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没有路，鬼魅有点害怕，回头，看了一眼，又立即站了起来。

“谢谢老大，要不是你，我就真的没了。”

她有些恐惧，没想到这里的楼梯也会不完全。本来以为没有扶手已经是极限了。

“不用谢，你要是掉下去，还有很多工作都不知道交给谁。”将她拉了过来，又强制她转过身，“好好看路。”

还是那么冷漠，但是鬼魅却不讨厌这样。虽然她一直都比较讨厌那种冷漠的人，对于冷漠的人就是她不理你，你也少去搭理她。

但是在陈甜甜这里却是例外，一直都是缠着她。

“好了，知道了。”鬼魅低着头，因为刚刚犯了错。忏悔不到一秒，又重新变的有活力，“对了，老大，真的不帮那位赵小姐吗？她还挺有意思的呢！”

还是挺喜欢她没有心机，又纯粹的样子。

“一个将一手好牌打稀烂的人，你还指望她将一手烂牌打成绝杀？”陈甜甜停住，反问，也不知道为什么鬼魅会对她感兴趣。

明明是一个傻的恋爱脑，一不懂规则，二来又没心机，看谁都以为要和她抢男人。

“也不对吧！她也就是被骗了，那个男人也确实挺会讨人的。”鬼魅挽住了陈甜甜，小心的踩着木板走了过去。

这地方可真够危险的。看了一眼下面，有些黑不见底。

“她的观念已经被固定了，就算对凌晨已经死了心，但是她眼里的幸福生活就是找一个比凌晨更好的人嫁了。”前方的陈让突然开口，语气有些冷漠，没有回头，“换言之，现在的她呀，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服务员，染着封建的陋习，早已把相夫教子当成了使命。”

要是不改变观念的话，那是救不回来的。可是观念也是伴着她的成长，要改也是难改回来的。

见着眼前的漆黑一片，陈让有些慌张，心里有一丝破碎。

“在她眼里的救赎，已经变成了，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嫁了，那个男人呢！得围着她转，还得帅气多金。你觉得这么厉害的人，会看上这么一个废物？”陈甜甜拍了拍鬼魅的肩膀，也算间接告诉她，别多管闲事。

鬼魅显然是没太懂她的的意思，也确实挺喜欢那个赵小姐的，“一见钟情也不是不可能吧！而且她也算是比较有头脑的，都开了一家公司，也算是那个圈子里，比较知名的存在。”

除了她们那些谈商业的，里面还有一个贵妇圈，主要都是大佬的一些妻子，或者是那些放弃争家产的。她们也有一些聚会，不过雌竞味比较重，在一起，几乎都是比谁得了老公的宠爱，或者是衣服首饰。

鬼魅也是混那个圈子的，在那个圈子也是交际花的存在。一个个的都在勾心斗角，不是在炫富，就是冷言冷语嘲讽着别人地位不行。

比起商业场上，她是最讨厌那些人的。可惜因为任务，不得不和她们打交道，看她们因为一个首饰，就吵的不可开交。对待底层人的话，那些商业场上的，好歹还装一装，而她们就是装都不想装。见到穷人，几乎都是恶语相向的。

在那里，难得遇到一个不势利的，当然得关注一下了。

“你说那家公司，要不是有家族撑着的话，肯定早就没了。”陈甜甜语气里带了一丝轻蔑，“这种人才是最可笑的，一方面要在男人面前证明自己的独立性。另一方面有有了小女人的性子，把那些心机和手段都用在了对付别的女人。又没有魄力，又没有毅力的，活该被淘汰。”

说白了，还是原来的家庭没有教育好。本来就是把她们当成了一个商品，这所学的东西也都是为了讨好不知名的婆家，能不这样吗？

“别那么说。”陈让还是觉得这是对那人的污名化，“对了，木先生。我看你比凌晨可是厉害了很多，要不你就要了人家？”

听说凌晨是因为给她送了一个星期的早餐，就这样，人家特别感动，便喜欢上了。

“这位小姐可别打趣，我对废物也没什么兴趣。”木心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生气。

陈让嘴角上扬，“那你对什么样的人感兴趣呢？按照一般的道理，强大的人都有一些掌控欲，喜欢掌控弱小的人，还喜欢驯服一些人，她性子软弱，会懂得讨好，真没兴趣？”

