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酒只短短思索一瞬,便环住霜玄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脖颈上轻浅的呼吸着。
“没有别人,只有师尊。”
“师尊既然要远离我,我伤心之下便宿醉了一场,只是徒儿不胜酒力,便……误把别人当做了师尊。”
她轻吻着霜玄的脖颈,脸侧,雪白的肌肤被霜玄衣衫上的血迹沾染。
霜玄紧握着拳头,手臂间青筋暴起,他一把将许朝酒扯开咬牙说道:“你拿本尊,当傻子吗?”
他目光略过许朝酒身上若隐若现的青紫色吻痕,将头转向一旁、手指微动,挂在一旁的衣衫落在许朝酒身上。
许朝酒看到落在自己身上那月白色男子衣衫时,瞳孔一缩,心道:完了。
霜玄目光在那衣衫之上凝住,脸色骤变,那件衣衫顷刻间变成碎步,散落在地上。
霜玄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缓缓捂住受伤的左肩,手指微颤着。
许朝酒下意识想要扶住他:“师尊……”
“别碰我!”
霜玄支撑着桌子,目光如刀刃一般划过许朝酒每一寸肌肤。
许朝酒眼尾沉了下来,索性不再靠近他。
她看着霜玄:“师尊是嫌我脏,对吗?”
霜玄撑着桌面的手一紧。
“可是师尊本来不就知晓我是个怎样的人吗?你忘了外界是怎样说我的,他们说我水性杨花,说我伤风败俗……”
许朝酒话还未说完,便被霜玄打断:“够了!”
许朝酒突然勾起唇角,她赤着脚,白皙的足与地面形成鲜明的反差,她一步一步走近霜玄,他不想听她偏要说:“他们说我还不如合欢宗的女子干净呢,他们还说……”
霜玄一把抓住她,用手捂住她的唇:“不要说了!”
许朝酒看着霜玄那泛红的眼,眸中的泪滴落下来,一口咬住霜玄的虎口,她咬的很重,霜玄却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不松手。
许朝酒推攘着他,手指不小心按在他肩上的伤口之处。
他皱了下眉,一把将许朝酒打横抱起,扔在床上,而后用床上的蚕被将她裹紧。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霜玄终于忍不住的靠在窗边又吐出血来。
伤口处血雾萦绕,霜玄捏了个法决,将那血雾驱除。
他费力的站起身,面色苍白的看向许朝酒:“日后你好自为之,回宗门后本尊会将你转移至庭院长老门下。”
许朝酒看霜玄那决绝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
霜玄离开后,回到住处,用灵力将伤口处的灵力压下,窗外的玄鸟消失在原地。
阿雎看着凭空出现的玄鸟,玄鸟说道:“霜玄剑尊傍晚被妖尊所伤,妖尊给伤害剑尊的妖族种下了血毒,剑尊被妖族打伤估计也中招了,如今剑尊正在压制伤口。”
阿雎手指磨砺着手中的茶杯,没管血毒的事,而是问道:“他回来后可去了许朝酒那处?”
玄鸟看了眼阿雎的脸色,揣揣的答道:“去了,而且……”
“说。”
玄鸟声音愈发小了下来:“而且许姑娘还吻了剑尊的脖子。”
它说完,连忙好似被许朝酒找补般,说道:“但后来二人好像发生了争执,不欢而散。”
阿雎眼眸垂下,羽睫颤了颤、吻了霜玄的脖子…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想起突然出现在他身上的那奇怪的触感,阿雎不自觉的摸了摸脖间、他的身体怕是出现了问题……
——
容桃自青山长老房间走出,捋了捋衣衫上的褶皱。她今日称病不曾去比武场,想到同门所说许朝酒今日也没有出现,她的心情便大好。
看来谭昭是得手了!
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就连脚步也轻快许多,看许朝酒之后拿什么勾引霜玄剑尊。
回住处的路上,她被突然跑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容桃看着眼前狼狈不堪脸上还带着伤口的谭昭皱起了眉:“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谭昭脸色惨白无比,离的近了,容桃才看见他面上还有大大小小像是被什么尖嘴动物啄伤的口子。
容桃又问道:“说话啊,你事成了没?”
谭昭脸色灰败的摇头:“让她跑了,真是奇怪,我追她到林中她突然就不见了,然后冒出一个乌鸦对着我就啄。后来我把周围找遍了也没找到她!”
简直是太倒霉了,人没得到,还换回来一身伤,想到这就连看着容桃都带了些怨气。
容桃脸色大变,她连忙抓住谭昭问道:“那她死了没?”
谭昭甩开她,呛声道:“我都说了我把她跟丢了,我怎么知道她死了没?”
