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家老爷才是个有福的，当了上门女婿，很快就考了秀才，中了举人。

赵雪清听着听着感觉多少有点不对劲，这年头的人说话都不看主题的吗？问犯罪事实，她在这盘古开天辟地。

提醒恶仆，赶紧说重点，这夫人和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恶仆也摇摇头说，她也不清楚，就是老爷吩咐的，他一来小娘子房，她就去夫人那里守着。

衙役一恶声恶气的问，他来小娘子房做什么？

恶仆扭扭捏捏的说，害，还能是做什么，做那档子事呗。

赵雪清问，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恶仆回忆了一下，说是过了十岁生辰就开始了。老爷一般会自己带着小衣来让小娘子换上，亲手摆上熏香。

等等屋里的熏香是许通判自己摆上的？赵雪清突然想起来了房里的熏香。

恶仆回答，这香是老爷多年前向一个花娘手里得来的，一开始，这夫人和小娘子都放不开，用了这个，就能放开了。

赵雪清秒懂，这就是催情用的，一般花楼里用在前几次接客放不开的妓子身上的。

听完恶仆所有的供述之后，赵雪清渐渐开始觉得许小娘子也许知道些什么，但是不像是凶手。

询问昨晚情况，恶仆回答，昨晚许小娘子耍脾气拉下帘子之后就睡了，她就围着炭盆那休息了。

几人询问完之后决定还是要审问一下许小娘子，只不过虽然她是受害者，但是在这场案件中，她说不定也是加害者。

留下刀客看着这群人，其他四人上了二楼。只是平时审问犯人时的理直气壮，到了娇滴滴的小娘子这里却实在开不了口，只好示意赵雪清开口。

赵雪清上来就放了大招，告诉许娘子恶仆已经被拿下，她的父亲也已经过世，如果她有什么委屈尽可以告诉她，她会帮她的。

许娘子咬紧下嘴唇，看了一眼赵雪清，然后摇了摇头，一句话不说。

心中对这个可怜人抱有一万分的同情，但是案件如果是她主导，倒是能做主放过小娘子，可惜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介平民而已。

衙役示意赵雪清放大招，挑明开讲。

赵雪清虽然心不忍，但是还是遵从了衙役的意见，直接告知许娘子已经怀孕三月有余，孩子的父亲是否就是死者许英贤的。

许娘子直接被打蒙了，什么，怎么会，怀孕了，不，不，我不要这个孽障，我不要。

赵雪清上前把住她的身子，让她镇静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大部分真相了，现在需要许娘子配合调查，事情结束之后，许娘子愿意的话，她可以给她配一副堕胎药，以绝后患，毕竟你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许娘子勉强镇静下来，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孩子的父亲怎么会是他呢，你们休要口出狂言。

意料之中的对方不承认，但是他们手里也是有证据的。

赵雪清开口说道，证人恶仆的证言已经说明，第一晚你赤脚穿着纱衣在房间内跳舞，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许娘子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赵雪清，仿佛在质问，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许娘子留着眼泪，看着真是可怜，她哽咽着说，你们都知道了，还问做什么？

赵雪清再次重申，他们只是想搞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你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许娘子自嘲一声说，他是怎么死的，当然是遭报应死的了。

那你娘亲呢？也是遭报应死的吗？衙役一反问。

许娘子流着泪笑着说，应该也是吧，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保护不了，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赵雪清问，那你在案发现场的苦难道是做戏吗？

这一句戳到了许娘子的痛点，她小声呢喃道，做戏，是啊，她跟下九流的戏子有什么区别，呵呵，也有区别，戏子只需要唱戏，妓子才卖身呢。

赵雪清知道许娘子的情绪已经开始松动了，衙役也看出来了，所以示意赵雪清快点问。

许娘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你一一配合。赵雪清也是无奈，小女孩看模样也就是上初中的，却遭受了这么多。

许娘子开始说起昨晚，昨晚和往常一样，她洗漱完毕先上床等那个人在母亲房里忙完来她这，只是最近总是有些困倦，不一会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睡熟了。

后来做了噩梦惊醒了，喊恶仆倒水，结果喊了几声毫无动静，下床看见恶仆守着炭盆也已经睡熟了，开窗一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奇怪那个人今天没来找她。

她就穿着睡衣去他们的房间，以往也是有的，他玩尽兴了，就懒得动弹，让她跟偷情似的去他房间，供他寻快活。

除了房门，整个驿站静的可怕，楼下的祖孙俩也睡得正香，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去了天字一号房，发现房门竟然是锁着的，心里觉得不应该，以往都是留着门的。

透过门缝去看，就看见那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母亲在床上一动不动，担心母亲出事，立刻回了房间拿了发簪，顺着门缝挑开了门栓，进去，发现屋里让人晕乎乎，转头深吸了一口外边的空气进去，猜到可能是他们过了炭气，先上前去摸了摸那个人的鼻息，太好了，那个人已经死了，呼吸没了，心跳也没了。

想到母亲可能也过了炭气，立刻过去，发现母亲也已经过世了，而且还□□，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人看见母亲这样，开始四处翻找衣服，但是长时间不呼吸已经有些晕了，赶忙到窗边呼吸了一下，发现后院有动静了，来不及了。

打开衣柜，果然只有那种衣服了，但是有总比没有好，赶紧给母亲换上衣服，盖好被子，当时心里想着只要衙役确定了死因，就不让他们打开被子，尽量保全母亲的颜面。

担心被后院的人发现连忙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是用咱这挑着门栓，慢慢放下，跑回了房间里。

很好，这基本上解释了现场发现的几处疑点。

安慰了许娘子开始询问过往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