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正举行的如火如荼,秦相这时匆匆赶来,他焦急的上前跪拜武康帝道:“微臣参见皇上。”
秦相一身官服,五十岁上下,已过了知命之年。
他眉头紧皱深锁匆忙从宫外赶来这才耽误了宫中圣宴的最佳时间。
武康帝起身上前迎道:“秦相算是朕的岳父又是朕的得力臣子,跪着像什么话!安公公!还不快迎秦相入座。”
安公公应了声“喳”,他谄媚上前邀着秦相落座道:“秦丞相随奴才来吧。”
秦相叹道说:“微臣匆匆来迟,是相府中遭到变故,臣的家中进了贼啊。”
武康帝挑了挑眉道:“秦相家里进了贼?可是抓到贼人了?”
秦相摇头道:“贼子狡猾的很,臣怀疑是有人故意在拖延臣进宫的时间。”
秦相四下瞄了一眼太子殿下与长乐公主,俩人都镇定自若。
太子宋彦道:“秦相可是丢了何物?何不让江驸马彻查一番,定能查出贼子的下落。”
秦相咳嗽了两声道:“臣的家里进的贼怕是家贼,不劳江驸马之手,臣自有办法抓到这家里偷吃的老鼠。”
宋绮罗笑道:“秦相手下的飞虎精兵当真是不好使了?本宫听了好生笑话。”
秦相又继续道:“长乐公主有所不知,臣的精兵可比不上江湖中的武林高手,用尽了手段啊!”
秦相一语道破殿中武功卓绝的江雪,有意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江雪不知何时已偷偷离席,众人还未曾发觉。
秦相唤来自己的手下,他招手道:“臣特意寻来此名画佳作献给皇上。”
双手奉上的名画卷轴的秦相转手递给了安公公。
安公公接过秦相手中的名画,呈到武康帝面前。
武康帝轻扯一开名画卷着的燕带,一副令武康帝瞠目结舌的画作缓缓开来。
画作摊开名为《惊变》的画作。
画中之人正是武康帝,武康帝身处在未央宫中。
周围都是烈火燎原,武康帝身不蔽体慌乱逃窜而出。
未央宫乃是先帝太妃的寝宫,画师竟把武康帝与太妃关联在一起,岂不是□□!
画作画的栩栩如生,画师活生生刻画把武康帝描绘成了一个乱淫先帝太妃的昏君。
他往明月殿前一扔道:“秦相还真是云川的好丞相呢,你给朕献的何画作!”
秦相惊声道:“怎么可能……臣明明给皇上呈的是寿生福海图啊!”
秦相这才反应过来家中进了贼人,竟然是趁乱,偷龙转凤把他手中的寿生福海图给换了去。
咬牙切齿的秦相被摆了一道,他跪下身来道:“皇上饶命啊,臣断然不敢有那些念头。”
众人都相视往那画作看去,太子宋彦上前觐言道:“皇上,秦相这是在有意咒父皇呢,他所赠画作寓意皇上是昏君。”
武康帝捏着那画作生生的撕成一分为二砸到秦相脸上道:“朕视秦相为岳父大人,秦相却如此污逆朕,秦相!你太令朕失望了!”
秦相给秦轻烟使了一个眼神,秦轻烟立马知会其意上前跟秦相一起跪下道:“皇上饶命啊,父亲是一时糊涂了,念在父亲多年来为云川的付出,绕他一命吧!”
武康帝重新回到了位置上挥手道:“秦明听旨!即日削去秦相一职,贬为凉州太守!”
秦明听到“凉州”,老眼昏花眼睛一闭便昏厥了过去。
凉州距离云川千里路途,是云川最为穷酸的封地。
凉州是何等清苦之地,秦轻烟攥着手中的丝帕心如刀绞,她的父亲即将离开云川,她一个人如何在宫中生存。
“来人啊!赶紧送秦相去太医院诊治,择日便出发凉州!”太子李彦指挥着御林军道。
太子李彦胸有成竹的暗暗思量。
看来他跟宋绮罗联手谋划陷害秦相这一出,引起了父皇的大怒。
宋绮罗安排她的手下潜入秦相府中盗宝是假,换他手里的画作才是真。
太子李彦这边把进宫的关卡都一一打点,中途让这秦相折返回府,才有了机会接近他的手下换画陷害。
秦相发配凉州,正中了他的下怀。
支开秦相贬到凉州,他就可以专心的对付自己的妹妹长乐公主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秦轻烟面露愁色。
大殿上的秦轻烟见众人口舌之争,她俯到武康帝耳旁:“圣上,前些日子宫中进了些琼浆玉露美酒何不让安公公取来上酒呢。”
武康帝点头道:“安公公,你且去让宫女取些美酒来。”
半柱香的时间后,安公公身后跟着一排宫娥,她们手里举着托盘,托盘上便是斟满烈酒的酒壶。
宫娥纷纷上前给众人倒酒,这名宫女低着头倒到长乐公主酒杯里的时候,她手抖了一下,微微颤抖。
秦轻烟瞅了一眼长乐公主的酒杯,这才跟武康帝说道:“皇上,我们共饮一杯吧。”
武康帝挥手一道:“爱妃,朕就陪你饮此杯。”
盈盈笑意的秦轻烟又重新得到了圣恩。
她亲眼看着宋绮罗正拿着酒杯准备饮下,江雪阻止了喊道:“公主且慢,这酒不能喝!”
