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贵国镇北将军府下,孟真孟小姐可否赐教?”裴萱喊道,她知道孟真击败了她的武卫,今天也要一并找回场子。
人群议论纷纷,皇帝等人则面色凝重。
裴萱选了孟真做对手,可谓毒辣,因为孟真乃是堂堂镇北将军之女,将门之后,不可能拒绝掉这样事关国格的挑战。但是她又十分特殊,她多年余毒才解,武艺必不纯熟,至于说她独自一人打败了芸国四名高手的传言,许多人是不信的。裴萱这次的挑战可以说是挑中了一个对她来说最恰当的对手。
孟真冷冷的看着裴萱,说:“你要选择我来比试?”
“正是,孟小姐你不会拒绝吧?”裴萱说道。
孟真当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绝无理由拒绝,便慢走几步进了场地中央,将剑握在手中,与裴萱对峙着。人群此时也后退了数步,给两位留出场地。
“听说孟小姐手中也是一柄宝剑?”裴萱握住自己的剑,说道。
“是不是宝剑倒无所谓,这剑是一位好友所铸,也是他赠我的生辰礼物。”孟真说到段秋便舒服地笑了,“真不想与陨铁剑比试,若有损伤,我可无法与那位好友交代。”她将剑抽出鞘,那似乎只是一柄普通至极的剑,剑身毫无纹路,剑格剑柄也没有装饰,只是剑的颜色比较奇怪,黑身白刃。裴萱见此,却心下一沉,这柄剑与冯音那柄,似乎很相似,难道是同一人所铸?
段秋站在远处,心情紧张不已,他虽然也想看看自己造的铁剑与传说中的陨铁剑孰强孰弱,但听说这裴萱厉害至极,他更担心孟真与之比试会受伤。
裴萱抽出所携带的陨铁剑,喝道:“请赐教!”便冲上来猛刺,孟真也立刻接招,两人剑影分光,闪转腾挪,迅速过起招来,金属磕碰声连连大作,不一会儿便过了数十招。
皇帝与在场的大臣对视了一眼,啧啧称奇,没想到孟真一个久病之人,武艺居然能与裴萱比试,而且孟真的剑似乎也不赖,居然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折断。当然皇帝并不相信有别的剑能击败陨铁剑,只是希望孟真能撑得时间长一点,最好能在剑被斩断前,让芸国之剑也有些消磨,这样祁国之剑才有些胜机。
人群中两人越战越凶,裴萱心中焦急,没想到孟真虽然招式不精,但力量速度惊人,自己虽然处于上风,却战不败她,而孟真也连连心惊,这是她第一次与剑术高手比剑,若不是这些天勤练武艺,自己又足够灵巧,数次险而又险的躲过,恐怕早已受伤。孟真了然自己在经验技巧上无法与裴萱对敌,于是心中生计,决定还是以力破巧,于是她出招愈发简单,连连使用简单直接的劈砍,但出招及其迅猛,使裴萱无法闪避只得随着她的节奏举剑抵挡,裴萱也起了冲动,心道:这是要试试我神剑的锋利吗?好!于是也配合着奋力对砍。几剑之后,孟真就发现裴萱的陨铁剑被斩出了小缺口。她心中一喜,更加势大力沉的一劈落下,裴萱同样大力举剑上撩,只听“咔嚓”一声,一截剑刃崩出,旋转着插入地面的泥土中,裴萱惊得大叫:
“我的神剑!”
