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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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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还没结束呢,这才是最后一局!”

原以为自己在攀登险峰的路上早已甩开弱小的对手,再一晃神,弗斯特才发现自己竟仍在原地踏步,而原本唾手可得的硕大果实瞬间变成三块巨石从山顶滚下,越来越大,向着他头顶压来!

“你,你这,这是什么时候......”

“我记得有人特地交代过只要场上人还有筹码没用尽,赌局就必须继续,对吧?这筹码......是刚才我在地上捡到的,”林墨语气强势道。

“怎么,不信?没关系。还记得吗?第九局结束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所有100点的筹码扔出去了,你是亲眼见到的。所以,这一枚黑色的100点筹码,只能是你的。”

弗斯特看到她把那枚漆黑的筹码缓缓推到自己面前,恐惧如跗骨藤蔓般从地底缠绕上他不住收缩的脖颈。

他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确实看到林墨主动把所有大额筹码都扔进了回收口,自己还讽刺她装作筹码多.......所以她那个时候就开始谋划了?

不,不对,还要更早!上一局里她故意让自己爆牌来消耗赎罪券、为做这个足以迷惑人的分数所以江月辞才会在第八局拖延时间来把筹码输给她来控分、以及利用碘伏棒出千来掩盖撞倒筹码盘时偷藏筹码的计中计......

在这短短的后半局里,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

两小时前——

医务室内大股热水冲刷洗手池壁,水汽升腾在镜面上打出均匀的雾气。林墨单膝跪在洗手台边以镜子为纸,手指划破雾面画出道道线条,组成粗糙表格的形状。

“我的计划是在十一局完成绝杀,需要你帮我做三件事。”借着水流哗哗的声响,林墨对江月辞低声说。

“第一是需要在第八局时倒推分数。第八局是最关键的一局,我需要足够的、能和弗斯特‘平衡’的分数。我想达到这样一个效果......”

她在表格中逐一填上内容,包括自己先下注时会选择的点数、爆牌的轮次、All in的情况以及弗斯特届时会误算的200分。

这些内容林墨不知该如何逐一向江月辞解释,但江月辞似乎无需解释就直接全盘认可了下来。

“我想要弗斯特在第十局开场时误以为那是最后一局,且认为如果我以剩余筹码全押,能够胜过他或与他打平。由于第九局我要做爆牌消耗他的赎罪券,所以我们能操作的空间只有第八局。这里是已知信息,剩下的都要届时反推,其实这很难......”

林墨想到的这个计划步骤繁琐又需要诸多计算,这也是她最感到不安的地方。江月辞却什么话都没说,只嘴唇微动,盯着林墨画的内容开始默记。

“好。那第二步呢?”

没过几分钟,江月辞便接着问道。她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有极端的掌控力,总是扮演着叫人安心的角色。

“第二件事,是要在第九局下注时把你到时候剩下的筹码都扔掉,因为第十局会爆牌,场上只余我和弗斯特就可以。”

在第九局爆牌后,她会借扔筹码的时候提前将自己盘中的2枚50面额、1枚100面额的筹码藏起。

处决受的伤也很关键,既可以用来遮盖自己筹码托盘上的数字而不突兀,又可以帮着伪装化学诡计中的碘酊。

另外自己推倒托盘制造混乱也需要借口——受伤脱力就是最好的理由。

如此,她就可以在一地筹码中用自己的那枚黑色币替换弗斯特的币,弗斯特的100点筹码也就进入了她的掌中,对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筹码数可没有变化,唯一有变化的是林墨的筹码余额,但大屏幕可不显示他们每个人实时持有筹码的数量。

这一次“交换”本质上应当是可以省略的,但林墨担心弗斯特有对自己的筹码做特殊标记,所以还是准备这么操作一番更为保险。

“以及最后一件事。我算过,第十一局刚好是江组长你洗牌,届时请给我发一张A牌,而剩下的A......咱们也不要浪费。”

*

“第十一局......江月辞洗牌,请下注。”

这是今天赌局进行以来气氛最为诡异的一场。荷官瞄着两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念着词,江月辞用伤手洗牌却神色自若,一点看不出之前那副为拖延时间而故意装出的模样,而南风台的老板弗斯特被林墨困于牌桌,不得不硬着头皮赌完这必输无疑的最后一局。

离最近一次爆牌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失血状态下的林墨早已到强弩之末,但不知是肾上腺素的作用还是因心里那股未消散的倔强未找到出口,她竟然在这个时刻还能用意志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端起手边纸杯一饮而尽。

“都最后一局了,不真诚点吗?”

她将杯子捏作一团,无意似的往弗斯特右手边瞟了一眼。

“我已经表态了,老板你呢?”

