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的心思,无非是想在她和文妃面前表现一番,可这憨货只想到以少对多能凸显能耐,却不想人家缠斗多时,耗费了不少的体力,他即便胜,也胜之不武啊。
没眼看,皇帝带着文乐妃往另一头去。
“啊!”
正看人对对联的李萌曜猛地一震。
这个叫声很熟悉,熟悉得让她心惊肉跳。
下意识朝台上看去,就见她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武妃正直挺挺地躺在比武台中央。
李萌曜一把捂住眼,她真是太英明了,从没派武墓妃参与过任何干系重大的战争。
“丢人呐!”
“竟有这等窝囊的武夫!”
“我要娶了他,都没脸见人!”
皇帝默默地转过身。
“这日后只能在家带孩子。”
“可不么,还能指望他做什么,连两个女人都打不过。”
?
李萌曜回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比武台。
她,她,她英明个屁!
让这么个货色进了后宫!
连女人都打不过,真是把她的脸都丢尽了!
狼狈的男人下场后,比武台上的俩女重新比划起来。
男人一瘸一拐地走着,耷拉着脑袋不敢看人。
周围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看得李萌曜火大。
“还不快点过来!”
男人身子一抖,迟疑了一下,突然抬起右腿,蹦了过来。
皇帝:……
怎么有点傻呢?
等跳到她面前的时候,男人偷偷地瞄了她一眼。
明明是高大的汉子,明明该成为骁勇善战,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不想却连女子都打不过。
四下里充斥着闲言碎语,望着男人涨红的脸,李萌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再没本事终归是自己的男人,李萌曜扫视一圈,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严叫窃窃私语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再看向比武台,帝王高声道:“我来!”
此时台上已分出胜负,闻她应战,那名胜出的女子偏头看向她,目光中透着明显的不耐。
“那是你家汉子吧,能看上那样的货色,你确定能过我一招?别丢人了,下去吧。”女人边说边抠着指甲缝里的污垢。
李萌曜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斜着眼看她,“你敢不敢比?”
短短五字,掷地有声,女人先是一愣,继而冷笑,面露不屑,“奉陪到底。”
锣鼓一响,女人应声倒地。
安静的台下陡然沸腾。
没人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哦不,她似乎就没有出手。
没有人知道女子是怎么倒下的,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望向她面前笔挺站立的女人,眼里是迥然于之前的仰慕,那是对强者的欣赏和叹服。
这副前倨后恭的姿态,李萌曜早就预料到了。
理国慕强,男女皆是如此。
“你比我厉害。”女人说。
李萌曜心想,这不明显的么!
她正要说几句谦词,对方又开口了。
“就是眼神不好,看上那么个不中用的男人。”
李萌曜:……
“凤落梧桐梧落凤!”
“珠联璧合璧联珠!”
这自信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很熟悉,来自她的向日葵。
李萌曜看向不远处,文乐妃正昂首挺胸与人对对联。
谁说她眼神不好,她眼光好着咧。
那武墓妃本来就不是她看上的,她看上的是他娘!
那个用兵如神,不下于她的女人!
也不知这傻大个是何时看上的她,跟鬼迷了心窍似的,要死要活地吵着要嫁她,可她就从来没听说过他这号人。
名门之后,却在京城中籍籍无名,想来没多大本事,她毫不犹豫地拒了他。
谁知第二日他娘便跪在了她面前,昔日威猛霸气的老将军哭成了泪人,念着她的军功,也念着一颗慈母之心,她把她口中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儿”纳入了后宫。
原以为是夸张了,如今一看,扶得上哪堵墙?
倒是用他谁也比不上的实力把她气服了!
李萌曜越想越气。
“公子这般能耐,想来将来能嫁得一个好人家。”一个面上布满褶皱的老奶奶慈祥地说道。
“您过奖,我早已出嫁,不过确实嫁到了好人家。”
“什么,已经嫁了?”
一言激起千层浪,老太们再看向男人,眼里都没了之前的倾慕和怜爱。
白耽误她们那么多时间了。
“继续,我还能对。”毫无所知的文乐妃还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时,老女人们嚷嚷了起来。
“都已经嫁了人,还不知道安分,老在这儿显摆,不知道今日这场本就是让女子对的吗?”
文乐妃脸一红,突然无措起来。
见不得自家男人被欺负,李萌曜提步上前。
“怎么了?”
