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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血色的流泪笑脸

“所以徐伟出卖警队是为了他的女儿?”郁琮猜测道。

沈晏宁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闻副局他们知道么?”

郁琮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沈晏宁却沉默了。

“你别说你为了徐伟那句别让晓莲知道,就没有把他出卖警队,还要杀你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没写在报告吧?”

郁琮简直想要打他。

“他们应该知道的。”沈晏宁倒是不以为意,“闻副局毕竟也是老刑侦了,他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你!”郁琮气急败坏。

“等晓莲成年以后再说吧。”沈晏宁想了想,“她还小,也把自己的父亲当成英雄,是她的精神支柱。

这件事,现在只有你知道,我知道。

好不好?”

沈晏宁几乎从不示弱,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这样的话。

郁琮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不理他。

半晌,他听见沈晏宁说,“小琮,如果你这次办案接触到狗陀,一定要小心。

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联合查案的。”

“知道了。”

郁琮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和不安。

“你也要注意安全。”

“你今天在这里住嘛?”沈晏宁忽然抬起头问道。

郁琮想了想,“也可以,我们毕竟很久没有在同一张床上秉烛夜谈了。”

沈晏宁指了指客房,“自己整理吧。”

他站起身来,拿着吃完的空碗走向厨房,拧开了水龙头。

听见背后传来郁琮的笑声。

也微微的笑起来。

但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压下嘴角,在哗啦啦的流水声中,若有所思。

沈晏宁早晨醒来的时候,郁琮正在厨房热牛奶和面包片。

小橘子正在和食盆里的奶糕做肉搏。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餐桌上摆着煎蛋和培根。

“你这两年厨艺见长,为什么?”按道理来说和他一样忙的郁琮怎么可能有时间来弄这一些。

“生活,这是生活。”郁琮端着面包片和牛奶坐过来。

沈晏宁接过来,态度诚恳,“谢谢。”

“我等下要去局里,你呢?”郁琮喝了一口牛奶,用叉子扎破溏心蛋,里面橙色的蛋液流出,在白色的盘子里分外醒目。

“我……”沈晏宁还没说完,单调而枯燥的电话铃声就打断了他。

“铃~铃~铃铃~”

沈晏宁抱歉的笑了一下,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按下接听键,“沈晏宁。”

“沈副,东湖新区那边接到群众报警了,我们得去看一下。”

刘斐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焦躁。

“它出现了。”

“什么出现了?”沈晏宁把电话夹在肩膀和脖颈间,从衣柜里拿出衬衫。

“血色的流血笑脸。”

刘斐那边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东湖那边的民警到现场发现这个图案之后,直接通报了局里。

谭梁和大力他们已经过去了。

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马上出发。”沈晏宁扣上最后一颗纽扣,挥手和郁琮告别,关上了大门。

他打开导航,看了一眼手表,“三十分钟后,我们现场见。”

黑色的轿车开到现场的时候,周围站满了围观群众。

但他仍旧能够看到现场。

这里是东湖新区最南边的一个新开发地段,路才刚刚建成不久,来往的车辆不多,天眼也没有开通。

刚刚被安装上的红绿灯灯牌上,挂了一条麻绳。

一个人就被倒着吊在上面,赤裸着上身。

头颅却不翼而飞。

暗红的血液流了一地,已经开始渐渐地凝固起来。

周围却没有喷溅而出的血点。

那个血色的流泪笑脸就画在被害人的腹部上。

显眼、剧烈的冲击性,压迫力十足。

它在警告知情者。

确实是两年前的凶手回来了。

沈晏宁打量了一下三三两两围观的人,向蒋大力招了招手。

“沈副?”

拿着相机的娃娃脸刑警走过来。

“把周围围观的人也都拍下来。”

沈晏宁低声说道,“要自然一点,不要被发现。”

“您怀疑里面会有凶手?”蒋大力好奇。

“有可能。”

沈晏宁带上手套,穿好鞋套。

“根据犯罪心理学统计,制造这样犯罪现场的人一般都会回来现场,品味自己的作品。”

蒋大力点了点头,走到一边开始拍照了。

地上已经被鉴证标出了一些编号牌。

尸体被倒吊着的地面上留着一滩血洼

沈晏宁看着谭梁指挥着站在移动云梯缓台上的小刑警,将受害人的遗体小心翼翼的从红绿灯牌上解下来。

一时间,小刑警的脸色煞白,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沈晏宁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认出这个小刑警就是上次在春华小区站在别墅外面的人。

看来他怕血,却选择做刑警。

还真是勇气可嘉。

受害人被运下来,谭梁走了上去,开始和助手进行初步的检验。

沈晏宁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扫了一眼他的胸牌和警号,“去问问目击的人,做一下笔录。”

小刑警几乎要落下泪来。

“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记得用嘴呼吸,能好受一些。”沈晏宁建议。

小刑警点了点头,快步走向目击者们,开始做起笔录。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沈晏宁走上去问谭大法医。

“初步判断是死于六个小时前。”谭梁带着口罩,声音有些沙哑,“看切口,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斩首的。

没有其他外伤。”

沈晏宁点了点头,他蹲在尸体的旁边,仔细的查看起颈部的伤口,伤口处确实皮肉向上紧缩。

除此之外,颈部两侧的肩膀上也沾染了血迹。

赤裸着上身,腹部用血画着一张流泪的笑脸。

下身穿着条李维斯的水洗牛仔裤。

脚下的限量版球鞋的鞋跟处却有着不同寻常的磨损。

刘斐从外围调查回来,“是清洁工人报的案,早上来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滩血,抬头一看差点儿没吓死,就打了报警电话。

然后大爷的心脏病被吓犯了,叫了120,拉去了市中医院在东湖新区的新院。”

“这次应该不是第一现场了吧?”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血迹。

“你这次没说错。”沈晏宁点了点头,他看向交通杆。

刘斐也跟着看了过去,喃喃说道,“凶手不能是女人吧?”

“为什么?”沈晏宁奇道。

刘斐指了指差不多有7.5米高的交通信号灯杆,“女人的力量拉不上去吧?”

沈晏宁指了指地面上的车痕,鉴证科的同事已经拓印了下来。

“如果是用车拉,就无所谓男女力量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