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问到晏泽了，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我只能确定他并不喜欢我。”
叶萱懂了，这两人短短几日竟然就生出了那种感情，怪只怪自己来的太晚，虽说知道秦以风也喜欢他，但还是让那小子晚一点得逞吧。
谁叫秦以风让自己滚呢。
“我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叶萱很快平静了下来，她笑了笑转身往门外走去。
晏泽望着叶萱离去的背影也没挽留，只是会想着她问自己的问题，以及她所说的话陷入了沉思：“以风。”
这时晏泽的手又开始抖动着，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里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心口被系上绳子一般无论如何也解不开，整个人不知从什么开始会没规律的像个神经病一样开始不正常。
心脏狡诈性疼痛也不知在心疼谁。
也不知是自己身上的毒引发的，还是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他紧紧握着那只发抖的手，望着上面还未结痂的伤口，下一刻疼痛敢袭来。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拔下头上的发簪往拿出伤疤刺去，头发也瞬时间散落开来，鲜血再次顺着手心流了下来，手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此时耳鸣声也响起。
他捂着耳朵仿佛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转过头又发现没有任何人，这绝对不是身体里的余毒引起的。
正等晏泽想回到房里时，信鸽飞过来落到了地上，他蹲下身子捡了起来，打开纸条发现上方写着几行小字：子衿我儿，还能记着为娘我已甚是喜悦，若有机会，望见上一面，也算这么多年来你我母子团聚。
落款是“李沐芸”三字。
看来皇后上当了，晏泽刚想笑耳鸣声就又响起，愈加强烈。
他缓步走到屋里，做到床边给自己把了把脉，几乎没什么问题：“怎么回事？”
莫不是前世总是在院子里把自己关出心病来了吧，前世的时候他好像也会这样，总是一个人想知道外面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没办法做到导致无比心慌。
晏泽苦笑一声，情绪有时候真的像个黑洞一般慢慢把人给吞噬。
这信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怎么说他也不是苏子衿本人，自作主张让他与皇后见面岂不是不太好。
这时一个人影在门外飘过，晏泽揉了揉眼睛，不会吧还出现了幻觉？
蓦然窗户被撬开，晏泽看清来人的长相后松了一口气：“苏公子你来便来，为何非要这样？”
苏子衿从窗户跳了进来，拍了拍手，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你胡乱给你们皇后写什么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晏泽一半听到了，另一半全是耳鸣声，他也听懂大概意思了：“既然知道了，你先看看这个吧。”
他把刚收到的信递给了苏子衿，将正在发抖还往外渗着血的手藏在了身后，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太阳穴。
苏子衿接了过来，随后勾起了唇角：“她想见我？真不怕我杀了她。”
“你怎么了？”苏子衿抬眸一眼就看出了他不对劲儿。
“什么？”晏泽迷茫的抬头。
苏子衿蹙眉，将书信扔到一旁，手疾眼快抓住了他藏在身后的左胳膊，触目的是血淋淋的手心，上面的创口触目惊心，整只手竟然还在不断发抖：“啧啧，你居然没有发疯这是定力不错。”
想都不用想，这根本不酒杯划出来的，而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刺出了一个窟窿。
苏子衿放开了他，取下腰间的酒放在了床边，随后从身上拿出几瓶药来：“这都什么是什么来着。”
晏泽笑了笑：“你想谋杀？”
苏子衿走到桌边给它们一堆药稍微分了分类，找出一瓶金疮药，犹豫没带白绫，他从身上扯出一块布来：“回头你得让你的好相公赔我衣服钱。”
接着他给晏泽上了药：“不行你就把你夫君揍一顿，干什么作践自己？”
晏泽也就听清了“夫君”二字：“我们有名无实，莫要开玩笑。”
苏子衿指了指他的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还没等晏泽再解释什么，他回头又看向另外的药，每瓶倒出相应的剂量，又仔细数了数，才拿过去给晏泽。
“旁边有酒，别噎到。”
晏泽目惊口呆，颤抖着手接了过去，有些一言难尽，但还是吃了下去，顺手打开旁边酒壶的瓶塞饮了几口：“谢谢。”
“你躺下睡会儿就好了，我守着你，等你醒了我有事儿问你。”
晏泽微颔：“好。”
等到他真的睡着，苏子衿走出了门外，发现了地上带血的发簪：“芜湖，作案工具。”
他在原地不知端详了多久才有了动作，径直往书房走去。
地上一片被揉成团的纸张，除去纸团书房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他蹲下身随意捡起一张展开来，发现上面画的是个女人，其他的地方都栩栩如生，只不过没有脸。
“有意思。”