男人一见到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骄傲地向众人说道:“我家妻主文采胜我百倍!”
“怎么可能?”
老太们无一不露出怀疑的表情。
这男子虽说没规没矩,但确实才华横溢,说是学富五车亦不为过,他这般俊才已属凤毛麟角,再胜他百倍……
哼,为讨好妻主,都快把牛皮吹破了!
“女君可愿试上一试?”一旁有个管事模样的男子突然出声。
看着文乐妃期待的目光,从不驳文妃面子的女皇小手一挥。
“出上联吧!”
“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
帝王不假思索,“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与己何所不容”
“水冷金寒火神庙 大兴土木”
“南腔北调中军官什么东西”
“山西悬空寺空悬西山”
“中山归回客回归山中”
……
众人从开始的怀疑到后来拍案叫绝,看着对答如流的李萌曜,人们纷纷投去钦佩的目光,尤其男人,看她的目光就跟看宝贝似的。
可不就是宝贝么?
能文能武的女子,哪个男人不想嫁啊!
不管别的男人想不想嫁,反正已经嫁了的两个男人不想再让别的男人嫁。
俩妃一人占只胳膊,要把她从男人堆里抢出来。
突然,喧嚣的人群一静,一个身穿月白长袍的男子出现在了人群外,不知是不是凑巧,恰好挡住了他们。
男人面容极为俊美,叫人一看便忍不住屏住呼吸。
四下的女人都用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着他,对方还没反应,李萌曜先受不了了。
至于吗?
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她却不知,这些女人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只是……谁见的有她多?
那文武百妃可不是盖的!
“我选你。”
看着李萌曜,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皇帝:???
“你在说什么?”
俩妃:不对不对不对,这眼神,这语气,像要和他们抢女人!
“我将携带全部家产嫁予你。”
“什么?”皇帝惊呆了。
“你有才又有武,我非你不嫁。”
“这……”
“你放心,我定会与两位先进门的哥哥做好兄弟的,哪怕我为正夫,也定不会为难他们。”
“做……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刺激来得太猛烈,文乐妃没守住他应有的素质,和另一个从来就不知素质为何物的男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刻后
皇帝坐在美男家的正堂,与他说着话。
堂外,两个男人正喋喋不休地埋怨对方。
“要是别的武妃,早把敌人丢出十里地了,你呢?就眼睁睁看着敌人打入内部!”
“你还好意思说我,自己显摆还要拉上妻主,这下可好,引了个野汉子!”
“你说我显摆,是谁先跳上的比武台?又是谁被女子打成残废?多大年纪了,对自己什么水平还没个自知之明,非得丢人现眼!”
“你!”
论怼人,很少有哪个武妃能赢得过文妃,除非特别不要脸的。
而武墓妃恰好很在意脸面,被人往心窝上狠狠地捅刀子,心都快碎了,尤其望着心爱的女人被敌人色眯眯地看着,简直心痛万分。
李萌曜却不知道他的痛,因为她自己也痛。
头痛。
她要知道今日的比武、比文是为招亲,一定绕道走!
唉,悔啊!
“我娘只我一个孩儿,日后,除了长辈的养老钱,剩余的都会作为嫁妆随我一起到妻主家。”
“哼,不过一个皇商,能有多少钱?我娘占座城池,能买十个皇商!”武墓妃鄙视地看着堂中洋洋得意的男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文乐妃:……
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走入正堂。
武墓妃一惊,“不会这个也想嫁妻主吧,他也不看看自己是副什么嘴脸,瘪嘴老脸的,不躲着反还招摇过市,老不要脸!”
“爹,你来了。”
武墓妃:……
文乐妃:“呵呵,怎么不继续说了?”
武墓妃瞪他。
“我儿眼光高,心气高,一心想要嫁个能文能武的女君,我原还以为他痴人说梦,不想果真遇上了,这便是缘分呐!”
“呃……这其实是场意外,我根本没打算再娶。”见形势不对,皇帝干脆直言。
“什么?你不愿娶?你可知我家是三代皇商,家财万贯,我儿又生的这般才貌,上门的媒婆数不胜数,若非当今不选秀,便是皇帝他也嫁得,你别不识抬举!”
“大胆!”
“闭嘴!”
被自家陛下凶了,武墓妃气呼呼地偏过头。
看向自大无礼的老男人,李萌曜面色平静,“你这么大年纪了,不会不知道现在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到冷宫里看我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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