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回屋,孙家人跑了过来,秦月看到里面有乔氏,眉头一皱。
本不想搭理,可这一家人全给她跪了下来。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们的错,还请你原谅我们。”
庄家大门,进进出出人很多,就这样跪着,也不是个事。
秦月淡淡说道:“你们回吧,我从没有生过你们的气,因为根本不值得,更别提什么原谅不原谅。”
乔氏的脑袋磕在青石上,当当的响亮。
“秦氏,死过一回,方知惜命,以前都是我的错,还请你看在庄家和乔家,曾经一起逃荒,互相扶持到如今的份上,就不要和我计较了,我发誓,以后痛改前非,再也不作妖了。”
秦月看着她,“不作?你哪回没保证过?”
“真的不作了,”
“好话不是说的,是做的,要真的想改,那就做给我看。”
她不再理会孙家人,转身回了卧房。
孙玉贵叹了口气,“走吧,再晚就赶不上卖酱了,咱们和庄家的关系,也就这样了。”
吴氏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花,他来到屋里,双手递给秦月,脸红朴朴的,深情的望着她。
“我都没送过你什么,听说女人都喜欢花,给,这是我从山脚下采的,喜欢吗?”
秦月看看花,再看看他,缓缓接过来,放下鼻子底下闻了闻。
“喜欢,很漂亮。”
“那我买些花盆,闲暇之余,种很多的花给你,好不?”
“好!”
黄薇,经过半年的调养,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偶尔会出来走走。
每当这个时候,杨少华都会跑来,在一边献媚讨好。
“娘子,啥时候给为夫办个学堂呀?天天闲着,也不是个事啊。”
黄薇横了他一眼,“总不能在我的宅子里教书吧?”
“可老宅给大哥二哥分了,”
她冷哼一声,“这么说,你和你的一对儿女,还有你爹娘是吃定我了?”
“嘿嘿,话可不能这么多,你是我媳妇,咱们是一家人,理应有福有享,有难同当,对吧?”
丫头给她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阴凉处,黄薇坐下来,杨少华忙抢过丫头手里的茶杯,递了过去。
“不用教书了,我的铺子缺个帐房,你去吧。”
“啥,让我当帐房?”
“一个月一两银子,已经很高了。”
“不去,怎么也得当个掌柜。”
黄薇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不去就合离,你和你的家人滚出我的宅子。”
“你!”
“怎么,吃我的,花我的,住我的,还不想听我的话?你做什么美梦呢?”
杨少华一脸怨气,“那铺子在哪儿?”
“县城,以后你就吃住在那里,掌柜会给你安排,不要拿架子,不管用,明白吗?”
“哦!”
杨周氏和杨树,也在院里坐着,远远听到两人的对话,全都低下了头。
“唉,娶大户人家的女子,就得看人家的脸色,还不如当初不休秦氏呢。”
“那你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那咱儿子的腿还断不了呢。”
沉默!
杨树回头看看悠然自得的三儿媳妇,眼里闪着狠毒的光芒。
青婷站在自己屋的窗户前,看着这一幕,轻轻叹口气,强行凑到一起的家,一点温馨都感觉不到。
不象娘亲在家时,有什么好的都仅着兄妹俩,不时的虚寒问暖。
可现在呢,没人问她,没人管她,除了一天三顿饭管饱,就再也没有了。
好想念娘亲!
黄薇抬眼四周环顾,恰巧看到出神的青婷。
过了年,这丫头十一了,模样出落的不错,给她寻个好婆家?
哼,做梦吧。
青云算计自己,想用黄家的事,打击自己,让自己落胎,这个仇,她必须报,收拾不了他们的娘亲,还收拾不了这两个小崽子?
她就不信了,看到儿女受罪,秦氏能无动于衷?
一定要让她尝尝,比断骨之痛更历害的。
秦氏,你给我等着!
京城,夜深,皇宫。
上了年纪的皇上,一身黄色软缎衣服,斜躺在龙塌上,身前跪着一名中年男子。
“纪礼啊,朕这身体怕是不行了。”
“皇上,臣已派人寻了解药,马上就到,您再坚持一下。”
“唉,这些年,多亏有你,不然朕也活不到现在,你救了朕多次,朕心里感激。”
叫纪礼的男子,擦了一下眼泪:
“皇上......”
还没说下去,门外,太监低声说道:
“纪大人,您的属下找您。”
“
快,快让他进来。”
一名身着劲装的年轻男子,立即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双手托着两个白瓷瓶。
“这是解药,用法用量,在这张纸上。”
纪礼小心的接过来,打开纸,仔细的看过后,有些犯难。
皇上叹口气,“拿来吧,左右朕已经这样,最多一死,朕不会怪你的。”
纪礼深吸一口气,暗暗咬牙,拼了!
他把一瓶解药放进怀里,另一瓶打开,走到皇上面前。
“您张嘴,我给您倒一滴,这药不能离开这个瓶子。”
外面的宫女,太监瞬间紧张起来,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全都在心里默念:“管用,管用,一定要管用。”
一滴进嘴,皇帝毫不犹豫的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药?”
“上面说是毒药,但对您的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皇帝刚嗯了一声,立即把头探到塌外,哇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吓得纪礼脸色大变,他这是拿命在堵,赌赢,纪家光耀满门,赌输,纪家满门抄斩。
皇上的贴身太监从外面闯进来,他抱着皇上哭喊道:
“皇上,皇上,您要不要紧,这,这,都吐黑血了,怕是中了毒,纪礼,你敢谋害皇上,拿命来。”
纪礼不安的盯着皇上,都吐了好几口黑血了。
“皇上,臣给您把下脉?”
皇帝在吐完血后,感觉心口一松,他冲纪礼摆摆手。
“这药管用,朕觉得舒服一些了。”
纪礼这才长松一口气,“臣就在这里守着,每隔两个时辰喂您一滴,三天后毒清!”
“这是哪位高人配的药?”
“恕臣无能,请不来,她,云游四海,无定所,臣也是找了很长时间,才在济州的威远县找到的。”
“朕在京城给他一套宅子,让他来这里住吧?住皇宫也行。”
纪礼苦笑道:“那位高人,不喜束缚,还请皇上谅解。”
“嗯,那样的高人,是不喜欢被他人安排,算了,朕的命保住了,也算是托了他的福,你派人送些重礼过去。”
“臣已经给了十万两黄金的药钱。”
“好贵!让你破费了。”
说着话,皇帝咧嘴笑起来。
殿内,气氛缓解,纪礼擦擦汗,暗叹着:
一个小小村妇,竟有如此本事,看来他要抽个时间,走一趟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