弗斯特脸色颓唐,攥着的拳不得以松开几分,将自己那早已被看穿的千数道具交给侍者。

“为什么?你完全可以不做那三枚筹码的把戏......如果刚才那局你正常All in多拿200分,现在也已经获胜了,为什么多此一举非要和我玩这一轮?”

“是啊,为什么呢?如果你真觉得这是多此一举,那你现在在怕什么?”面对弗斯特的迷惑,林墨的回应显得格外耐心,“方才的第十局姑且是我和你之间的赌局。接下来,当然是替江组长同你算算帐。”

被提及的人脸上倒是无甚表情。江月辞抬手把洗好的牌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纤长有力的手指虚虚架上牌侧,扑克随之“唰”地滑成紧凑的一排。

到这个时刻,弗斯特才终于有了点“最后一局已经开始”的实感,而他也顿时意识到,他刚才注意力完全被林墨所影响,并没有盯住江月辞洗牌的手。

三叠牌分别落在赌桌三处。

“全押,走牌吧。......老板怎么不拿牌?”

率先拿起牌堆的林墨明知顾问,手里随意抽了两张牌替换出去,“虽然这局你一定会输,但咱们流程还是要走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自己一定会输?她到底拿了什么牌.......该死!也不知道江月辞刚才动了什么手脚,好想看牌......

比起千术本身,离开读牌道具的弗斯特失去的更多是对赌局本身的掌控感与对“赢”的信念与自信。

他的三次赎罪券机会都用完了,他没有底牌也没有全身而退的保险了,如果这局爆牌了,那自己不止要输游戏还要背“处决”,这真的值吗......?

原本心里只有“如何赢”的老板现在心态完全变了,他觉得自己要输了。不,不只是输,还可能比“输”要更惨!

赌桌上的赌徒一旦失去对“赢”的信念,胆气就会比强运先一步而去。经过之前几轮,此般弗斯特面对远超自己掌控的局面,头脑已早在不知不觉中被“输”这个字所占满。

明明身处优势的一边,但因为心里的巨大压力和场上气势的变化,导致他眼中自己那两个可能的结局——“输”与“处决”,极速膨胀成遮盖他双眼的两片巨叶,再也挪动不开。

“弗斯特老板,就等你了。”林墨如优雅的恶鬼逐步逼近,“我记得,我在转转盘的时候,看到了脖子、眉心、心脏......弗斯特老板,这个概率是多少来着?”

“喔对了,我还可以额外送你一个信息。这一轮,我会见到A牌,你也会。”

不知是命运还是巧合,林墨最后一个字落地时,弗斯特正正好好从新牌中翻出了一张A,分毫不差。白色牌面中央,那颗带着花纹的红心折射出湿润的光。扑通扑通,像他胸口颤动不止的心脏。

“我说过了,今天赌桌上的运势,在我们一边。”

林墨两指夹出自己手中的一张牌,轻巧翻转——

A的字母下,一颗硕大的黑桃占满牌面,不声不响注视着弗斯特。

黑桃,扑克牌中最大的花色,代表长矛、不幸和死亡。

是江月辞在控牌,这一定是江月辞在控牌......但是都这个时候了玩这种把戏还有什么意义?主动约好时间给他们各洗两张A牌又有什么意义?还是说,这真的是天运,今天那林墨口中虚无缥缈又可笑的“运势”真的就这么在冥冥间莫名其妙地站在了她身边?!

难道自己今天必定会栽在她手上......?

一滴冷汗摇摇晃晃,“啪嗒”,轻轻落在天平一端,但就这点重量打破了维持已久的强撑的平衡,弗斯特不禁整个人向直指深渊的那端滑去——手里的红心似像地狱火舌舔舐,燃烧着沿手臂环绕而上。

他恍惚间只觉得掌心烫得拿不住,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将手牌一把扬了出去。

“我不玩了!我,我认输......”

弗斯特脱力地倒在椅子里,脸上浮出半层虚惊的白,内里却隐隐透出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如梦初醒后对自己没有“再坚持一下”的忿忿。

万一她们根本就没有做牌呢?她们的目的分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吓自己,逼自己认输罢了!

