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云不敢在这条小道上多逗留，祭起飞剑，回到小筑楼。

刚踏入偏室，便听到系统的提示。

叮-

警告警告

清韵好感度跌破-30 当前好感度-60

苏锦云浑身泄了气般跌坐在地上，她抚着自己的脸，泪从指缝间流出。

“完了，好难啊，都-60了。师尊这是讨厌我的节奏啊。”

“真的好难啊，我要回去，可我依旧弱鸡，连阶段性任务都刷不上去。”

....

苏锦云絮絮叨叨地埋怨，系统终是忍不住呵道。

“够了！一天到晚哭哭啼啼！一点都不成熟！”

“我也不知道当初怎么选了你拯救这个世界。”

“你如果杀不死黑衣人，你我都会困死在这个世界里，随着剧情发展，这个世界会彻底毁灭！你知不知道！”

“你之所以安全地能在这里无病呻吟，是因为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你说你不想在清韵的羽翼下！可她—哔—她—...妈的说不出来！”

...

苏锦云被系统骂得一脸懵，但她听出了大概意思。

“你是说，如果我不杀死黑衣人，这个世界就会彻底毁灭？”

系统：“是的，我很严肃告诉你，去刷你师尊清韵的好感。今天太晚了，明天，立刻、马上！”

“我再提醒你一遍，那个好感度礼包，非常重要，关乎于你的性命，我也只能提醒到此了。”

“还有，若你不珍惜性命，断剧情，你将付出你难以想象的代价。随机性，可能会让你永远困死在这里，直到随着这个世界毁灭。”

苏锦云心中一凛，沉思道：“你说清韵师尊，她怎么了？你没说清楚。”

系统：“我说不出来，强行剧透，你知道后果的。”

“你只需要知道，好好听她的话，其他我不能说。”

“我记住了。我明天就去哄师尊开心。”

“好好休息。”

“系统。”

“嗯？”

“谢谢你。你是一个有人情味的机器。”

“...”

见系统沉默，苏锦云扑到榻上，沉沉睡去。

然而，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变得很可怕。

对着师尊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她撕碎了师尊的胸前衣襟，放肆啃咬，并满含欲望地吻上了她的唇。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就连被咬破唇上的痛感都那么真实。

“我对你好失望。”

清韵的双目悲戚，就好像在看一个可怜人。

而她自己，哭着搂着清韵破碎的身子，她们依偎在一起，她心里好想说。

师尊，我会负责的，和我在一起吧。

做我女朋友。

但是她不敢，她懦弱地寻死...

画面一转，那柄碧蓝的惊鸿剑刺进她的心口处，她从清韵的双眸中读出了什么？

羞耻、痛苦、纠结、愤怒、厌恶、憎恨，还有...悲悯。

那是爱的情绪吗？

是怎样的爱？

为什么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悲悯和哀戚。

她的心真的好痛...

“师尊，徒儿错了。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苏锦云猛然坐起身，方觉是大梦一场。

她眼角还挂着泪痕，不自觉抚上自己唇，撩开衣襟，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一道剑疤。

如此巧合。

那个梦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情吗？

苏锦云不敢深思，她承认自己懦弱无比。

她吁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道：“一个梦而已，只是巧合，不要害怕。”

今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一如她与师尊在野草村相拥的那日。

苏锦云心里暖洋洋，也有十足的勇气去寻清韵了。

当她来到主室的时候，门开着，清韵不在室内。

“如此这般，便将聚灵丹回赠牧云裳，顺便问问她嫣然的安置之处。”

苏锦云去过伏藏峰，是以她摸着路来到伏藏峰前。

伏藏峰前的路过的弟子，都用很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想来是因为她平民弟子的身份，出了名了。

苏锦云笑笑，她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将纸鹤送入伏藏峰内，不多时，牧云裳欢乐的身影便出现在苏锦云面前。

巧笑嫣嫣。

“难得来寻我啊，锦大爷。”

牧云裳拍拍苏锦云的肩，戏谑道：“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苏锦云面色羞窘道：“你别打趣我，就许你寻我，不许我寻你吗？”

牧云裳拍拍手道：“这倒是没有。”

苏锦云将装着聚灵丹的匣子递到牧云裳面前道：“喏，给你回礼。”

牧云裳笑着打开匣子，道：“呦，锦大爷大手笔啊。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富有？”