踩到了碎玻璃，发出了一些声音，木心没有说话，空气里的老鼠叫声被无限的放大。

“你知道的，我也算是商人，考虑的也是利益的成分。她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也懒得接盘。”

人在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创造价值的。没了价值，和垃圾桶里的垃圾没有区别去。

“那还挺可惜的，你看鬼魅小姐这种人物，你会接盘吗？”陈让来了活。

鬼魅听到她们把温诗雅当作议论对象，有些玩味，“你们两个说话，怎么把她扯了进去。”

她还挺过分的，竟然说温诗雅这种人物，只怕她敢嫁，也没人敢娶。

“想多了，温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怕是看不上我，哪来接盘一说。”木心也不知道陈让是怎么想的。

虽然人家离了婚的，可她的个人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就这样子，让那个圈子的大部分人当牛做马都没问题。

陈让没有说话，已经到了地方。房东打开那扇门。整层楼只有房东的有灯，其它的都因为电费太贵不敢安灯。

“老莫，快点醒来。有人找你。”房东的声音很粗暴，吓的床上的人赶紧套了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躬着腰走来。

木心在见到人时，眼泪充满了眼眶。过往记忆犹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但还是不太敢接受，过往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已经变的满目疮痍。

“老…老…老莫。”万般情绪化作泪水，滴在了他的心里。

老莫在见到木心时，下意识的后退，身体有些颤抖，神色也有些慌张。

“你们…怎么…他…怎么…”说话有些拗口，慌乱的望着众人，“为什么？”冷光打着他的脸，全身都在颤抖。

“老莫，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未等几人反应，木心就率先上前，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肩，眼里满是心疼。

“我…你…”老莫眼神闪躲，“你找我有事吗？”不知道克服了多大恐惧，才说出这句话。

木心被他弄得，倒先乱了阵脚，“你是不是还记挂着那件事，那不是你的错。跟我回去吧！你没必要在这里受罪。”情急之下，去拉住了老莫的手。

感受到他手的粗糙，没有半分嫌弃，却是握的更紧。

老莫甩开了他，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你知道的，我也是参与者，我接受不了。”别过头，似是逃避。

有瓜。鬼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下巴抵在陈甜甜的肩上，要是现在有吃的就好了。

“出去说吧！别打扰了别人。”陈甜甜忍不住了，这些人应该也挺累的，让他们多睡点。

陈甜甜的话很有用，几人还真的去走廊说了。

只是来到了走廊，老莫变的更加的慌张了。

“老莫，你真的打算在这里呆一辈子吗？”木心已经无心维持表面的儒雅了，呼吸变的急促，表情甚是焦急，“你满腹才华，真的打算烂在这里吗？”声音有点大，整条走廊都听到了。

“你们声音小点，别打扰别人。”陈甜甜有些无奈，声音变的冷漠，“要不别在这里了。”

木心的声音也轻了许多，“老莫，你和我回去吧！我们不再是原来了，现在有钱了，可以继续我们的梦想了。”

老莫点头，轻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仅存的光亮也只靠手机的灯光，“只是我找不回当初的热情了。”甩开木心的手，话语有些无力。

木心愣在了原地，手中落空，只能看着地板。老莫没有回头，准备去开门，睡觉。

“别那么急着走。现在时间不错，我们去见见陈天。”陈让拦住了欲开门的老莫，有这两个人，应该能劝住陈天。

她也不愿意俞悦成为一个实验小白鼠，尤其还是因为自己。这多少也有点愧疚，而且她可不想有愧于她。

更何况，就算陈天不同意。但他们也是实验的参与者，多少也知道怎么办。

“见他？”木心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老莫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收回手，“木心，你也别看不起他，如果不是他的话，你也不会活着了。”

说白了，还是造化弄人。当年四个人的关系多么好，现在却分崩离析了。

“没有看不起他，只是觉得他挺傻的。”

也不是真的看不起他，只是在这段时间里，见证了他的所作所为。没想到竟然是假面舞会的常客，那地方他向来是厌恶的。

不过也挺佩服他的，老莫那几人走了，也一直都帮着照顾他们的家人，还算的上有情有义。

“别那么说，我们都挺傻的。”老莫轻说，走向陈让，“走吧！现在时间确实可以，就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