众人望去,齐齐张大嘴巴发出惊讶的声音,只见裴萱正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一截断剑,而孟真手里握着的剑还完好无缺,此刻正指着裴萱。
“竟然是......孟真胜了?”皇帝也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芸国神剑被斩断了?”她与无数大臣为此剑烦扰了许久,如今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令她始料未及。
裴萱望着手里的剑愣神,她有预料过在面对祁国神剑时或许也会失败,但从来没预料过会败给一柄不知名的剑,一时间呆住了。
“你败了。”孟真冷冷说道,突然,她耳朵一动,捕捉到一些轻微的“嗖”的破空声。
“什么人!”孟真转头大叫,把剑一挥,“噌噌”几声,击落了几枚飞镖,孟真盯着飞镖来处一名侍卫,喝道:“哪里来的刺客,看剑!”说罢便飞掠而出,剑指那名侍卫。那侍卫稍稍一惊,知道已经暴露,便不再拖拉,轻轻一跃掠到数丈之外,又几个起落逃进了山林。
孟真、冯音、丁斐与一些追兵追着这位刺客,追到山林前便停下了,只有士兵们进去继续搜寻。
丁斐皱着眉头说:“这人使的是江湖路数,我追不上了,冯音妹妹可有把握捉住她?”
冯音也皱着眉头摇摇头说:“不行,她像是专门练身法的,正面格斗或许不算厉害,但轻功和暗器一流,强在暗杀,很难捕捉,另外......”
“另外什么?” 孟真问。
“这个人的身法路数,像是出自晏国门派。”冯音郑重地说道:“晏国多山林,相应的轻功多以短程多次的借力跳跃为主,不像祁国门派,轻功多是大力远距离纵越。”
“晏国人?”孟真皱眉道:“难道是想在祁国境内刺杀掉使者,引起祁国和芸国的争端?”
丁斐说:“多想无益,她已经暴露,今日不会敢再回来了,我们去营地吧。”
回到围猎场的营地,只见众人此刻已放松下来,裴萱正在向皇帝请辞。
“陛下,在下为比剑而来,今日神剑已折,在下甘心接受失败,此刻任务已毕,已经无需多留,这就要跟皇帝陛下请辞了。”
“哎,裴使者何必着急走呢?”皇帝倒是开心起来了,说:“这围猎场出了刺客,是我们出现了疏漏,招待不周,惊吓了裴使者,还希望裴使者见谅,在祁国多留几日,压压惊再离去。”
“陛下多虑了,”裴萱说:“我久经沙场,多次直面生死,何惧一小小刺客?再说,我任务失败,有何脸面强留在贵国境内呢?”
皇帝见孟真等人归来,于是转移话题问道:“丁爱卿,你们追到那名刺客了吗?”
几人施礼,丁斐说道:“属下无能,未能捉到那名刺客,但观其轻功路数,怀疑是出自晏国门派。”
“晏国......”皇帝和裴萱闻言齐齐默然,她们大约也猜测是晏国想要在祁国境内刺杀芸国使者,以引起祁国和芸国的争端。
“裴使者,看来这刺客的目标是你,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皇帝说:“敌暗你明,不好对付啊。”皇帝其实毫不关心裴萱的生死,甚至身为敌人,她还巴不得芸国能少一个厉害的将领,但裴萱毕竟身为使者而来,她不希望裴萱作为使者死在祁国。
“区区一个刺客,我还不放在眼里。”裴萱自信地说道:“她只敢在我失神的片刻发动突袭罢了,若是平时,她绝无法近我身。请陛下准许在下的请求,让我离去吧。”
见裴萱执意要走,皇帝也无法强留,于是说:“好吧,既然裴使者坚持,我也就不再留你了,不过现在刺客还未捉到,我会派人护送你到边境。你只要稍等一天,我与爱卿们商议一番后,便安排人护送你。”
“是,多谢陛下。”裴萱答道。
......
孟真、孟修竹与段秋一同回了将军府,由于孟真用段秋造的剑打败了芸国的陨铁神剑,段秋倍觉有面子,先前见到死人的恐惧也消失了,只一心盘算着要挣大钱。
孟修竹今日也算大开眼界,抓着段秋问东问西,问那剑是怎么铸造出来的,段秋只是简单说那是一种矿石提炼的铁金属,孟修竹也不懂,只觉得十分厉害。他原先觉得段秋又瘦又弱,不像个大女人,今日倒是觉得段秋十分有本事,不是一般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