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楼下，天空已经完全亮了。从那栋破烂的小楼里，下来了许多人，估计有五六十个，听房东说，他们都是没有工作的，现在要去揽工了。

一个个的穿的很破烂，值得被人用的，也只有一身苦力了。不过房东也说过了，现在有很多大学生都加入了揽工的营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是你的车？”老莫有点退缩，在看到那辆车时，有点胆寒。

他不是看不起豪车，只是觉得很难想象。过往的他们可是连一个馒头，都得分成好几顿。

“嗯，先上车吧！”木心全程都是扶着老莫的，虽然知道他不需要，但是老莫也没有拦住他。

“这些年，你…”老莫欲言又止，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些年他过的很好。

木心把老莫扶到了副驾驶位，自己坐到了驾驶位。

“木心，我手机没电了，在你这里充一下电。”陈甜甜晃了一下手机，未等木心回话，就把手机放到了两个座位之间，手机立马就开始抽电了。

这是陈甜甜比较喜欢这辆车的一点，充电比较快，一般几分钟就能充满电。

“别挤我。”陈甜甜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后面只有两个位置，所以她和鬼魅挤在一起。

“抱歉，位置太少了。”鬼魅有点不好意思，把怨气又发泄到了木心的身上，“你也真的是，不知道选一辆位置比较多的车吗？”

选这个，害的我们在这里挤。

“这是最快的车，更何况要是太长的话，也跑不快。”木心也没有生气，耐心的解释。

这样一来，倒显的鬼魅无理取闹了。

“对了，老莫。你是每次都去那里的吧！”木心突然开口，脸上满是痛苦，“我也去过，不过运气不太好，每次都遇不上你。”

还记得当时在那里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他。

“遇不上也是正常的，每次来的时候，也是避着你们。”

他还是不太能接受，所以一直在逃避。

手紧紧的握住，眼里的泪水多了起来，还是怀念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模样。

木心有些心痛，望着前方的道路。现在是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山间有了一层薄雾。

“老莫，别去那里了吧！我也是个校长了，实在不行，就来我们学校当个老师吧！”

还是不想他去卖苦力，况且他的才华，也是有目共睹的，不忍心被埋没。

“都十几年没翻过书的人了，怕是很难当老师了。”老莫婉拒，望着树尖的一只鸟，叹了一口气。

“也幸好没翻过书，现在的书也是不成样子的。”陈让冷不丁的插了一句，最近对于理科类的知识，可是越来越不重视了，至于文科的，早就被当成了洗脑工具。

“也对，现在的书，也是越来越差了。数学物理的书也是越来越薄了。”

他也并不是完全不读书，对于当今的教材也都看了。对于那些语文之类的书，只能说是惋惜，对于理科类的书，也只能无奈。

“也确实是这样。尽读书，倒不如不读书。”陈让也算是感同身受了，“不过看着你们的样子，原来的关系都很好，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只听陈天说过一点，肯定和当时的实验品计划有关。不过好奇的是，为什么木心会受伤，他们一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只是这人是谁呢？

“到了。”木心不想说起这件事，也确实到地方了。

陈天的城堡大门已经出现在她们的面前，门上还爬了几朵玫瑰，在薄雾间格外的神秘。

老莫下车，露出一丝欣慰，“当时说想要一个城堡，现在倒是成功了。”抚摸着大门，当时还说要一起去周游世界呢！看来是永远都实现不了了呢！

大门上有一个屏幕，老莫看着有些泪目。

“小天，是我，老莫。”

远在实验室的陈天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放下手上的报表。拿起桌上的屏幕，见到熟悉的人时，再也忍不住了。

“老…老莫…”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手去触碰屏幕上的人脸，全身都在颤抖。

外面的人也看到了陈天的样子，那副哭泣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看来这个老莫在那四个人的心中，是最重要的吧！陈让抱着拳，表情严肃。从木心见到他的劝诫，到现在陈天的失控。

“方便开门吗？我要进去。”老莫的表情有些复杂，左右张望着，不想看陈天哭泣。

陈天赶紧擦了一把泪水，挤出了一个笑，“好，我现在就下来，你等等。”