他低垂下脑袋喘着粗气,无从验证的猜想变成笃信钓出心中的恼意,自恼又化成一股邪火烧上头脑,叫他不遑多想便一把拍开早已藏于赌桌底部的机关,接住内里的手枪便要直指对面二人的脑袋。

但他的手尚没完全举起,整个人就被猛地按倒在了赌桌上!原是江月辞仿佛预想中他心思一般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出了手,速度甚至快过了众人的眼睛。

弗斯特只觉手一疼,下一秒那枪便落到了江月辞手中。

后背传来几道裹挟寒意的视线,江月辞察觉到至少有四个警卫在暗处举枪对着自己。她右手摸到弗斯特第五颈椎上稍加施力,面不改色道:

“胆子大的话你大可以试试,是你的指令快,还是我的手快。”

弗斯特背上神经爆发出一阵触电般的疼痛,叫他五官扭曲却一点不敢叫喊更不敢乱动。

比起疼痛,背后那不带一点犹豫的冷漠杀意更让他胆寒。

和江月辞早有来往的弗斯特再清楚不过——她真的会杀人。

“你输了。”

林墨的声音无比平静地响起。

弗斯特浑身的火随瘫软的身体一同熄了,他嘴唇翕动,没有吐出一个字,但场上所有人都知道,这场耗时四小时三十九分钟,共计十一局的赌局,终于落下了帷幕。

*

一切尘埃落定后,江月辞没急着带林墨离开,而是一点没有不自在地找人讨要来医药箱帮林墨处理起腿上伤口。考虑到这里没有麻醉,等下又肯定还要去医院,她也就是先帮林墨替换了止血带,简单作些包扎。

直到这赌局结束,林墨一直紧绷的弦才骤然垮下,这一切江月辞都看在眼里。她不忍再拖时间,甩了把椅子就坐到弗斯特面前。

“既然我们赢了,那来聊聊关于解离监狱的事?”

“解离监狱......”弗斯特的眼球迟钝地动了动,“可以,我答应帮你们进去。但你们也要帮我一个忙。”

江月辞刚要回绝,弗斯特又道:

“我带你们进去,你们帮我给她带句话。如果愿意的话,让她在你们撤出时跟着一起。”

“你要借这次机会把王心易带出来?”

意料之外地,江月辞面对这个明显有些过分的要求没有立刻回绝,反而仔细思量起来。

“那件事,今天之后,算我们两清了。”弗斯特缓慢地站起身,“我知道,当年你是替人办事身不由己......如果这次你们愿意帮忙的话,那算我南风台欠一个人情。”

江月辞沉默须臾,心中稍加思索,点头应了。

“具体的方案和秘钥,我会让人做加密信发送给你。另外,我能帮着进解离监狱的人,只有她。”

弗斯特这一瞥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林墨。

“为什么?”

江月辞条件反射般皱眉反问道。

“怎么,你以为解离监狱的身份证明很好伪造吗。如果这么简单,我也不必借着南风台周旋到今天。”弗斯特无奈说,“你是独调组的人,就算能绕过系统也绕不过东篁,所以我只能帮她进去。而且,她不也挺厉害的吗?”

接收到弗斯特半自嘲半认可的评价,林墨偷偷瞄了一眼江月辞的神色,却见她也在这瞬间看向了自己。

“她的聪明和我的担心并不冲突,你应该能理解。”

江月辞在与她对视的时候这么说。

原本还神色郁郁的弗斯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眼神在两人间转过两圈透出些许了然:

“这样啊......”

他带着笑摇摇头,往外走去,又在快走到门口时凭空叹息了一声。

“在这个世道做聪明人,也不知道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他回身看向林墨,“今天你确实很让我意外。这些年和我赌的大多数都是老赌徒,脑子活,手段硬,你却比他们有趣太多了。作为一个完全不懂的新人却能用规则外的视角一路布局,打败我,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今天打败你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以为我不懂人心、也忽略后半局江月辞存在的你自己,”林墨强撑着站起来。

“当你因为自己主家的身份而自以为猎人,把别人视作自己的猎物时,那把负责执行处决的枪就已经开响了。”

她顿了顿,转换过尊称:“当年和杰克王对赌的您,应该也是这么赢的吧?”

弗斯特面露讶异:“或许算是吧。我倒是好奇,你今天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到破局方法的?”

“唔,有个人和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她说‘如果一套规则里丝毫没有能钻空子的可能,那也就离崩塌不远了’。

......我想这游戏既然能存在如此之久,也曾经有人打败过主家,那就必然有胜利的方法。既然胜利方法是存在的,那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它找出来。”

有些理想主义的的话从林墨嘴里说出显得有些天真,但年轻的人说出这种话时总会带着自认正确的坚定,而这份坚定能让所有听起来会被取笑的话都不再轻浮。

弗斯特确实记住了林墨说这话时的神色,也看见了她肩后笔直站立的江月辞。

“解离监狱的路可不好走,我祝你们顺利吧。如果有缘,再见时记得找我兑现人情。”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颈椎部分有参考电影素材,原片不做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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