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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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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秦以风说出惊讶的话来,对方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倒先道了歉道:“以风哥你少逗我好了,瞧我一着急说出这等混话。”

他嘴角一抽,也没多在意:“无事。”

该说秦以风脾气好呢,还是该说叶萱太过幸运了,若是摊上前世的秦以风那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准要将她骂的个口血淋头才肯收手,丝毫不怜香惜玉。

晏泽轻轻扒开他的手,好言相劝:“大家都未曾吃早餐,想必都饿了,不如我们快些去饭馆如何?”

秦以风赞同:“正有此意。”

于是三人一路上谁也不言语,终于是到达了不远处的鸳月楼。

“听说这里来了位貌美戏子喂,特别受人追捧,长相不亚于当今第一美人。”秦以风一本正经道。

叶萱“哦”了声,意味深长道:“以风哥平时蛮主意这些的。”

秦以风替自己辩解:“我只是觉得那戏子的模样活像一个人,才多注意了一些。”

“像谁?”叶萱问。

秦以风笑了笑:“你见了也不识。”

晏泽注意点全在“第一美人”四个字上,他也跟着莞尔一笑:“净卖关子。”

在饭馆入座后,便有小管来上菜单,秦以风随意点了几道菜后,后询问道:“今日倦客姑娘可在空在此舞上一曲?”

店小二闻言恭敬道:“您是秦将军?”

秦以风微颔。

那店小二急忙道:“倦客姑娘当然在,我这就为将军唤她出来。”

叶萱忍不住吐槽:“真有雅兴。”

秦以风笑而不语,目光落在晏泽身上,轻声道:“趁热吃。”

晏泽忍不住询问:“这位叫倦客的姑娘是何人?究竟和谁像?”

然而秦以风却神秘道:“晏泽,你待会儿见了不就知道了吗?”

晏泽实在想不到一位戏子究竟能和身边的谁有联系,他瞬间食欲全无,只想快些见到那位叫倦客的姑娘。

没一会儿,店小二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位轻纱蒙面的姑娘走了进来:“将军,这位便是我们鸳月楼最有名的倦客姑娘。”

犹豫蒙着面,晏泽并没有看出她究竟像何人,见那姑娘盯着自己,与其对上目光后她又仓皇移开,有些差异:“可否一睹倦客姑娘的容颜?”

店小二一顿,转头看向倦客道:“把面纱摘下来,给这位客观看看。”

倦客明显不愿意:“回客观,倦客近些日子染了风寒,怕传染给您。”

“无碍。”晏泽道。

潜意识告诉他,此人绝对认识自己。

秦以风摆了摆手:“小二你先下去吧。”

“是。”

店小二闻言,也不多带,给倦客使了个眼色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以风又道:“倦客姑娘会抚琴?”

倦客回应:“奴家略懂一二。”

只见她坐下将指尖轻抚琴弦之上,婉转动听的旋律让人静下心来。

女子身材高挑,深邃的眼眸胜似十月的寒冬般冰冷,身穿白色青衫好看的紧,及时有面纱遮盖着面庞,也不难让人联想到这面纱后的绝世容颜。

晏泽好奇心涌上心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双露出来的眸子。

此时,叶萱突然猛地一拍座子,开口道:“你是日中秋唱戏的那位姑娘。”

晏泽这下可被吓了一跳,扶着桌的右手明显抖动了一下。

蓦然,琴声终止,倦客真起身来做辑鞠躬行了个大力:“奴家多谢三位的救命之恩。”

秦以风趁机询问:“既然如此何不以真颜示人?”

倦客有些明白了,想必他们来此就是为了见自己,她垂眸轻轻扯下面纱:“如将军所愿。”

令人奇怪的是,那张脸竟然与晏泽有五分相似。

晏泽也终于想起她那双眸子像谁了:“祝安。”

虽然与祝安长相不同,但晏泽还是从她身上联想到了。

听到这个名讳,倦客莞尔:“六皇子好眼力,一下子便看出了我与兄长的相同之处。”

“祝安是何人?”叶萱疑惑。

秦以风小声道:“是晏泽的表兄。”

叶萱“啊”了声,把声音也压倒了最低:“那她岂不是晏泽哥的表姐?”

秦以风颔首:“没准就是。”

晏泽一言难尽,但总算是能遇到未还在世的亲人了,他问:“敢问姐姐的大名?”

“回殿下,不敢当,奴家名唤祝倦客。”倦客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晏泽又说:“姐姐请入座。”

倦客选择拒绝,坐下身来继续抚琴,仿佛并不想与他们摊上什么干系。

原本动听的曲调变的有些苍凉。

想来也是,如今她有了家事,和皇室中的人扯上关系能有什么好下场,与其相认还不如不认。

叶萱见此情景忍不住埋怨:“你这还不如不让晏泽哥见她呢,原本开开心心的,这下好了。”

“谁知道会这样啊。”秦以风叹息。

晏泽耳朵灵的很,一字不差的全能听见,他垂下脑袋闷声夹菜。

秦以风又把店小二招呼了过来:“来两瓶上好的梨花白。”

店小二忙道:“得嘞,这就来。”

“等下,我也要!小二多添一瓶。”

店小二:“得嘞!”

