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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案毕风波起 花家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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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起案件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答案且人证物证充足。除了太子的尸体不敢妄动,唐元和郑无棋脑中的针也被仵作取出来了。

那么,唐元的死,王班主做的,王太医与孟家是主谋。郑无棋的死,王班主做的,孟嫔和孟家是主谋。

太子李永琮的死,王太医做的,四皇子和舒嫔是主谋。侍卫家中剩余的血菊贴也被找到了,针上的毒药也在王太医的家中被搜出。

三者案件明显关联巨大。而至于四皇子和舒嫔怎么和孟家联系到一起的,又是皇帝应该考量的事情了。

总之花千夜和京笙在第三日就破了案,也禀告给了皇帝。

皇帝也下令继续审问。舒嫔和四皇子自然咬死了是侍卫栽赃,只是孟家是怎么也跑不掉的。最后孟凡受不了酷刑,供出了自己父亲和四皇子的谋划,就是要打倒支持太子的何家与郑家,并取代太子。

而镇北侯并未被招来审问,外人看来,镇北侯只是与太子李永琮交好,被人打了名义骗了出来。

可是只要一细想,太子也不是傻子,轻易就能被侍卫骗出府?多半是侍卫说了什么只有太子和镇北侯之间才知道的事情,所以太子才违背禁足的旨意,情愿换上太监的服饰与之相见。

那侍卫又怎么知道呢?镇北侯又扮演怎样的角色呢?谁也不知道,皇帝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去查,只是明显要削侯府的权力了,京厉也将不动声色被撤掉在兵部的一个职位。

所以凶手的结局就是——王班主、王太医、东宫侍卫被问斩,孟家因为谋害太子全家处死,舒嫔自杀打了感情牌保四皇子性命,四皇子李永琏被关入宗人府囚禁一生,孟嫔喂了折磨人的毒药被关入冷宫,结果毒药难耐,一头撞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京笙的错觉,总觉得在这位高深莫测的皇帝眼中,太子的死也不那么重要,甚至还不如郑元棋那日的死。

此后花千夜以及禁军都被嘉奖,而京笙尽可能推脱:“臣女只是恰好都在命案现场附近,有了点线索罢了,都是禁军的功劳。他们不负皇命彻夜查案,才是最辛苦的。”

她要这奖赏做什么,她算是明白了,这个复杂的权斗圈里,不见得位高就好,也不见得被赏了就是好事。她能勉强做个能心见自在的闺中女子也不错。

皇帝:“罢了。昨日贵妃还问起你呢,那你就先回贵妃那里去吧。”

办完了事,京笙也的确是松了口气,回到了紫宸殿沐浴更衣。

她不知道这样的复杂事情会不会持续,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只有努力保住自己认为珍贵的人和事,然后好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她沐浴完穿着寝衣,倒在榻上:“真舒服啊。”

这时宁贵妃却进来了:“累了是不是?”

她连忙要起身:“娘娘……”

贵妃把她轻推到榻上,不准她行礼:“累了就歇会儿,这儿的床铺我也命人准备得软和舒适,你可以再睡会儿。”

“还有这瓶玉肌膏,是进贡的好东西。在外办案顾不上吃喝打扮的,醒了可以收拾好。”

京笙反倒不好意思了,“娘娘想得真周到,其实也不过出去了三日。”

宁贵妃:“是啊,就三日。可不是我想得周到,是有人想的细心,有人这几日还心疼得不得了~”

京笙自然知道是谁,起身坐在榻上,笑得娇羞。

宁贵妃:“好了你别起来恭送了,我还得去陪陛下用晚膳。我觉得,你们的婚事,我可以先侧面提一提了,这转眼天气渐冷,冬日要到了,可以先订婚。”

京笙点头,眼中晶亮:“嗯!多谢贵妃娘娘。”

订婚……订婚……

京笙躺在床上,明明很困但是睡不着。订婚、和阿煜。是和阿煜诶……

少女抱紧被子,脸有些红,不由咯咯傻笑。……

和他冬日订婚,春日他立冠了,就可以成婚。

她忽然觉得,留在这个世界也不错。她不仅健康平安无病痛,还遇见了他,于是她也愿意鲜活地去尝试爱。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这一觉真长啊,太舒服了。

她伸了个懒腰,梳洗打扮好推开门。就发现新迹象——

院中新放了许多的花,桌上也有热气腾腾的食物,而那名让她欢心雀跃的少年正在替她做秋千。

“秋千快做好了,笙笙等一等。”少年声音润朗,是恋爱中的温柔。

她伸手去拉他腰间的那管萧,“今日怎么带萧了?”

李永煜:“今日有件好事要同你讲。”

她抬眸,带着笑意:“那我可就期待咯。”

他拉着她的手,她任由他的方向坐在了新的秋千上,任由秋千被他推得轻轻荡起。

一切和谐,氛围正好,李永煜正要开口说话,京笙却被皇帝的旨意召见。

她这才不久见过,怎么就又要被召见?

