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跟来的还有她的徒弟,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两人将尸体放在院子里一个木头案子上检查,中间,那老鸨子让人给两人还端茶倒水了一番,可惜,仵作两人都拒绝了,说是公务在身,不能耽误。
这话把老鸨子气坏了,她就是想趁着这个功夫好给两人塞钱,哪成想两人这么没眼色。
刘筝就站在一边看着,仵作查验尸体的方法倒是很流畅,她站在一边也看的清楚。而院子里的保镖打手也好,还是其他的人都被胖官差后来带来的差役圈进了楼里,看管了起来。
“大人……”这一查验尸体,也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仵作将尸体缝合后,这才向刘筝回道:“这尸体,小人已经查验完毕,初步的判断是死于他杀,他身上的伤都不是致命伤,而是因为用药过量,又因为气滞血瘀,不得疏解,这才窒息而死。”
仵作说完,刘筝点了点头,说:“有劳了!”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那属下先离开一步。”仵作说完,得到刘筝的应允,便带着徒弟,如来时一样悄然离去。
刘筝得到结果,也不耽搁,对身旁一直等待着的胖瘦二差役说道:“把尸体抬回去,把里面的人也一并带回府衙,等候府尹大人审判。”
“是!”胖瘦两个差役抱拳回道。
刘筝自己先离开了,她知道官府办案有一套流程,并不是她能左右的,至于那个越五洲,越大人,她也略有耳闻,就是已经高升的上一任捕头。
看来这里的水还挺深,只不过,她有她的原则,想让她同流合污可没那么容易。
剩下的时间,她就自己按照原本的路线出去查查看看,倒也没什么大事情发生。
等到晚上,回到虞府时,院子里已经点了灯,满府通亮。
刘筝回了虞放歌的院子,就听到屋里,虞放歌在念什么,然后还有一个声音跟着念。
她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正是一首《静夜思》,虞放歌念一句,杨吉跟着念一句。念的很有韵律,也很好听。
刘筝也念过几年私塾,可惜爹娘去后,她便另寻了出路,并未系统的学习过什么《四书》《五经》之类的正统书籍,更别说诗词歌赋了。
等屋内读诗告一段落,她才推门进屋。
屋内桌边对坐着两人,正是虞放歌和杨吉,桌子上还盖着几个碗碟。
听到门响,看到刘筝进来,两人都转过了头。
“你回来啦!”虞放歌和杨吉站了起来,虞放歌先问了声。
杨吉赶紧将那几个碗碟放进旁边的茶盘里,说:“夫人回来了,那我把这饭菜热一热才好。”
他说完,也不等刘筝答应,便已经端着盘子出去了。
刘筝没想到这孩子动作竟然这么快,伸出去的手就停在半空。
虞放歌看她僵住的动作,不仅好笑,说道:“快放下手吧,这孩子还真是挺机灵的。”
两人相处了一下午,虞放歌觉得这孩子还挺不错,聪明人做事就是好,基本上不用费心思。
刘筝也笑笑,坐到了桌子边上。
“你……”
“你……”
两个人一起开口,无形中的默契让两个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笑过,还是刘筝先开口:“下午没什么事吧?”其实,她问的有点多余,这是虞府,又是他家,又能发生什么事,可她还是想问问。
“没什么事,就是临近晚上的时候,大姐那边给送过来一个东西,说是给你的,我没打开看。”刘筝复又站起来,去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不太起眼的木头盒子。
刘筝接过来,打开看时,不由得心一紧,不起眼的木盒里,却别有乾坤。
一支仰头欲飞的凤头金簪,金簪的质地打眼看去就非同一般,虽说再金贵的金簪在虞家来说,也不是买不起,但这金凤簪的凤凰嘴里还叼着一颗玉珠。
内行人都懂,这种玉极为罕有,一般都是进贡给皇家的,就算是大臣家里也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但这东西就是出现在了她这里,还送到了她夫婿手里,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刘筝将盒盖盖上,刚要出去,就听门外,杨吉喊着:“公子,夫人,官府,官府来抓人了……”
虞放歌还有点蒙,但看到刘筝快速的将木盒收进衣袖里,就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你快走……”虞放歌下意识的推了刘筝一把,却没推动她。
“要来的总是会来,别怕,要是我明天回不来,就进宫找女帝,说虞淮秀有意造反……”刘筝呵了一声,虽然虞家的弯弯绕,她还不是很明白,但看的出女帝对虞家很是忌惮,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去当个捕头,还要让她效忠皇家了。
“就说我有虞淮秀的把柄在手里。”她把没说完的说全了。
还不等虞放歌明白什么意思,已经有官差进来了,为首的就是那胖官差。
“刘捕头,对不住了,府尹大人接到线报,说是你这里有皇家贡品。让我们请您去府衙一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胖官差先是对刘筝抱拳,后才说明来意。
刘筝好整以暇的跟着胖官差走了,连官服都没脱。
杨吉站在虞放歌身边,有点害怕,他虽然也漂泊在外多年,可也没有真的见过这么多官差。
虞放歌拍拍他的胳膊,很想跟着一起去官府,可又知道不行,只能在家里先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