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文田祥瞬间羞愧难当，掩面而抹泪。

底下学子听得这话，便是如同找到之音，附和者云云。

牧云枫对文田祥也不再逼问，以后少不得还要将这老头儿收拢麾下，敲打敲打便好，最重要的，是这广场之中的几千学子，这才是一笔无价的‘财富’！

“诸位！格物院对夏朝来说，就如那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不难想象，在站的各位，处境都不好吧？！”

牧云枫如同聊天一样，平缓的说着。

底下的众人感受却是极深，哪怕是贵为严渊这样的国公府公子，其实也很受一些贵族子弟的排斥和贬低。

却瞧那牧云枫脸上竟是一副讥诮的模样，语气中满满的轻慢：“呵，请恕本世子直言，各位……都是废物，彻底的废物！”

此话刚落，下方顿时群情激奋，怒目而视。

“为何说我等是废物？！我等不服！”

“对！我等不服！”

……

牧云枫要的就是这效果，格物院里的所有学子在以往，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来麻痹自己，其实早就没了以往的斗志，就像生活在象牙塔一般，牧云枫就是要激发他们的怒火，来到达他的目的。

“那本世子且问你们，格物之道究竟是何道？格物院的前途在哪里？汝等……可知晓？”

牧云枫再问。

“啊这……”

“对啊，吾等所钻研的道究竟是何物？！”

“呜呜呜……鄙人学习格物数年，竟连此等问题都未想通透，枉费时光呐……”

众人皆都没有答案，神色一片迷茫。

牧云枫一挥长袖，面色严肃无比。

“汝等不知，但，本世子知晓！”

稍微一顿，继续朗声吼道。

“格物！乃是创先河之举，乃是一条光明大道！众生愚昧，不知其理，但是汝等已窥之一角，那便需要持之不懈，勇于开拓，而不是在此地怨天尤人，闭门造车！”

此话就像秋风扫落叶，激荡着众学子的心神。

“那……话虽如此，但是我朝并不支持吾等所求，当如何呐！？”底下的学子提出疑问，看来，众人的思想已经被牧云枫完全带到了他的节奏中。

“世间是由万物组成，这便是格物的理念，而文老的‘实’之一字也颇为精髓，万不可自怨自艾，轻视自己，要知道，‘之乎者也’皆为虚妄，‘一草一木’才是世界啊！”

牧云枫仰天长啸，‘演讲’才能又一次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除了严沫已经‘习惯’了牧云枫的出类拔萃，对于别人来说，讲话之人就如‘佛临人间，普度众生’一般，打开了所有人眼前的迷雾，坚定了所有人的信念。

“公子之言，为我等开辟了新的世界，我等拜服呐！”

“多谢公子点化之恩！”

“公子真乃神人也！”

“牧先生牛逼！”

……

文田祥立于牧云枫身后，也是感受颇深，细想起来，格物院发展的跌跌撞撞，建成四十余年，倘若不是自己这张老脸受到众老友的看顾，恐怕，连这几千学生都不会有。

“敢问小友，你真的如此看好格物之道？”

牧云枫转过身来，会心一笑。

‘何止是看好，格物之道是人类进程的必然结果，上一世明末清初王夫之才崛起了朴素唯物主义，简直不要太先进。’

“文老莫要问如此幼稚问题，吾辈求道，便要孜孜不倦，何来看好一说？不过，本世子还是要笃定的说一句，格物之道必会繁盛，并且，万世可存！”

铿锵言论，让在场所有人全都疯狂了，文田祥老泪纵横，轻轻一躬身子：“欧阳兄之前提到小友，便大加推崇和敬仰，老夫却是不以为意，还以为小友不过是一才华横溢的士子罢了，今日，老夫彻底折服，小友眼界之广，思想之厚，堪称妖孽呐！”

文田祥这一拜，让牧云枫的大名在格物院到达了一个峰值，如同‘格物之道’的启明星！

就这样，牧云枫便成为了格物院的‘无冕之王’，地位极高！

尤其文老和严渊在送别牧云枫和严沫的时候，严渊那如同深闺怨妇一般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牧云枫，让其大感受不了，慌忙‘逃窜’。

牧云枫与严沫回去之时，还是共乘一辆轿撵。

“严沫小姐，本世子有一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牧先生请说。”

“算了，不说了，本世子还是直接做吧！”

“啊！牧先生，请自重！”

“来来来，本世子只是怀念白芝麻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