容桃指甲陷入肉里,那逍遥散是烈性禁药,若谭昭没有成功,那许朝酒定是已血脉堵塞而死,想到这,她松了口气,心中升起一丝喜意。
死了也好,省得麻烦。
她看向面色不愉的谭昭:“行了,今日许朝酒没有出现,想来是凶多吉少了,你也快回去收拾收拾吧,最好想个你今日没现身的理由。你之前与许朝酒有过节,等宗门发现了她的尸体必然会调查。”
谭昭听她这么说,表情也有些慌了,赶忙离开了。
容桃心情极好摆弄着青山长老送给她的储物袋、
“容桃师妹就这么想要我死啊。”
容桃脚步一顿,脸色发白、她转过头去,就在许朝酒坐在房檐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容桃不敢置信的喃喃说道、
许朝酒勾着唇,一双好看的眸子带着冷意:“我怎会平安无事,对吗?”
容桃看着她后退两步:“不可能,你既然没有被…怎么可能无事…”她神色一转,难道是谭昭骗了她?
许朝酒见她这副模样,弯起嘴角:“当然是我已经解了逍遥散了呀,不过……师妹想不想知道是谁替我解的逍遥散?”
容桃瞳孔一缩,见许朝酒竟这般坦然的说了出来,面上还带着愉悦,她攥紧了手指、她这样的反应,不像是被强迫,反而像是如愿以偿一般。
难道是……霜玄剑尊?
她身形晃了晃,眼里带着恨意看向许朝酒。
“就是你想的那样,容桃师妹,你的计划如此成功,开心吗?”许朝酒悠悠问道。
她可没说谎呢,是容桃自己胡乱猜想。
不过比起容桃成日一副假惺惺的嘴脸,她这副恨不得把她撕碎的模样当真是有趣极了。
容桃一想到如霜玄剑尊那般高洁之人却被许朝酒给玷污了,她漆黑的眼瞳中划过一丝杀意,既然她没死在后山,便死在这里吧!
她刚吸收了青山长老的功力,如今境界已到金丹后期,凭许朝酒那用灵丹堆出来的修为是斗不过她的!
许朝酒没想到容桃真的敢对她出手,暗道“不好”。
容桃既敢对她出手便是有十足的把握,许朝酒想到她那诡异的迅速增长的修为,身影迅速向后退去。
许朝酒身形一转,脚下轻点,想要飞离此处。
只是容桃的速度比她想的还要迅速,转瞬之间便来到她身边,挥下一掌。
许朝酒聚集灵力,硬接她的掌风。
这时,突生变故。
许朝酒未用全力使出的一掌竟硬生生将容桃击飞,落在地面上。
容桃狼狈的摔在地面上,许朝酒出手那一刻她只觉她的修为深不见底,仿若大乘宗师一般的威压向她袭来,将她五脏六腑震出血。
许朝酒也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她的修为怎么一夕之间提升了这么多?
只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许朝酒飞身而下,走到容桃面前:“看来容师妹想要灭我的口啊,不过容师妹也太弱了些,就这?”
容桃咬着牙,爬起身:“师姐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倾佩师姐已久想要与师姐过过招罢了,师姐莫要生气。”
许朝酒挑了挑眉,哟,变脸还蛮快的呢。
许朝酒踩在容桃拄着地的手背上,缓缓说道:“容师妹给我下了逍遥散,还想把我除之后快,你说我怎能不生气?”
容桃微微发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师姐误会了,我不知道师姐在说什么……”她咬了咬唇,眼泪欲夺眶而出。
许朝酒哼笑一声,只见容桃回身向她散了一推粉末状的东西,许朝酒迅速躲开,动作也比平时迅速不少。
等那东西散了以后,只见容桃拖着身子飞速离开的背影。
许朝酒看着她,嘴角划过一丝冷漠的弧度,跑了便跑了罢。
她做那些下作的事,现在杀了未免她太便宜她了。
她可看见了呢,容桃与青山长老在房间做的事,以及她自青山长老房间走出时身上突然渐盛的灵力……
许朝酒回到住处,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半响后闭上眼睛运转灵力,淡淡的金色光晕笼罩在许朝酒全身,许朝酒只觉四肢百骸好像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那泉水丰盈且源源不断,好似无论如何都取之不竭。
两个时辰过去,许朝酒如梦初醒,她抬起手,但金色的光晕逐渐消失于手心中。她注意到手臂上的皮肤要比之前更加莹润白皙,就连脑中识海都通明许多。
许朝酒心中含着不解与震惊,她的修为……竟已达到了元婴末期!
怎么会?
金丹期是一个分水岭,也是许多修仙者的瓶颈,正常修仙之人想要从金丹期修到元婴少至数十年,多则几百年。
可她,只在这一天内便提升了大境界!
而这一夜一日,她只接触到了一个人,便是那个九尾狐。
许朝酒猛地想到那日比武场那弟子与她说的话、
那弟子说:“公上公子是这世上唯一真神,容颜比画卷里的神仙还要好看,所过之处皆带神泽,碰一下指尖便能令修为提升一个境界。”
难道她碰见的,是这世上唯一的神明——公上雎?
若是这样,那以自己对他做的事情岂不是小命不保?
“世界意识你在不在?”
“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