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
林豪宇眼疾手快将知府接下,对方早已无力,虽然是清醒,但口中早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背后.有.追兵。”
知府的手晃晃悠悠指向前方,脑袋一歪,彻底晕厥。
“谁?”话音刚落,那群嗜血之徒瞬间将林豪宇团团围住,这群人掩面,唯独留下阴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圈内之人。
林豪宇心知必有一战,瞬间抽出身后刀刃。
厉眸看向四周,怒呵:“你们可知此人是谁?当朝知府,朝廷命官,若是他出了事,朝廷不会放过你们。”
“杀的就是他。”嗜血之徒提着弯刀,身体无所谓的歪了歪,眼中是天生的残忍,他们的嗓音极其沙哑,是从小训练的结果。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到时候连着你,一块杀。”
嗜血之徒话落,后方的人手中动作整齐,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便可当场取掉二人性命。
林豪宇无言,以粗粝的指腹磨刀。
长身独立,丝毫未有惧意。
他勾唇冷笑,起势,自从从战场上退下,他的这把开锋宝刀还没怎么见过人血,今日便好生用用,当做开刃。
林豪宇以刀于空中将寒风劈断,高呵:“全都上,无论生死,我自己承担。”
嗜血之徒狂妄一笑:“天真。”
午后的丛林尘嚣不断,林中飞鸟纷纷逃窜。
远处的鹧鸪传出凄凉之声.
“咕,咕。”
鏖战结束,林豪宇最后以刀刃抹过嗜血之徒脖颈,一片飞扬的鲜血析出,这群人全部倒地。
林豪宇猜测要杀知府的恐怕不止这一批人,心中急切,来不及处理身上血痕,带着知府飞身离开。
半刻钟后。
与嗜血之徒同样打扮的人从树枝上落下。
他们检查同伴的死状,瞳孔一震,眼中瞬起恨意。
“杀了我们将军的人!是他。”
镇上,魏月怡和林玉莲一人一个葱油饼,二人坐在茶馆中,正和牙子激烈的讨价还价。
牙子彻底对魏月怡服气,时不时说着佩服,确是一分钱也不肯让:“这位娘子,世道不容易,这是卖家给的价,房子铺子连在一起,你是全要了去!五百两我当真没要多。”
“就是多了!”魏月怡一处不让,掰着手指头和牙子说着,“年久失修,没租出去,既然是撇在一旁的,就算是地段好一些,那也不值这个价,你也该知道,新的东西卖的贵,旧的东西卖不出去,灰尘堆了一年又一年,那价格也只能往下降。”
“我是生意人,日后挣钱了,还要买宅子,思索着今日的情分,我如何都会考虑你的,再说,我是刘不言推荐的人,有他刘大公子做保,我说的话你只管相信了去,绝对没有虚言。”
魏月怡一本正经的画着大饼。
尽管着将话往宽泛了去!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些个挣中间钱的牙子才不会管你死活。
能压下一分是一分,做生意的人,就该对钱有数。
“哎呦喂。”牙子是看魏月怡一分不让,深知自己踢到铁板。
她口干舌燥的喝着茶,在长久的对抗中,终于萌生一丝退意。
牙子甩着手上的帕子。
无奈的瞥了魏月怡一眼,像是被占天大的便宜一般。
“这位娘子您就说,到底多少钱?我可是服了你了。”
“四百两。”魏月怡大刀一砍,直接一百两往下。
“这可不行。”牙子急得直摇头。
对方不行,魏月怡便不急。
她也不怕耽误,直接拉起林玉莲的手。
“我再去瞧瞧,总是有合适的。”
“等等。”这间铺子和房子许久未曾卖出去,牙子自然不好看到手的买卖跑出去。
牙子苦哈哈拉着魏月怡的袖子:“你我都让一步,四百二十两,这个价格总划算的吧?”
魏月怡不答,继续走。
牙子终于是急了,懊恼的跺脚,急匆匆将人喊回去。
她磨着牙:“四百就四百,魏娘这么大的本事,将来开铺子,必定打理的红红火火,让人羡慕去。”
魏月怡轻勾唇角:“这是自然。”
价格谈拢,魏月怡和人看了屋子,确定好情况之后便果断的数钱更换地契。
终于交接好钥匙,牙子自己都冒了一头的冷汗。
她走时多看了魏月怡一眼:“这位娘子可是想好,这房子之所以便宜,是因为那件事,虽然事情过去多年,可就怕别人会多想。”
魏月怡摆手,满不在乎:“便是出事也不会怪你。”
“这倒也是。”牙子尴尬一笑。
房子终于到手,魏月怡原本是想找个工匠来瞧瞧。
可偏一天短的很,一番折腾下来,竟然又已经到黄昏,若是再不回去,可就没有牛车载他们了!
“娘亲好厉害。”林玉莲跟着魏月怡去找刘二娘。
圆鼓鼓的眼睛透着羡慕和佩服。
别看最
后交易的爽快。
魏月怡和那个牙子可是从早上到现在磨了足足四个时辰。
你来我回,那叫一个厉害。
“夸的真好听。”魏月怡一向不喜虚心示人,轻轻捏着林玉莲的小鼻头,自己也有几分得意。
她和脚夫将附近给打听了一遍。
这才找到这一处好地方,价格地段都是一顶一的好。
“我以后也要像娘亲一样。”林玉莲年岁小,心思总是千奇百怪。
“不当官了?”魏月怡想着调侃,脚步却突然放缓。
或是巧合,她再次来到白鹿书院外面。
还是那个学童,拿着一本装订的册子,正低头琢磨着。
“小学童,我是来登记的。”
魏月怡走上去,将铺子和房子的地契展现给对方。
“你?竟真的买了?”学童很是震惊。
放眼望去整个镇子,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家会为自家闺女专门购置铺子和房子用来读书的。
“嗯,你那日说的对,学子只学不体会,的确会陷入困境之中,所以我便仔细想着,将来带着我家闺女好好去瞧瞧这外面的景象,你们白鹿书院好,我当然也要叫人送进去。”
“看看这万卷书,又是怎么一番说法?”
“我认同你所言。”学童闻言,心中佩服,他转过身去将大门打开,“今日夫子在书院之中,你可以去见他。”
这本该是个好机会,但魏月怡未曾前去。
她往后走了走:“你们所要求的三种东西,我还少一样,这既是你们的规矩,我便不会打破,刚才的东西已经登记好,还希望小学童能够呈上,辛苦了。”
魏月怡声音全程温吞,做到事事妥当。
自然也赢得学童的尊重。
此人收拾东西,正要往书院走,谁知门后走来一人,正是一头白发的夫子,他虽有华发,耄耋老人。
但模样却精神,一双眼睛坚韧,是为非凡之辈。
他伸手:“刚才为何人?”
学堂恭恭敬敬的作揖:“他们想送家中女子前来读书,这是登记好的名册,夫子请过目。”
夫子将名册打开,心中怀揣好奇,目光下移。
却看见了林豪宇的名字。
他一惊,册子摔落。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