害,季淮险胜先生一把。”
“二皇子武力高强,难怪圣上如此看中。”
季淮拿起贺清祗掉在地上的银发,“季淮的矛没有眼,害得先生的发丝被斩断了几分。”
“无碍。”
贺清祗拿过季淮手中的银发,他的手有些冰凉,不似季淮,季淮的手热得滚烫。
季淮感受到了贺清祗手指尖的冰凉,手中的银发也被取走。
发丝乃重要之物,切不可落在他人手中。
-
季淮回到了自己的营中,打开手心,赫然是贺清祗留下的一根细小的银发。
季淮看着那缕细长的银发,手指克制不住地抚摸着,好像彻底插入了贺清祗一头银发中。
季淮的眼眸有些晦暗,先生当真是国色天香。
…
“报!西边前线大败姜朝,姜朝军士后退至其境内。”
季淮面上一笑,很好,看来他们的机会来了。
“一个时辰后随我亲征。”
“是!”
季淮穿上了他的盔甲,男人本就高大的身躯显得更加威武。
深邃的眉眼和优越的鼻梁无不展示其的意气。
季淮推开贺清祗的军帐,“贺先生。”
贺清祗抬眼看了季淮,“您是准备亲征了吗?”
随后又掐指一算,虽然早了些,不过大势在我方,宜乘胜追击。
“自然!贺先生觉得如何。”
季淮这次胆大地走到了贺清祗的面前,低头看着坐在木椅上的贺清祗。
贺清祗喝了一口水,白皙的手指在淡蓝色茶杯上竟有几分淡淡的柔光。
“嗯,适宜乘胜追击。”
“先生一同前往吗?”
“不了,北面尚未形成稳定的局面,怕有突袭,我会守在此处。”
季淮面上带着些肯定,“先生考虑周到。”
季淮的银发用一根青色的布条绑了起来,露出白皙修长的颈脖。
季淮低头看着便看见了贺清祗脖上的一枚黑痣,那颗黑痣看着不大,处在正中央。
季淮想,大概贺清祗不会注意到他脖上的黑痣。
可那黑痣印在赛雪的肌肤上是那么的晃眼,让季淮想伸手触摸那颗黑痣。
可他不能,先生岂是他能亵渎的。
贺清祗站了起来,背对着季淮,让季淮更加清晰地看见了那颗诱人的黑痣。
贺清祗走了出去,季淮跟在了他的后面。
银色的盔甲与黑发,白色的长衫与银发。
“此去多加小心,多注意俘虏的举止。”
季淮微微低头,“我知道了。”
贺清祗的睫毛微垂,浓密纤长,像是颤到了季淮的心上。
不过姜朝人善毒,确实应当再加警惕。
季淮想到曾经在姜朝人的地盘历练时,那女人手中的毒药仿佛能在一吸之内毒死一城之人,毒瓶里散发出来的毒气仿佛能毒瞎双眼。
而那边的毒虫也是遍地生。
即使攻入了姜朝的地盘,也断不可轻心。
“此去虽大势已定,不过还需切加小心。”
贺清祗抬眸看向了季淮,他已暗示,能不能度过此劫还需看季淮的决策了。
季淮一直低着头看着身旁的人,贺清祗突然的抬眸让季淮有些愣神,贺清祗的眸子里是淡淡的担忧。
但在这个清冷似仙儿的眸中轻易看出担忧之情,让季淮很是兴奋。
“是,季淮会多加戒备。”
贺清祗又看了一眼季淮,内心却在想,他真的知道了吗?
而自己的推指一算却在显示其必有一劫,罢了。
…
季淮跨上了骏马,少年红色的披风与银色的盔甲在烟消弥漫中耀眼十分。
季淮转头看向城门上的贺清祗,贺清祗的白衣是那么的显眼,一头银发随风飘动着。
清冷的样貌似天上的仙儿。
好风!
季淮忍不住心想。
终是到了出征的时候,这一次,他必须斩断姜朝进犯的野心。
“驾!众将士随我出征!”
“是!”
贺清祗的耳边是气势洪武的声音,忍不住心生意气。
直到军队远去,马蹄声也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