宋绮罗捏着酒杯悬于空中这才停顿了下来,她皱眉道:“驸马这是怎么了?”
江雪取了那酒杯便抓住了刚刚给宋绮罗斟酒的宫娥手腕道:“你!给我喝下去!”
宫娥面色惨白道:“奴婢不敢喝……”
江雪笑道:“你不敢喝,本镇抚使亲自灌给你喝!”
江雪说着便上前要把酒杯中的酒灌进宫娥的嘴里,宫娥对上江雪怒视的双眸一怔道:“江镇抚使饶命,酒里有毒,奴婢喝了便是死!”
小小一个宫娥竟要下毒给宋绮罗,里面必然有文章。
江雪发怒道拔剑指着宫娥道:“你是受何人指使想要谋害我的妻子!”
受到惊吓的宫娥道:“全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她有意无意的看向宸妃娘娘身边的清霞,清霞给了她一记眼神,她瞬间全然低下了头。
这名宫娥知道自己是受了宸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清霞之命。
她宫外的家人全都在宸妃娘娘手上,她断然不敢道出幕后是秦轻烟。
秦轻烟指着这名宫娥数落道:“大胆!竟敢下毒到我云川长乐公主身上!安公公!还不拉下去!”
秦轻烟这迫不及待取人性命的模样跟摘星楼如出一辙,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她搞的鬼。
江雪上前道:“皇上,一名宫娥不足以下毒给长乐,她的背后必有人指使。不如把这名宫饿交到拱卫司,拱卫司必定明察秋毫。”
武康帝点头道:“江驸马说的言之有理,这名宫娥便交给江驸马处置!七天之内,朕想听到满意的答复!”
宫宴出了这一场毒酒剧,皇室众人都无心继续下去,不欢而散的众人把这次宫宴闹的不可开交。
江雪携着宋绮罗准备离开明月殿。
太子李彦上前叫住江雪道:“孤在殿上识得江驸马足智多谋这才避免了我妹妹长乐被毒酒所害,该日有机会本太子宴请驸马到太子府做客。”
“太子殿下有意相邀,江雪定赴约。”江雪抱拳说道。
李彦上前打量此人,他这才仔细看这长乐新招的驸马来。
江雪五官轮廓分明,十足的英气。
深邃的瞳孔中暗藏着一丝邪魅气息。
难怪自己的妹妹会被江雪迷住,换作他是女子也会倾心于这样的人。
据说此人在摘星楼便立下功劳,武力值更胜乔子龙一筹。
江雪,倒是个不错的人才。
他要是把江雪拉拢到自己麾下,岂不是锦上添花?
这太子殿下两只眼睛望着江雪,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她的夫君难道还被太子殿下看上了?
宋绮罗感觉到一阵寒意,太子殿下都要跟她抢夫君了?
看来她改日得送上几个男宠才能治住他这双眼睛。
宋绮罗挽过江雪的臂膀道:“夫君,绮罗身子不适,我们还是早些回公主府吧。”
江雪拥着怀中妻子向太子作揖道:“太子殿下,江雪跟公主就先走了。”
太子殿下点头道:“孤看到长乐妹妹跟江驸马如此恩爱,孤也就放心把妹妹交给妹夫了。”
车撵上的俩人都各怀心事,一路上都一言不发。
江雪掀开车帘伸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她们此时已经出了宫。
宋绮罗主动打破了尴尬说道:“夫君,是如何得知那酒里有毒的?”
江雪回答说:“秦轻烟手下的宫女清霞悄然离开殿里,我就假借着小解的借口前去查看了去。”
宋绮罗问道:“夫君可是发现什么端倪了?”
江雪继续说道:“清霞正给着那个宫女毒药呢,我就想准没好事,这不赶回殿中,瞅见宫女正上着酒。”
要不是江雪及时发现其中猫腻,恐怕她宋绮罗将要命丧明月殿了。
宋绮罗瘫软在江雪怀中道:“绮罗没有看错人,夫君是能让绮罗依靠的人……”
江雪抱着宋绮罗放到自己的腿上道:“娘子也好生手段,今日能让那秦相被贬凉州呢。”
“夫君……都被你看出来了?”宋绮罗勾上江雪的脖子说道。
江雪唇角勾起道:“绮罗还有什么是为夫不知晓得,除了……”
望着眼前的宋绮罗,江雪的目光注视到因为马车颠簸,她起伏不断摇晃的雪盈。
她揽上她的腰道:“当然是跟美人共度良宵。”
“休想!本宫罚你去喝花酒的时日还没到呢!”宋绮罗嫣然一笑,从她的腿上挪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