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脚步微微一顿，他今天在黑板前磨蹭了很久，却没有被老师骂，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你在发什么呆？”□□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刘畅没跟上来，停下来转头望向他。

“哦，马上！”刘畅赶紧跟上□□，他的心里酸酸涨涨的，他也没法描绘出具体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人为自己这只漏气的皮球打上了补丁。

舒捷到家的时候将近晚上12点，他累得直打哈欠，晚自习的强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

舒捷幸好明天是考试日，而且他的监考场次是下午，不用早早地去学校。

即使累得发困，舒捷也坚持要洗澡，温热怡人的水从花洒落下，冲走了所有的疲惫。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舒捷难得没有坚持洗澡后立刻洗衣服的原则，像一只幽魂似的飘进卧室，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舒捷睡了，千千万万的高三学生还在挑灯夜战，只为了能够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

刘畅也是来年即将过独木桥的人之一，而且他走得比其他人更累、更辛苦。

“小畅，饿不饿？”刘妈妈敲了敲刘畅卧室的门，然后问他：“妈妈给你热了一杯牛奶，你要是饿的话，我给你煮一碗面。”

“谢谢妈。”刘畅连忙把卧室的门打开了：“我不饿，您早点休息，明天考试，我再复习一会儿就睡觉。”

刘妈妈把装着热牛奶的杯子递给刘畅，嘱咐他：“那好，妈不打扰你，好好复习，早点休息。”

“嗯。”

刘畅一口气把温度刚刚好的热牛奶喝完了，又去厨房把杯子洗干净放好，这才转回自己的房间继续复习。

他将今天晚自习时才发的数学练习册拿了出来，崭新的练习册很朴素，没有花哨的外壳，纸张的触感和试卷的触感差不多，只是稍微软一点，练习册的右下方印着班级和他的名字。

刘畅翻开了封皮，第一页是“使用指南”。

刘畅认真地读着“使用指南”，他用手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又调亮了台灯的光线，让眼睛看字的时候不会太费劲。

直到把“使用指南”读完了，刘畅才发现他长这么大，做了那么多的题，有很多题目都白做了，他只是在单纯的做题，没有思考，更没有学习。

这一分钟，刘畅觉得他好像真正稍微懂了一点“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的粗浅含义。

凭着胸中的一股豪气，刘畅想要今天晚上多做两页，但当他翻到目录的时候，心中的豪气已经消散了一半，舒捷已经在目录上把每一部分练习题的完成时间都标注了出来。

刘畅愣了愣，他想起晚自习时舒捷一直在对他们强调的事情——量力而为。

想到这里，刘畅总算触碰到了内心最隐秘的地方，虽然他活得很卑微，但心里还残留有一丝骄傲，它被不切实际的幻想伪装着。

刘畅突然明白，只有彻底撕裂“一步到位”的幻想，他的成绩才会有提升的机会。

此刻，刘畅不困了，他心里沉甸甸的，装着一吨重的心事。

星期四的天气还算不错，进入九月份，天气渐渐变得凉爽。

在闹铃声中醒来的舒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直到把窗帘拉开，让太阳照入自己的房间，舒捷才真正清醒过来。

舒捷没想到上晚自习会比上课还累：“难道是我年纪大了？”

“是宿主过去的生活太安逸了。”系统的声音幽幽地在舒捷的脑袋里想起：“宿主已经压根就是活在天堂，是该好好体验一番人间烟火了。”

“系统，你是不是在嘲讽我？”舒捷真的很怀疑系统的用心。

“没有啊。”系统不承认：“我只是奇怪，宿主才上了三天班，怎么就这么累呢？难道平日里的运动都是白做的？初级体质增强剂是白喝的？难道花出去的积分都打了水漂？”

舒捷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跟系统较劲，微微一笑道：“你说的都对。”

系统提醒道：“宿主，就算您在心里默默地骂我，我也能听到。”

“……”

监考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学生们奋笔疾书、争分夺秒，老师们则备受煎熬，度秒如年。

即使是第一次监考，舒捷也很快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他负责监考的考场里学生没有坐满，讲台上多出一张物理试卷。

无事可干的舒捷直接研究起了现在的物理试卷，他很好奇如今的物理题与他当年参加高考时的物理题有没有变化。

看了五道题后，舒捷得出了结论——没变化。

舒捷在心中悄悄地对系统说道：“系统，我答题，你帮我批改，看看我脑子里的物理知识还能考几分。”

“没问题。”

系统比舒捷更能感受到监考的乐趣，还会把学生可爱的小动作说给舒捷听，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它都想把学生的小动作录下来，放给舒捷看。

舒捷仔细地研究着手里的数学试卷，只觉得既陌生又亲切，不少题目看起来还是很眼熟的。不过，如果放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化学试卷，估计就只有两眼一抹黑的命运了。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来时，系统也完成了批改：“恭喜宿主，88分，还有进步的空间！”

舒捷有点得意：“看来我还是宝刀未老嘛。”

“宿主，这么简单的题目，您要考到95分以上才是你原来的水准。”系统毫不客气地戳穿了舒捷的得意：“您已经退步了。”

“我是数学老师。”舒捷立刻为自己找到了完美的借口：“物理不好很正常。”

第一天的监考结束后，舒捷反而忧心忡忡，毕竟明天早上就是数学考试了，他很难不为16班学生的发挥感到担忧，他们的基础实在有点惨不忍睹。

除此之外，舒捷还在担心自己的积分。

他相信，等到今天考试结束，他的积分大概率就要归零了，就算有结余也不会剩下多少。

尽管舒捷内心忐忑，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特意早早地到了学校，除了要跟着学生一起完成数学试卷，与其他老师相互对答案，确保答案的正确外，还要观察16班学生考试后的反应，下午则是批改试卷的时间，他得批改三个班的数学试卷。

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舒捷遗憾他没有抽到16班的试卷，反而抽到的三套试卷都是理科班的试卷。

早上做题的时候，舒捷的速度非常快，是高三年级所有数学老师中最快完成试卷的人。

李沅和其他几个数学老师都夸他年轻、脑子好使，能力不错，只有张书衡对舒捷完全看不贯又十分嫉妒的作态。

舒捷直接当作没看见张书衡，而是直接和其他老师探讨起每个题目的解题过程，并向坐在他旁边的老师咨询上课的经验。

星期五早上，全年级的数学成绩都统计出来了。

舒捷看着16班的数学成绩，长叹了一口气，哪怕已经预料到结果不会太好，可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满分150分的试卷，考到50分以上的学生有29个，正巧与系统任务中规定的30人差了一个人，而差的那个学校正巧考了50分。

“任务失败，扣除1450点积分。”系统的声音在舒捷的脑海里响起，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的低语：“目前结余160点积分，新任务已经发布，请宿主再接再厉！”

如果这里不是办公室，舒捷已经摊在桌子上了，他有气无力地问道：“新任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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