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毛氏手里拿回原身家宅子房契后,这几日林若忙得脚不沾地,无暇分身。
先是春江楼老鸨托来福传话,上次那批卫生棉运至京中,广受京圈贵人好评,老鸨趁热打铁和她商议,再追加500件订单,运至京城售卖。
并且双方签订供货协议,每周必须向春江楼提供不少于100件的卫生棉制品。
春江楼负责销售,林若负责生产,双方互惠互利。
有钱赚的生意,林若当然乐意,当场爽快应下。
她在潭水县和桃花村二个地方来回跑,跟狗蛋娘、胖虎娘一起,召集桃花村的大小媳妇们,加班加点赶制出货物,亲手把500件订单交给老鸨,拿到500两真金白银的报酬。
扣除给房牙子老莫的100两,再扣除给桃花村大小媳妇们缝制加工的100两工钱,现在的林若,可是有五百两银子身家的人,妥妥上升至小资阶级。
不仅如此,林若花200银子在家附近的西南街弄门面,她打算干起老本行,用现代妇幼医科知识,在潭水县给古代妇女儿童看病。
“妹子,歇会儿吧,用过饭再忙。”
门面在西南街的街头处,店铺才刚盘下,好多东西还没购置完成,尚未对外营业,林若正忙着洒扫,抬头见张寡妇牵着儿子二牛,挎着食盒进来。
张寡妇进门后,笑盈盈地从食盒中取出饭食,摆好碗筷招呼林若和小傻子吃饭。
胖乎乎的馒头,雪白松软装在箩筐里,萝卜咸菜用两个小碟子盛着,每人再配一小碗稀饭,简单朴素的饭食,完全没有丁点儿油水。
啊这?
好几天没尝荤腥的林若,看到这饭菜陷入沉思。
她左右瞧了瞧,发现几个人都穿得非常寒酸,张寡妇穿的灰布襦裙,小傻子粗布麻衣短褂,二牛旧衣打满补丁,还有她自己穿得灰麻朴素,活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十五六岁如花的大好年纪,丝毫不见青春活力,犹如一潭死水。
她快忘了自己也曾是爱美的少女,在原来的世界中,时不时要做次美甲、烫发,全身护理,购物shopping,穿到这陌生古代后,变得灰头土脸,简直没法看。
不成,她既然赚到钱,一日三餐就不能再是馒头咸菜,怎么着都要有鱼有肉,荤素搭配,不单要讲究营养均衡,还得要穿漂漂亮亮,过得滋滋润润才对。
想到这些,林若囫囵对付几口吃食,趁张寡妇等人不注意,随便编个由头出门,然后偷偷从系统商城里采买大批生活用品。
等林若回来的时候,拎着半只猪腿,二条活鱼,活鸡,活鸭,活鹅各两只,外加两头山羊,几人看到这些东西纷纷傻眼。
林若不忘给他们购置几身行头分发下去。
二牛看到新衣服,高兴地蹦起来,“谢谢林若姨姨,二牛爱死你了。”。
小屁孩儿嘴巴特甜,迫不及待要换上新衣裳。
“不行,妹子,我咋还能让你破费呢。”张寡妇一味推拒。
林若妹子把她们母子接到潭水县同住,不收她一分钱房租不说,日后还要教她识字算账,等店铺开张她还能帮工拿工钱。
林若妹子掏心掏肺对她这般好,她还怎么好意思再收东西。
“张大嫂子,你要是真心把我当自家妹子就别推辞,不收我可不理你了。”林若板起脸佯装生气道。
她知道张寡妇脸皮薄最吃这一套。
不出所料,张寡妇见到林若这个表情,赶紧点头收下。
旁边小傻子不说话,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那神情仿佛在质问,难道我没有?