接着，屏幕里的人就消失不见了。只有天花板的灯还亮着。

过了将近两分钟，陈天跑到了门口，打开了门。此时的他气喘吁吁的，刚刚跑的很快，算是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

门开后，立刻就抱住了老莫，“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就不会遭受那种劫难了。”

老莫很温柔，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更何况，这些年也是你照顾我的妻子女儿。”

说到妻子女儿，陈天反应过来，推远了他，问道，“对了，老莫。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到底是什么，能让他不愿见自己的妻子女儿呢！

“去世界转了一下。”老莫有些不好意思，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也想救救这个国家。”

陈天没有反应过来，撇到了身后的木心，有点愧疚。

“小木，当年，我…”

怎么会，为什么感觉他比原来成熟了很多呢！

戴着眼镜，微微笑着，根本都看不懂。原来的木心，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一眼都能看到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木心淡淡的说，对于陈天，倒不像对待老莫那样激动。

“好了，带我去见一下那些实验品吧！”老莫想到了此行的目的，这是他当年的错误，必须面对。

陈天才意识过来，撇到了身后的陈让，她还挺厉害的，倒是能把老莫给找到。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陈让也没有隐藏，告诉了她的信息。

“好吧！几位里面坐坐吧！”有点羞愧，邀请她们进去了。

刚来到城堡内部，鬼魅倒是激动坏了。对着城堡的所有，都是一顿夸。

“你们先在这坐着，我和小木要和他好好商量。”老莫随着陈天上了楼。

来到那个实验室，见到实验台上的人，尤其是撇到她满身的伤痕，就没来由的心疼。

“小天，放了她吧！”老莫不敢走近，上面的愉悦实在让人心疼，已经睡了，额上却还有一层细汗。

陈天有些纠结，“不是我不想放，只不过她很特殊。不能放。”他还是不肯松口。

“小天，难道你还要再重复十几年前的错误吗？”老莫的声音有些大，眼里的泪水忍不住了。

空气里的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一些有色试剂倒映着几人的身影。

“你看吧！”陈天无奈，将桌上的报表递给老莫，“我可以救那些人，但是俞悦，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吸了一口气，有点无奈。

看到报表上的数据，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恐惧，“这是…”

朝阳升起，退散了迷雾。窗帘已经拉开，几人坐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下来，也给这地方新添了一些光辉。

“你们来了。”苏离抱着孩子，旁边还跟着陈默生和苏瑶。

“你这个孩子还挺可爱的？”鬼魅最喜欢孩子了，跑过去，拿着一根手指在小孩的面前晃了晃。

那个孩子也玩弄着鬼魅的手，样子很可爱。

“在这里好好吗？他有没有为难过你？”陈让走了过去。苏离的气色很好，活力有朝气，想来这段时间应该过的不错。

“怎么会呢！陈先生很照顾我们的。”坐到了沙发上，“还没来的及向你道谢呢！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怕是不能活到现在了。”

叹了一口气，有些愧疚，“也正是因为我们，害的她在那里受苦。”

每次都能听到那个房间里痛心的声音，好几次都想冲进去。可门却是锁死的，有几次想和陈天说说，却也没给机会。

陈让不知道该怎么说，手只能抽回。你还真是笨，就那还想着变无敌呢！在这里除了找痛，什么都没有了。

头微微上仰，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

等了一会儿，三人面色凝重的从楼上走下。

陈让反应过来，又恢复了冷漠的样子，缓慢的走近，“几位商量的怎么样了。”

怎么回事，这几人怎么都愁眉苦脸的。难不成商量失败了，他不肯放人。

老莫抿了抿嘴唇，不停的给自己打气，“那个人，不能放。”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说出这几个字。

陈让不太理解，愣在原地，“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放？”

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在听到是不能放的时候，也知道了俞悦肯定不简单。

“陈小姐。”木心开口，脸上也是担忧，“实不相瞒，她也是个实验品。”低着头，很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