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楚月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下来。
自己为什么要救他?
眼前这个人除了是她爹的身份以外,不曾给过她半分关心和疼爱。
如果不是他烂赌,娘不会累得病倒,更不会因为没钱治病而活活病死。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把自己当女儿来看,那么,为什么一定要救他?
如果他死了,是不是从今以后自己都不会再挨骂挨打了……
想到这,楚月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缓缓站起身,眼神越发阴冷。
“死丫头,你干什么呢?动作这么慢,还不快把老子救出来?”
“天天除了吃白饭就是偷懒,干活慢慢吞吞的,跟你那早死的娘一模一样。”
“老子身上要是留了疤,看老子不弄死你!”楚天雄还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依旧对着楚月不断咒骂。
“呵!”
楚月冷冷一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道,“恐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什么?”
“死丫头,你在胡说些什么?”楚天雄一愣,抬头看去。
他从来没见过楚月有这种阴冷的眼神,在他的认知里,女儿就是赔钱货,是一个可打可骂可使唤的奴隶。
但此刻他看着楚月的眼睛,心中居然有那么一丝害怕和惊惧。
还没等楚天雄说话,楚月又继续说,“这些年你对我非打即骂,丝毫不把我当人一样看待。”
“就因为你好赌成性欠下不少赌债,娘才辛苦干活,最后累得病倒了,挣的钱都拿去给你还债,这还不算完。”
“当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宁愿将钱输给赌场,也不愿意给她请个好点的大夫。”
“凭什么?我娘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凭什么不珍惜我娘?凭什么让她活活病死。”
“所幸,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你的报应到了,楚天雄,你就到地府里去向我娘赔罪吧!”
话落,楚月嘴角扯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她手中的木棍握紧,眼神发狠,对准楚天雄的脑袋猛地挥下。
“死丫头,你怎么敢弑……弑父……”
“嘭!”
一声闷响过后,楚天雄的头重重砸在地上,半边脑袋都被木棍砸扁了,鲜血顺着额头缓缓流淌下来。
楚月心惊,赶紧丢掉手中的木棍,身体像个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爹。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目光落在她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上时,顿时吓得高声惊叫。
“啊!”
“别看我,别看我,是你逼我的,是你活该!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楚月惊慌的捂住脸拼命往后退,谁料忽然脚下一滑,人就那么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那一刻,她松开了手,突然,瞳孔震惊。
地上散落着好些烧红的木炭,此刻她的脸正往那些木炭上狠狠摔去。
“啊!”
“啊啊啊!!!”一瞬间,哀嚎声响彻云霄。
附近的村民还在睡梦中,被这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猛然惊醒,纷纷打开门寻找声音的来源。
等众村民赶到楚家时,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
楚天雄被火活活烧死,而他的女儿楚月,正捂着自己的脸惨叫连连,手上全都是鲜血。
再一看那张脸,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是多看一眼都会做噩梦的程度。
……
次日清晨—
慕南汐是被饿醒的,昨天晚上太困,没进商场吃东西就睡着了,所以现在饿得看东西都眼冒金星。
她打了个哈欠,用手揉了揉迷糊的眼睛。
【又饿又困……下回一定要吃饱了再睡,还得是早睡,不然不长个。】
慕南汐仰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季阳初,可能是昨天一天太累了,所以他还在沉睡中。
趁着这个功夫,她又闭上了眼进入商场里,随便拿了两个肉包子和一瓶奶当早餐。
等出来的时候,入眼的就是季阳初那张黑不溜秋的脸,吓得她赶紧爬啊爬啊爬到床角落里坐着。
小手直往胸口往下顺,【摸摸毛,吓不着,我还是个小宝宝,摸摸手,魂不走,要带就带坏人走。】
季阳初看着她的小手一会儿扒拉胸口的衣服,一会儿扒拉手上的肉肉,乐得直往跟前凑。
离得近时,他忽然吸了吸鼻子,问,“小妹,你身上怎么有股肉包子的香味?”
慕南汐:……
【完蛋,我忘记喷空气清新剂了。】
季阳初见她不回话,又仔细闻了闻,非常确定的说,“小妹,上回吃肉包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藏了一个?”
“阿……卜……”
【没有】她全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件外衣,怎么可能藏肉包子在身上。
“不?”
“小妹,你不诚实哟,三哥都闻到味咯。”季阳初不信,盯着她上下扫了几眼。
“桑……果……木……木柚……”
慕南汐紧张地摇了摇脑袋,倒不是害怕被季阳初发现自己的秘密,而是害怕他的眼神。
那是一种……一种像变态的眼神!
尤其是盯着她的肚子,还有胸口,就好像里面真藏着肉包子一样。
“小妹,你是不是把肉包子藏在衣服里了?”
季阳初一边打量着,一边思考,“三哥看你肚子鼓鼓的,一定是藏在肚兜里!”
“阿阿阿巴巴阿巴!!”
“阿没没阿巴巴肉,窝阿巴阿阿阿常嘚兽……兽啊!”
【啊啊啊!!!】
【我没有藏!那是肉,是我辛辛苦苦长出来的肉~是肉啊~】
慕南汐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她气鼓鼓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发出咕咕的声音,从而来证明这里面真的没有藏肉包子。
季阳初看她气得小脸通红,赶紧道歉,“别生气别生气,三哥逗你玩的。”
“哼!”
慕南汐从鼻尖发出一声重哼,随后别过脑袋,看都不看他一眼。
“小妹,别生三哥的气了,三哥跟你道歉,好不好呀?”
“阿阿阿!!!”
【不跟你玩了!】慕南汐都懒得说话,直接阿阿一句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她小手扒拉着,撅起屁股往床下爬,三两下就爬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