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叶成君仿佛明白了什么。
莫惜言感觉这话不适合再聊下去,这书他也没看过,在完全不知道剧情的情况下,叶成君要再问他估计地现场编造。
就在他以为叶成君要再问问这书写了什么,他又是什么身份云云时。
叶成君摇着扇子仿佛感慨一般说:“我果真是天赋异禀......”
“你肯定在好奇我为何知晓吧?”
莫惜言听他话里一副分享欲望浓厚的样子,很难想象这人是白天吐血晕了的那个,于是顺着他的话问:
【为何?】
“说来的奇怪,我先前一直感觉自己总会被要求去做一些事,如果这是书中世界那倒是也说的通了,看样子我是被命运眷顾了。”
莫惜言:“.........”
叶成君这是下意识将自己代入主角了?
有没有一个可能,被命运眷顾的除了主角也有可能是反派。
但这话他感觉还是不说为好。
于是所有的话最终只汇聚为一句
【嗯。】
就在他以为叶成君会再问他什么时,叶成君却是没再问下去,似乎只是确定了书便可以,剧情是什么却完全不好奇。
他手里摸索着那颗鬼丹,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说:“对了,差点忘了。”
他走着出了洞穴。
【你去哪?】莫惜言调出数据板问。
“填墓。”
叶成君答两字。
莫惜言:“?”
只是这方向,却是往白天的芦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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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白日身体没好全,叶成君一路上走会就要歇会。
莫惜言虽然附身在他身上,视角是同屏,他面色如何自然是看不见,只能看到拿着白羽扇子的手比白天要苍白了些,大有病人大病初愈的虚弱。
说起这视角,他在叶成君昏迷时试了试,方向能以附生载体为中心转个360度的方位,若要呈现书中系统的上帝视角,得离体才能见到。
也不知鬼魂有没有隐身能力?这样看视角难免过于被动了。
沿着点点的月光,弯弯绕绕又回到了芦苇地。
不过因为白天的那些事,如今本来成片的芦苇地被掀起一大块,原先叶成君搭着那跟鸟巢似的居也没了,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天灾肆虐过,整个地方乱七八糟的一大片像是被生生扯去了张皮。
白天一片混乱时莫惜言观战了全程,可此时却发现自己还漏了些东西。
随着那芦苇被掀的乱七八糟,地上出了不少歪歪斜斜的石碑。
叶成君往那石碑走近了。此时莫惜言才看清,石碑上似乎有许多歪歪斜斜的字迹,也看不清是什么。
看样子是野坟了。
他大概是没想到叶成君所说的填墓是字面意思。
就见叶成君控制着气流,慢慢一个一个把白天吹倒吹歪的墓碑给吹正了,又开始把地上掀起的坑坑洼洼填平,最后将乱的一片的芦苇收拾的能看些。
甚至还顺带把附近的骷髅做的稻草人给埋了。
莫惜言见他这摇摇欲坠的样默不作声。
也没有多加劝阻的习惯,他本就不是什么有太大善心的人,在现实世界里,他属于一旁有人打架他会拍照打卡来个现场直播讲解打架的那种.
只是这人可别又晕过去就好,他可不想再把人拎着跑一次。
自己这个鬼魂的身体,能碰到人,但总是时隐时现的,他总感觉自己现在随时可能会消失,直觉甚至告诉他不要随便脱离附生状态。
他也是写小说的,多少有点“穿越经验”,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得相信直觉。
可能是实在耗损精力和时间,等叶成君整完这片地已经临近晨曦。
【你这地方也没鬼,你倒也没必要废这力气。】
直到叶成君休整完整片“战场”,莫戏言就见他坐下似乎在调息。
这野地除了他并没有其它鬼魂,这点莫惜言很肯定,叶成君修这一片空荡荡的墓地,他实在没明白价值在哪里。
叶成君休息倒是不妨碍他回答莫惜言话。
“墓本就不是给鬼住的,若鬼有执念也化作恶鬼,恶鬼大多不呆墓附近,若无执念,怕也不留。”
“人建墓祭拜,更多的是留念故人吧。”
“若是这野地里有故人回来,发现连个念想都没了,那岂不是我的错?”