苏锦云酸酸道：“哪有你七公主富有，一颗筑基丹就价值一千中品灵石。”

“再说了，你别酸我，我有那么穷吗？”

牧云裳笑道：“我可是听嫣姐姐说，某人穷得连件衣衫都买不起。”

苏锦云嘟囔道：“嫣姐姐？你俩倒是熟得快啊。”

苏锦云面露不满道：“为什么叫她就嫣姐姐，叫我就锦大爷？”

牧云裳笑道：“这不是你让我叫的吗？”

苏锦云道：“不行，我是个女的，不要老是叫锦大爷，叫我苏姐姐。”

“噗呲。”

牧云裳倏然弯腰大笑，道：“你可不要占我便宜啊，你比我还小一岁。女的？你瞧你上下哪里像个女的？”

苏锦云黑了脸，叉着腰道：“哪里不像？”

牧云裳上下打量着苏锦云道：“女子呢，应当以穿衣裙为主，妆容精致，仪态端庄。你瞧你，天天着宽袍，素面朝天，吊儿郎当的样子。哪里像个女子，倒像个纨绔。”

苏锦云苦着脸道：“倒不是我不爱穿衣裙，只是那太繁琐了，也行动不便。至于化妆，我不会啊。还有端庄，我真的学不来。”

“好吧，我承认这些，但我是个女的也是个事实。”

牧云裳眨眨眼道：“要不我给你装扮一番吧。”

“穿上纱裙，画上精致妆容，跟我学几个宫步，怎么样？”

“哎呦，笑死我了。”

牧云裳又笑得蹲了下去，道：“那画面我真的不敢想，你连女性特征都没有，根本撑不起纱裙。”

苏锦云黑了脸道：“我感到深深的侮辱。”

“什么没有女性特征？”

牧云裳瞥了一眼贫瘠的胸，揶揄道：“就是那里啊。”

“我去！”

苏锦云恼道：“你来摸下看看，我的到底有没有女性特征嗯？”

猝不及防地，苏锦云抓起牧云裳的手，抚在自己的前胸，昂然道：“有吧。”

犹如触电般，牧云裳忙抽回了手，道：“你这人怎么不知羞。”

“女孩子家家的。”

苏锦云见牧云裳耳朵红了，又好气又好笑道：“现在又承认我是个女的了吧，倒是我不羞，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我哪有！”

牧云裳跺跺脚道：“不理你了，我去找嫣姐姐去。”

苏锦云见牧云裳恼怒，连忙拦在牧云裳面前道：“好啦，别不理我，我话还没说完呢。”

牧云裳气鼓鼓道：“什么事？”

苏锦云问道：“嫣然安置得如何了？”

牧云裳翻了白眼道：“好哇，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打探你小情人的消息。”

苏锦云愣了一下道：“什么小情人？”

“哼。”

“牧云裳，你别耍性子啊。我只是顺便问问，主要还是回赠你礼物。”

牧云裳道：“我没耍性子，我真为嫣姐姐感到不值。若她不是你的小情人，你们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你还不承认。”

苏锦云疑惑道：“这里，女子之间不能搂搂抱抱？”

“当然！虽说男女大防，女子之间也不能那么亲近啊。”

苏锦云认真问道：“那我之前...你...”

随之苏锦云又支支吾吾起来，牧云裳自然明白她在说什么，俏脸一红道：“我们自然是不一样，我们是好朋友嘛。但你们不一样啊，处处都透着暧昧。”

苏锦云沉思道：“有那么明显吗？就是...黏黏糊糊？”

牧云裳见苏锦云表情严肃，也认真回应道：“自然，尤其是嫣姐姐，眼神勾人，恨不得粘在你身上。”

“这样啊...”

苏锦云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你不会这都看不出来吧，你到底是不是女的啊，你不会是男妖变的吧。”

“牧...云...裳...！”

苏锦云觉得自己的黑化值应该是满分了，这小丫头真的快气死她了。

牧云裳身法一变，与苏锦云拉开距离道：“嫣姐姐去了曦月峰，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着一溜烟跑掉了，苏锦云抓都来不及。

她笑着摇了摇头，想自己两世加起来都三十四岁了，这个十五岁的少女，都不愿意叫自己姐姐。

不过，让她苦恼的是，为什么牧云裳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她却看不出来呢。

还有嫣然。

苏锦云面色一苦，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清韵那清冷卓然的面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