秦以风训斥她:“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

叶萱拍拍胸脯,一本正经道:“我在边疆多少年?同边疆的那群弟兄们没少一起喝酒,秦大将军您可放心吧,我酒量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秦以风鄙夷:“真的假的?”

到时候若是醉倒在这里可就不好办了,毕竟他与晏泽都是男儿身,大庭广众之下送她回去,怕坏了叶萱的名声。

叶萱以为他是在挑衅自己,不甘示弱道:“听闻你千杯不醉,敢不敢比上一比?”

秦以风哭笑不得,见她这样信誓旦旦也没再说什么:“晏泽,想什么呢?”

“少卿,他究竟怎样了。”晏泽面无喜色,眉眼间仅限忧愁,“我……不,二殿下对他如何 。”

秦以风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想这个:“你莫要为他操心,二皇子他怎么说也不至于不念旧情便将他杀了把。”

听他这么说,晏泽反而更加发愁了,他勉强扯出个微笑:“但愿如此吧。”

“有人与你说了什么?”秦以风要夹菜的筷子顿住了。

这么明显吗?

晏泽见被察觉到,也不瞒着了:“昨日我同苏公子见上了一面。”

“上次他险些掐死你,你敢信他说的话?”秦以风面无表情继续夹菜。

晏泽叹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秦以风抬眸,不笑时异常冰冷:“他接近你没什么好事儿。”

叶萱听他们聊着么多也没心思吃饭了,这时梨花白也终于上来了,她才有了插话的机会:“这样多没意思?喝酒喝酒喝酒。”

不知道他是否安好,如何能放下心来。

晏泽笑了笑:“也是。”

三人喝的正尽兴,刚离开不久的店小二又走了进来。

他问:“敢问哪位公子名讳中带了个择字。”

晏泽把酒杯放下:“怎么了吗?”

店小二顺着声音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从怀里拿出了封信,随后递给了他:“这时位公子写给您的。”

待晏泽手下后,小二再次退了下去,这时他也展开了那封信。

信上的字短极了,但晏泽却看了良久。

——“海棠葬卿。”

落款写着“溯”字。

“怎么了?”秦以风曲指敲了敲桌子,试图唤醒他。

晏泽看明白了,他吐出一口热气来:“少卿没了。”

秦以风并不惊讶,也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淡淡道:“喝酒。”

借酒消愁。

好一个海棠葬卿。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晏泽小声呢喃这周少卿临走前说的话,凄凉的旋律染的他更加难受,于是他举起酒杯与秦以风碰了一下,情绪看似平静得毫无波澜,实则早已支离破碎,“干杯。”

叶萱不知实情,更不知也不好说什么,她也跟着一起喝。

“晏泽,有些事情是无法委会的,便不要过度忧伤。”秦以风忽然道。

晏泽摇摇头,似笑非笑:“命啊。”

“嘘,这个时候谁劝也不管用,等他自己想开了就好了。”叶萱推了推他,小声道。

秦以风“啧”了声,小声回道:“那个叫少卿的,打小就跟着晏泽,少说也认识十几年了,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而且那个害死他的人可是晏泽的二皇兄,两人当初关系也不错,能想开才怪。”

“是谁不好,偏偏是那个二皇子。”叶萱蹙眉,叹了口气,“换个低一点的身份,比如是什么鸟大臣,本姑娘就去弄死他了。”

大话说的不错。

秦以风悄悄给她竖起大拇指:“牛人。”

这时刺耳的声音从耳畔袭来,几乎要击穿晏泽的耳膜,他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叽叽喳喳的,下次背着我说。”

秦以风捂住嘴,傻笑:“你这听力,也牛。”

“倦客姑娘,正谈的好好的,为何突然搞出噪音来?”叶萱被震得耳朵疼。

倦客闻言,起身道歉:“是奴家学艺不精。”

晏泽还以为是自己又耳鸣了,他摆了摆手:“无事。”

“你知道祝安的事了?”他侧过头。

倦客沉默半晌,微颔:“二殿下找过奴家。”

“!!!”

秦以风差点惊呼出声,他呛得咳嗽起来:“咯咯咯……不是吧?我以为我最先察觉到她。”

“他说了什么。”

倦客行了个礼:“赎奴家不能告知。”

“他到底要干什么!”晏泽拿着杯子的手逐渐收紧,最后竟然直接捏碎了,“你也是他的人?”

秦以风内心遭受二次撞击,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难以想象晏泽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给捏碎了,手心还往外渗着血。

还没等他说话,叶萱先开口:“晏泽哥,放过你的手吧。”

若不是场合不允许,秦以风就要笑出声了,这丫头说话是真的活跃气氛。

倦客显得很平静:“他有自己的想法,不只是我是他的人,整个楼里无不是与他的人。”

叶萱一愣:“闯贼窝里了这时。”

秦以风憋得肚子抽抽。

叶萱终于注意到了他:“不是,你笑什么?”

一开口,秦以风实在没忍住,漏了一声。

“……”

两个活宝。

晏泽无奈:“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下去吧。”

倦客闻言,行了个礼:“奴家退下了。”

所以,晏尘溯究竟想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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