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入京的考试,薛青倒是没有太过着急,毕竟她能会的已经都会了,其他薛山的时事政策一类还的等去了京城之后近距离接触政治中心才能判断。
周妈四人也有了大把学习时间,花了七天时间让他们会照着背出来千字文,如果不看字,不认字,光纯背,小孩子的记忆力还算是不错的,有的小孩小时候不认字的时候背过了唐诗三百首,长大后认识字了也就是对照着自己当初背的音认字而已。所以先让他们背下来,不求甚解之后在认字,对照。
这七天薛青教完学生背书就在马车里整理默写诗句,虽然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但是对于真不会平平仄仄平的薛青来说,她会分析古诗,但是她大学没教过作诗啊,倒是教过怎么写现代诗。
只好找出比较出名的几首诗开始仿写,谁让薛山会考最后一题就是写诗呢,难为死了。
在第七天,四人会背之后,系统就自动结算,已完成千字文教学,可惜还差着些经验,能会这些个字已经比当世绝大多数人强了。给了她们炭笔,在白布上自己练习写字,马车上颠簸,墨水没法写字,沙盒写字会露沙,不干净。
一般来说像他这么早出发的举子是很少的,没必要提前四个月就赶到京城去,毕竟消费巨大,所以一路走来遇见了流民,遇见了富商,还是第一次遇见和她一样这么早出发去京城的。
对方背着宁采臣那种书箱坐在驴身上,旁边还跟了书童牵着驴。
见到之后,对方表示趁着天还没黑想往前赶赶路,寻摸个避风的场所。
交谈得知对方家境十分一般,这个也不是他书童,而是他兄弟,家里就剩下他俩了,一合计不如早去京城还能找个便宜地方住下来,堂哥去打工,他好在京城安心复习。
但薛青怎么感觉俩人这兄弟不大对劲啊,一般这个年纪的都已经成婚了,就算是奇货可居,想等到高中再娶妻,也能说得过去,只是她看对方不像是那种利欲熏心之人啊。
说话谈吐都很大大方方,不自卑也不慕虚荣。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往前又走了一段,只有一个泥盖的小破屋,薛青就让周氏兄弟进去避风了,她们在马车上就好了。
询问了一下为什么不做个马车,周举人说囊中羞涩,买完驴子就没什么钱了,反正离得也不算太远,他俩人还是能去到那的。
薛青就更疑惑了,考上举人之后不但能减免赋税,还有很多人回来投靠,一些商人也会投资,官府也会给一定的奖励,怎么还会囊中羞涩呢?
看着周氏兄弟相亲相爱的画面,薛青越感疑惑,完全没发现她和薛山的行为举止也很令人疑惑。两兄弟都是举人,弟弟还是明经的头名,跟伺候主子一样伺候哥哥。
周氏兄弟其实也不是亲兄弟,而是契兄弟,连年战乱,导致男女都数量大减,很多地方男性找不到可以成亲的对象,就跟其他男的皆为契兄弟。周举人还以为这薛氏兄弟也是这种情况,所以对待她的询问很坦然,结果到了饭点后边的周妈梦秋就下来伺候薛青用饭,才发现薛氏兄弟是带了女眷的,只不过男女分开了坐。
薛青让周妈也给周举人兄弟俩送去了些吃食,毕竟有缘相遇,相互扶持一把也是应该的。
晚上休息的时候薛青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对劲了,他们兄弟俩是睡一个被窝的,他俩是那种关系,而且他也知道了对方一开始对她很友善是因为他以为她也是这样的情况。
生活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误会,也就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俩要早走上京,因为家乡都是熟人想要掩盖住关系是几乎不可能的,虽然说这种关系对于外人来说不过是花边新闻,但是对于同姓又同性的有血缘关系的俩人来说,感情越真挚,遭到宗族反对的情况越大。极有可能是怕周举人的兄弟耽误了周举人的科考之路,想要毁了他,周举人怕夜长梦多,考完就带着兄弟跑路了。
这也就解释了,考完之后普通举人应该接受自己宗族的一些要求,来庇护族人,其他人也会对举人进行一系列的投资行为,薛青是因为自己本身没有宗族可以投靠自己,所以名下也没有什么地,周举人怕是一早就跑了。
难怪俩人就只有个买驴钱。
在马车上看着两人亲亲蜜蜜的动作,眼里只有对方,爱情真伟大啊。
感慨了两句就上床去躺好,让薛山生起火来,今晚戒严,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薛青驾驭的是马车,周举人的是驴,但是因为马车拉了两辆车,速度反而慢了不少,第二天走了一段路之后,就挥手告别了周举人。他俩继续骑着小毛驴滴滴答答的前进去了。
马车只能走大道,所以耗时长,小毛驴山路也能走,走小路速度反而快。
路过一条路的时候,从山上滚下来一个人正好停在马车前十米,薛山请示薛青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让薛山去查看,薛山检查回来把一包银针拿出来,顺便还说此人没死还活着。
这针怎么像大夫针灸用的那种长针啊。
跟着薛山下去看,一闻这人身上果然带着一股子中药味,是个大夫,后边还从山上滚落下来一个篓子,来采药结果失足掉下来了?
必须救,她的医书等级说不定有提升的绝佳办法了。
薛青用手摸了摸四肢,很好小腿断了,但是腹部肋骨没有断,只是裂了而已,头部有个大包,估计是脑震荡了,一时半会醒不了,让薛山把人抱到车上去,剪开裤子,清理完血污,用针线缝上撒上止血粉,把三块木板绑好,固定上,给他嘴里填上苏合香丸,可以开窍。
通知周妈做肉粥。
薛山继续前进,等到了天黑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停车休息,给马喂草料,周妈拿着煮好的肉粥过来了,放在一边凉凉。
也不知道是苏合香丸起作用了,还是肉粥实在是太香了,病号渐渐地醒了,醒了之后麻烦大了,这人他失忆了。
不过根据薛青的经验来看这不是长期失忆,就跟紫薇的失明一样只是短暂的事情而已。
不过好在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职工作还是没忘,这难道就是医者仁心吗,忘了所有,没忘自己的看家本事。
薛青也不含糊直接说明了一切,而且表明没时间给他找家里人,要是不介意就一块去京城,等恢复了记忆再寻亲。但是作为报答,需要教薛青把脉,把脉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玄妙了,书上说的什么神什么根的,仅凭自己理解完全不知道是啥,中医这个东西必须有师傅领进门,自己瞎琢磨很难学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