林若把衣裳丢给他,“弄脏自己洗”。
因姜河在潭水县学堂温书,偶尔也会过来小住两天,自从拿回原身宅子后,林若就把小傻子安排住在对面租住的小院子里,这样她大伯哥姜河留宿就不必遭人非议。
而她自己和张寡妇一人一间住原身老宅。
小傻子半夜把她折腾得够呛,一会儿闹着要喝水,一会儿闹着要听睡前故事,让林若恍惚感觉自己养了个大儿砸。
“娘子,你好凶。”小傻子挨揍很快就老实了,瘪着嘴委屈巴巴,只是不到半天他就忘记刚才的不开心,跟二牛玩得不亦乐乎。
过用饭,张寡妇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去,还未出门,迎面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进来,和张寡妇撞个满怀。
林若定眼一看,发现小丫鬟眼熟,那不是跟在县令夫人身边叫石榴的丫鬟么。
石榴骨碌从地上爬起,顾不上跟被撞的张寡妇致歉,拉着林若的胳膊气喘吁吁道,“林小娘子,终于找着你了,快,跟我走,我家夫人要生了。”
她家夫人特地交代,必须要找到这位娘子,她根据地址到西南街角那处农院,敲了好久的门无人应答,问过一圈才知道林小娘子在街头有处店铺,她急忙让车夫带路,幸好终于将人寻到。
小丫鬟如此着急,定是县令夫人那边出了岔子,不然对方不会火急火燎地来请她。
林若委托张寡妇看家,就和小丫鬟坐上马车赶往县令府邸。
路上,林若详细询问县令夫人的状况,从丫鬟口中得知,她家夫人今早在花园里散步,不小心摔了一跤,发现肚子不适,马上面临生产,奈何肚中胎儿过大,折腾半天就是生不下来。
石榴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劲的求道,“林小娘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们夫人。”
府中的稳婆和郎中皆束手无策,她只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到林若身上。
林若点头。
上回她用仪器扫描过,知道县令夫人的身体状况。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县令府邸后,石榴领着林若下马车,俩人快步小跑,迈进二道内院,路过花园,林若瞧见有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在廊亭内来回踱步,神情紧张不安。
她大胆猜测,这人应该就是潭水县的县令父母官,汪全。
石榴冲着他喊三声老爷,道,“老爷,老爷,老爷,林小娘子到了。”。
林若思考着古装电视剧里,百姓见到父母官要如何行礼,没想到眼前的县令连连摆手,催促她赶紧进去看县令夫人。
“快,快快,一定要确保我夫人母子平安。”汪全两眼直盯着卧房的方向,攥着手焦急等待。
他与夫人成亲七载以来,怀的第一个孩子,他满脸都是要初为人父的紧张和期待。
这个孩子,他和夫人期盼许久,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林若颔首,表示定当竭尽全力。
石榴推开房门,林若进去后,发现房中闷热,炭火烘烤的热气让鼻子特别不舒服。
中间隔着一道木质屏风,头发胡须发白的郎中,隔着屏风命他女徒弟按穴位施针,用于缓解产妇的疼痛助力顺产,不过效果因人而异,此举对县令夫人并没有多大帮助。
屏风里头的床榻上,县令夫人神情痛苦,脸上泪水涟漪,浑身早已湿透,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稳婆在旁鼓劲儿,让夫人要用力不能松懈。
床榻上的县令夫人力尽虚脱,努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林若。
林若回县令夫人稍安勿躁的眼神,神情不慌不忙,走上前揭开棉被,套上一次性手套伸手进去内检,发现宫颈口十指开全,但胎儿过大,导致生产过程缓慢,若再耽搁下去,只怕孩子要活活憋死。
一旁的稳婆见状,欲要说不妥,却被石榴给挤兑到后头去,石榴急问道,“林小娘子,我家夫人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顺下来?”
“跟你们老爷说,让无关人等都退出去,我单独给夫人接生,定让你家老爷抱上大胖小子。”林若沉声道。
石榴听后二话不说,直接去报她家老爷,得到县令首肯后,稳婆和郎中等人,全部依次退到门外。
汪全从丫鬟石榴转诉中得知,他夫人怀的是个带把的,高兴得连连说好,“好好好,夫人若是生的儿子,统统有赏。”。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林若凑在县令夫人耳边说道,“夫人,为了让孩子尽快生出来,等会儿我用的法子会有些疼,您忍着点儿。”
林若刚才对石榴说的那番话,县令夫人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每个母亲为了孩子,无论多害怕都会挺过去,她咬紧牙关,用眼神表示她已做好准备。
屋里头就剩下她们单独二人,林若利用10积分,从系统中兑换出分娩的无菌医疗包。
县令夫人躺着,视线受阻,并不能看到林若在摆弄现代的医疗器具。
胎儿过大要顺下来,林若也只能用点特殊手段,她购买红牛饮品和巧克力,倒入茶杯中喂给县令夫人,好让对方恢复些体力,之后又取出注射器给县令夫人局部麻醉,然后用消毒器具,将四周环境做好消毒工作。
一切准备就绪后,县令夫人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林若教授对方拉玛泽生产呼吸法,根据宫缩的频率进行分娩。
“深呼吸,憋住,使劲力道不要停。”林若有节奏地让县令夫人使力。
生孩子不能使用蛮力,而是在宫缩的时候,用长劲将孩子一点点娩出。
很快,林若已经能看到胎儿的头部,县令夫人因为用力脸色憋得通红扭曲,双手也因用力多度而攥紧棉被,此刻全然没有平日看起来高贵精致的模样。
“好,哈气,哈气。”林若耐心地指导着,这时候已经不适合再用力,强硬使劲儿只会让某处撕裂,不利与产后恢复。
林若快速用剪子进行侧切,只听哇的一声啼哭,胎儿顺利娩出。
“生啦,生啦。”屋外头的汪全眼眶泛泪。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头的林若快速缝合上药,收拾完成后,她这才将稳婆和丫鬟们唤进来。
刚出上的婴儿身上的胎脂需要清洗,这些工作有对应的丫鬟婆子们接受,不用林若操心。
石榴进来后急忙扑到她家夫人跟前,喜极而泣道,“夫人,生了,生了,是个胖嘟嘟的小少爷。”
能不胖吗,足足十斤。
这重量放在21世纪,也不见得能顺产。
县令夫人筋疲力尽,她用眼神对林若表示感谢。
“夫人,好好休养,你身上的伤口千万不能沾水,不能下床走动,我这几日会定时过来给你检查患处。”林若交代道。
县令夫人微微点点头,接着林若脑海中响起机械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获得系统奖励,积分+10,银两+10。】
作者有话要说:孕育生命的女性同胞都极为不易,再次感慨母爱的伟大,愿天下所有母亲分娩都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