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虽已乱作一团,有人闯进来,却有保镖似的几个魁梧女子挡在了三人面前。
“不许进!”三个穿红色短打衣服的女人站成一排,挡住了刘筝三人的去路。
胖差役从腰间扯下腰牌,喝道:“官府差人,你们想干什么?”
本来三人都穿着官服,那几个保镖应该是能看出来三人是什么人,却因为楼里无故死了人,她们便想拦上一拦,哪成想,官差也很强硬。
“让开!”刘筝抬手推开两个保镖,走进院里。
院里的人正在往楼内抬一个人,白色衣服拖在地上,血也洒了一路。
“把人放下!”刘筝大声命令。
正在抬尸体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手下意识的就松开了。
那尸体咚的一声卡在门槛上,半个身子在楼里,半个身子在楼外,怎么看怎么奇怪。
刘筝三人走到跟前,那两个抬人的男人已经吓得缩到了门口。
刘筝刚要把尸体翻个身,只听楼内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哟,哪来的风把官大姐给吹来了呀,真是稀客稀客!”
人未到,声先到。
只见从楼内出来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头上的孔雀步摇随着她的走动摇晃着,倒像是展翅欲飞似的。
刘筝看向女人,只等女人走过来。只是女人走了离门口几大步之遥时,就停下了。
“哎呦,几位站在门口干什么呀?小生子,还不招呼人进来!”女人手中还有一把羽毛扇子,边扇着风,她边朝着躲在门后的男人说道。
“是……是是……”那门后其中的一个男人赶紧哆嗦着走了出来,一张脸要笑不笑,哆嗦得像是得了中风,但还是坚持着抬手,说:“三位快请进!”
看着一副泰然自若,仿佛地上的死人不存在的女人,刘筝心里真是佩服她的镇定自若。
“这位可是店中的管事?”刘筝没有直接就叫老鸨,毕竟这门外挂着红灯笼上写的可是酒家。
“哟,官大姐眼力不错,在下正是。”那女人拿扇子遮着半张脸笑着回答。
“既然是老板,那么这命案的事,咱们就要说说了。”刘筝忽而改了称呼,作势要将尸体翻身。
“哎……别……”那女人刚要阻止,已经晚了。
刘筝将挂在门槛上的尸体一扯一拽,拉到了门外,尸体也随着动作翻了过来。仰面朝上的死者额头上磕破了个大洞,因为拉扯,那洞周围已经磨损的很厉害了。而死者脸上还有血迹未干,再看脖子上还有一道红色血痕,看起来像是被人用绳索勒过,翻开的白色纱袍落在地上,倒像是开了一朵花。而打开的纱袍之下竟是未着寸缕,死者下身肿胀还未消去,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什么情况。
“去找仵作来!”刘筝皱眉看着面前的情形,心中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哎呀!官大姐别呀……哎哟……”那老鸨见事情败露,便想着拦住人,不让去找仵作,走的太快又差点被尸体绊倒。
胖差役见刘筝态度明确,不似要私了的意思,也不敢怠慢,答应一声,就要走,却被老鸨拦住了去路。
她赶紧看刘筝,刘筝已经蹲下给那死者将纱袍盖上,这是对死者起码的尊重。
“还不快去!”刘筝看两人要做纠缠,便正色喝道。
胖差役赶紧推开那老鸨,冲出门去。
早已等待在门口的保镖本想拦一拦,却因为未得指令,硬是放了胖差役走了。
老鸨反而镇定了下来,摇着扇子,说:“这位官大姐,只怕还不知道我们翠楼坊的厉害吧?”
刘筝看着女人软的不行,是要来硬的的样子,便道:“还真没领教过!”
老鸨子咬了咬牙,没想到以往官门中的人都要给自己几分面子,今日这官差竟是软硬不吃。
她左想右想,又笑道:“这位官大姐,可认识越五洲,越大人?”
那瘦差役一听这个名字,赶紧上前,想要提醒刘筝,刘筝抬手,止住了她的话。
“老板是要跟我说你的后台是如何厉害吗?”刘筝勾着嘴角笑了,她要是真说了,正好一锅端。
那老鸨子一惊,忽然后悔自己提了这个名字,赶紧找补。
“哈哈,哪里哪里,越大人哪里会认识我们这种人,只是她与我家娘老子有亲戚罢了。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病急乱投医了!”老鸨子不敢再多话,只想着待会儿仵作来了,偷偷塞点钱,把这事盖过去。毕竟,窑子里死个把人不是常事么。
她寻思这新来的官差只怕还没吃着好处,所以才会这般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