李永煜:“无事,我到时候在殿外等你。”

而那位宣旨的公公却拒绝了李永煜,说陛下单独召见,于是皇子也不得前往。

这下轮到京笙疑惑了,但她还是宽慰李永煜:“我很快回来,别担忧。”说着就跟着那位公公走了。

她又没有犯事儿,怎么就睡一觉又被召见。

而她此刻竟然直接大殿觐见,门外还跪着花千夜?!

按道理,花家世代为禁军统领,这花千夜更是出类拔萃,年纪轻轻早已是功劳颇丰的提督,刚立功怎么就跪上了?而且看起来还被打了板子。

她有些疑惑,一旁的公公只是道:“京二小姐请在殿外恭等片刻。”

看来这殿内还有情况,风云又起啊。

她转头对跪着的花千夜道:“你……”毕竟共事一场,她觉得,他们也算是不赖的朋友了。

花千夜却是不等她说完,先发制人:“放心,瘸不了。”

语气格外冰冷,一副“我的事情真与你无关”的样子。

京笙不知道他又怎么了,轻声反驳:“看你这被打的地方,本来就和腿无关,当然瘸不了。”

花千夜语气不耐:“第一次见你,我以为,你就是个瘸子。京二小姐请离我远些。”

……

你礼貌吗?那天晚上你一身黑进我的闺房,看见受伤的我,还觉得我本来就是瘸子?这会儿还想讽刺我?

不过她为什么觉得他实在不对,是想要故意和她撇清关系?

这时里面传来了咚咚声,像是地面传来。

这是在磕头求饶吗?

她又要见着封建的权力等级了,是吗?看样子,莫不是花家出事了?

京笙声音轻轻:“花千夜,我觉得,你是一个优秀的提督,不错的伙伴。”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对他这样评价,但她总有不好的预感,一踏入这金碧恢宏的殿门,就能瞬间变幻这世上的万千。

她还没见着花千夜变化的表情,就被引了进去。

她身处这个世界,于是跪下行礼,对着皇权。

皇帝没让她起身,高高在上:“你知道,朕叫你来做什么吗?”

她背脊依旧直直的,不卑不亢:“臣女不知。”

一旁站着的是她的父亲京厉:“微臣没能管教好女儿,让她包庇了花家罪孽,也不敢求情,但求陛下发落。”

花家罪孽?什么罪孽?

京笙皱眉:“敢问父亲,花家何时有罪孽?还需要女儿去包庇?若是陛下要问罪,也求陛下让臣女做个明白人。”

京厉呵斥:“你还敢狡辩!你知情不报,帮着花千夜,使危害我离国的灾星继续隐世,大逆不道……”

皇帝打断了他:“爱卿。”

京厉瞬间恭敬退后。

皇帝就这样盯着她,神色晦暗不明:“你说你并不知晓?”

京笙:“臣女应该知道什么?请陛下赐教。”

皇帝上前一步:“你可认识花千树?”

问完这话,在京笙旁边跪着的中年男子也颤巍巍了一下,地上是血,原来不停磕头的,是他。

京笙诚实回答:“臣女认识,他是回春堂的医士。不仅臣女认识,想来京城的百姓也都听说过他,花千树可是妙手回春的名医。”

皇帝:“你还知道什么?”

京笙摇头:“臣女的确不知。莫非花千树医士乃是花家的人?可这罪孽从何而来?”

京厉先发制人:“混账还敢问,禁军的人都看见你暗自联系花家罪孽查案,想来关系匪浅。京府仆人亲自听闻你们二人商量帮助隐藏身份,你竟敢私自勾结带灾之人!离国容不下你这样的混账,我京家也没有这样的女儿!请陛下替我重重发落了她!不然回到府中,臣也是要给她三尺白绫的!”

什么什么,什么玩意儿就要三尺白绫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京笙:“请父亲不要在殿上失仪,不论女儿有何罪名要被您安上,父亲可是最稳重~的镇北侯。”

她不掩饰语气中的那丝讽刺,实在有些不理解这位父亲的所作所为。

京笙头轻磕地一下,继续道:“陛下,我既不被父亲认可,那我此刻,可能已不是镇北侯府的人。但我知道,我生于离国长于离国,我现在踏足的土地,是离国的土地。所以无论如何,作为离国人,我都不会做出伤害离国的事。”

“听父亲的语气,花家有什么罪孽。可陛下大可调查,臣女除了看病查案,并未与花家有什么来往,更谈不上勾结。更何况这查案也就三日,还是陛下您亲自许可的。我实在不知,为何昨日我还是您认可的功臣,此刻又要被扣上这危害国家的罪名。”

皇帝挥手打住了看似义愤填膺的镇北侯,打量着她,“你倒是个从容的。”他好像是信了两分,忽然让一旁还跪着的中年男子解释:“那,你和她说。”

中年男子颤巍开口解释,他像是身上也负了伤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但是京笙能立马听懂,这位花家主君断断续续的言语——

他说,花千树是他的第二子,生来不吉,以为是女子,却在五六岁时长成了男子,是男又是女,不是男又不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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