【这荒郊野岭的墓,哪里来的人祭拜。】
莫惜言心道,一下没刻意控制思绪数位板上倒是又自然显示出话来。
“凡事都有意外。”叶成君接道。
莫惜言没了往下聊的兴致,怕控制不了说闲话刺人,干脆撤了蓝板。
远处的石碑零零散散。
唯有三块给安在了一处。
莫惜言在先前叶成君整理时还特意多看了眼,那石碑上的字都掉的差不多了,不过头字似乎有个“漠”。
莫惜言看到这姓时嘴角反条件抽了抽,大概是在现代对这姓有些心理阴影,只感觉晦气,对这三块墓碑都多盯了会。
现代社会的他现在是算死了吗?
他对这事实在在乎不起来,毕竟在现代想让他死的人实在太多,他的心态早从战战兢兢到现在的能活且活了。
不过好在叶成君调息也离开了,莫惜言的浮想联翩自然也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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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走后不久,一辆红色的马轿,似乎是婚车的绸带,却又古旧的有些诡异。
正值日幕,那拉车的马是红色,刻意避开了还未完全落下的日光,稳稳地停在了这片野地。
穿着西域的淡红色轻纱蒙着面纱的一名女子被侍女牵出。
那侍女却是全身纸糊的点了眼睛的纸人。
随着鸦群的惊起,那蒙面女子在看清面前被翻修过的墓地一个手抖。
女子:“这墓,怎么变成了这样?”
一旁的纸人侍女没有回答,车夫是个顶着斗笠的老人,那老人答道:“有妖的灵力,怕是有妖来过。”
女子闻言问:“哪个妖怎么闲着还给墓地翻新?想上新闻吗?”
老人似乎没听懂什么是“新闻”,不过好在他早就习惯了自己主人时常蹦出些听不懂的话,他知晓在这种情况下回答听懂的那部分即可。
老人答道:“或许对方也有故人在此,顺手。”
女子:“那可真是好人。”
老人听不明白这话里的含义,但不知为何,明明是夸人的话,主子口中说出却仿佛带着些......讽刺?
女子似乎陷入某段回忆的往事,慢慢走到那三个石碑的墓地前,就盯着那漠字开头的石碑半晌。
老人也没打扰她,过了会,就见她拿出香纸烧了起来。
老人不理解她的做法,这鬼魂需要烧纸和祭拜都是民间的谣言,主人明明知晓却还锲而不舍的每到这天就跑个老远来这里搞这事。
老人见那些字都掉的差不多了,就问:“可需要将石碑上的字再修?”
却见女子笑了说:“不用。”
随后有些好笑地补充道:“若是给那人看见我写了他以前的姓怕是得报复了。”
老人:“主人故人以去,莫伤心。”
女子却笑了:“谁说他死了?”
老人:“......”紧接着他瞧见自己家主人好像故意赌气似的往那漠姓人士的墓地前扔了一大堆的纸。
女子:“这人,我穿越过来累死累活的,他估计还在那大宅子里窝着当个少爷潇洒,实在太不公平了,同是写小说的怎么就轮到我呢......”
女子似乎触发了某种怨念,小声嘀咕着什么。
老人一句话也听不懂,干脆选择了沉默。
“别让我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让我穿越的,我一定得切了......不行,这违法了。”
“算了,就打一顿吧。”
老人感觉女子精神状态在失控的边缘,于是果断给她转移话题问:“主人,你少烧了一块。”
三块墓碑前的纸钱只烧了两块的,还有一块的纸钱全被烧到漠姓下了。
女子:“那我自己的,还活着何必烧?”
老人:“......”您那位小友不也还活着吗?
想了想,不该问,于是换了问:“为何上头的名字是你自己?”
女子很自然地接道:“哦,我诈尸了,所以你瞧见的是活的。”
老人:“......”他真的很担心主子的精神状态。
女子:“以前答应给其立碑的,现在有机会了,可我怕死了来不及,这鬼地方容易死。”
随后想到什么补充道:“但那两个人好像比我更容易死一点,嗯,按照仇人确实比我多。”
“立碑死了方便诈尸,万一能当坐标点呢,这地方风水好。”
老人:“这地方靠着霞城......”
那所有名的,且注定成为鬼城的霞城。
女子:“所以才风水好啊,那种地方,那两闲人肯定最容易活。”
老人:“.......”他无法想象自己家主子的小友都是些什么人。
女子:“再说,那估计是最容易触发主剧情的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场外念念碎:
孟某:“看我多好啊,还给我们全部立了坟!”(被自己感动到)
莫惜言:“………”我只看出来你不想活了。(气笑了)
刘某:“………”我连出场都没有已经有墓了?”(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