苏子衿勾起了唇角，将地上的纸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全部都展开来看，每个人的衣服不同，身形也不同，就几张重复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没有脸。
他好奇的打开了书桌带的抽屉，里面只有一封自己给晏泽的书信，以及令牌，还有袖箭，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把袖箭拿起：“羡楚姐姐，你也对晏途很失望吧。”
这把袖箭是落日山庄庄主给晏途的，谁知道晏途转头送给了林羡楚，也就是晏泽的亲生母亲。
现在落到晏泽手上倒也不奇怪。
苏子衿记得这个袖箭底下也有个空间，他轻轻转动着末尾那处，有倒暗箭突然反射出来，幸好他闪的快，不然就被刺到了，与此同时他从中拿出张纸条来。
给晏泽的？
苏子衿一目十行，也快就看完了上面的内容，浑身上下都冒气了冷汗，他面无表情的放回了原处，眯了眯眼：“羡楚姐，无论如何他都要死。”
无论晏途做事情是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是身不由己。
有时候他也会迷茫，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从做季知远的小跟班治病救人，到现在被人称做疯子。
将无论是不是对自己真心的人都拉到他设置的整个计谋之中。
“晚了晏途。”你还是去陪着林羡楚吧。
*
晏泽醒来时已经是午时了，他睁开眸子感觉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别动。”苏子衿按住他。
晏泽果真不动了，定定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要问我的？”
“为什么擅作主张。”
晏泽噎住，现在自己恐怕就是任他拿捏的软柿子了吧。
“我想让皇后先喜悦一番，找到时机把你写的书信再给晏尘溯，你说，晏尘溯会相信我模仿你的笔记写的信，还是信晏尘溯说的话呢？”
闻言，苏子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六殿下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晏泽扯了扯嘴角，捂着心口只觉得那里毫无波澜，像是麻木了般。
“不过晏尘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苏子衿指了指记得额，“刚见面就动手。”
那就是李沐芸不小心让他看见了。
晏泽垂眸，显得死气沉沉的：“鸳月楼既然是晏尘溯的地盘，你就应该知道谁找过过我，或者我找过谁，他都一清二楚。”
这是在告诉自己不应该再去鸳月楼？
苏子衿嗤笑：“你以为店小二真的是他的人吗？整个鸳月楼真的是他的吗？”
“……”
那确实有意思。
晏泽虚伪道：“那你真厉害。”
“那是。”苏子衿似是像被带了高帽子一般也认可自己的实力，“你以为我这六年是吃干饭的啊？”
话音刚落，他又沉重的说：“我劝你最好早些脱离将军府，徐溪的身份迟早会暴露出来，然后将军府可就要遭殃了。”
“为何？”晏泽直视着他。
苏子衿瞥了他一眼：“其实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但是只有脱离将军府我们才能更好的合作不是吗？”
晏泽摇头：“就算真的有那天，我也不会留下秦以风一个人的。”
“如果季知远还活着，也陷入这种困境你会抛弃他吗？”
答案是不会。
苏子衿这一生都在为这个人而活。
别说抛弃季知远，就是让他掉一滴眼泪他都要扇自己耳光。
“……”
也是，但如果是他放弃你了呢？
这时，苏子衿又萌生出一个好的想法，笑眯眯的看着他：“希望你以后也会这么想，认为他可以与你无论生死，不离不弃。”
晏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仍然坚守自己的想法：“他会的。”
“嗯嗯嗯，他会他会。”苏子衿起身准备走了，临走前留了句，“祝你好远。”
*
翌日。
下了早朝后秦以风一如既往的想直接回去将军府，半路被二皇子拦了去路。
秦以风行了拱手礼后，询问道：“二殿下可有重要的事？”
晏尘溯身边站着为身材高挑的暗卫，戴着面具一身黑衣手持把剑。
秦以风总觉得他有点熟悉，想认真看上几眼且被挡住：“撕，这小侍卫生的好俊朗。”
“寂舟，下去。”晏尘溯命令道。
“是。”
那位侍卫得了命令，立刻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晏尘溯走上前来，做了个请的走势道：“秦将军不如去我那里聊聊？”
他又选择吗？
秦以风蹙了蹙眉，虽说并不畏惧，但还是想听听他究竟想干什么，于是选择跟他走了。
……
朝阳殿。
“随意坐吧。”晏尘溯走在前面，眼圈一片黑，像是好几日没睡个好觉了，“用不着距今。”
秦以风闻言，拱手道：“殿下有话直说便是。”
这时下人走进来沏了杯茶，递给了他。
晏尘溯握在手中，摆了摆手示意下人推下后，不咸不淡地说道：“秦将军，想必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秦以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想借此威胁我吗？”
“我们合作吧。”晏尘溯眸光闪过一寸冷意，“还请将军坐下你我从长计议，我想听了我的话你一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