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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淳县(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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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锦呆呆看着眼前人,心里莫名狂跳。

“陆……”她嘴唇翕动,不由自主想叫他的名字。陆子羡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作声,随后走到她身边,很自然挡在她面前。

一片阴影投下来,他的影子笼罩在她身上,就像那件宽大的罩袍,将她整个人好好地裹在其中。两人的距离极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沈知锦的脸莫名烧了起来。她压抑住不安的心跳,视线慢慢在他身上移过。

陆子羡换下了铠甲,穿了一件很普通的浅色布艺。虽然只是常见的粗布衣料,做工也并不精细,却遮掩不住他周身的华贵气息。他没有佩戴任何装饰,显出一种别样的利落来。

他伤得严重吗?伤在了哪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沈知锦有满腹心事,最后却只是紧抿双唇,看着他挺得笔直挡身前。

陆子羡看着那群小吏,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还有谁要试试?”

那群小吏大概是被吓到了,此时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陆子羡冷笑了一声,扔过去一袋碎银:“滚!”

吏自知不是陆子羡的对手,见有银子可拿,连地上的同伴也不管,立刻掉头走了。地上晕厥的小吏晃悠悠醒过来,本来还想报仇,一转身发现同伴早没影了,吓得一骨碌从地上站起,忙不迭就跑走了。

屋内终于恢复了清净。

陆子羡看向沈知锦,眼神询问她的情况。沈知锦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去扶旁边被推搡在地的女子和小孩。

那女子看了看陆子羡,又看了看沈知锦,有些迟疑道:“多谢公子搭救,敢问这位公子……是沈姑娘什么人?”

沈知锦愣了一下,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说他们是普通朋友?

可他们一起经历了陆家的倾覆,经历了牢狱的波折,她曾救他于危难之中,他也曾将她从众目睽睽中救下,如今更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说他们是生死之交?

可她不知道他未来的计划,他不知道她过去的经历。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她已经活过一场,不知道她是个从鬼门关回来的人。

沈知锦这才发现,她对他知之甚少,他也对她了解不深。她思绪万千,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此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子羡静静等着她的回答,见她面露难色,淡淡道:“家父与沈先生相识多年,我们算是世交。”

对,世交。这个词不偏不倚,又不带私人感情,最适合描述两人此时的关系。

沈知锦点头,觉得这个回答很是恰当。她没有注意到,陆子羡眼神淡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那女子若有所思地看向两人,客气地行了个万福,找了个理由便拉着儿子去了后厨。厅里只剩下了沈知锦和陆子羡。

沈知锦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不知从何问起。她想问陆子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怕他追问自己女扮男装的事,于是话到嘴边就卡住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只好低头喝水。陆子羡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一时间,两人之间竟保持诡异的沉默。

这种气氛让沈知锦很有些不自在。她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于是鬼使神差地晃了晃手中的茶碗:“你要喝水吗?”

话刚出口沈知锦就后悔了。这问的什么问题?这里又不是自己家,也没有其它茶具,问了不是白问?

她讪讪地笑了笑,正想把手缩回去,陆子羡突然接过茶碗,咕噜喝了一口。

沈知锦愣愣地看着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唰一下红了。

这可是她刚刚喝过的茶碗!

陆子羡却恍若未闻,他润了润唇,若无其事地将茶碗放了回去,看向沈知锦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可能还会再来。”

沈知锦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没反应过来陆子羡在说什么,愣愣应道:“啊…..哦……对,有可能……”

她别过脸去,悄悄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总是这么慌慌张张?她用余光瞥了陆子羡一眼,却发现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是自己错觉吗,为什么觉得陆子羡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沈知锦正在疑惑,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和陆子羡对视一眼,迅速默契地起身,双双挡在屋门前。沈知锦还顺手抄起了凳子,做好了防御准备。

“两位等等!”就在这时,那女子匆匆从后厨赶了出来,拉住沈知锦道:“两位别紧张,这不是要债的人。”

“哦?”沈知锦看向门外,只见一个黑瘦的男子正提着什么东西,不住地朝里张望。

“他是我弟弟。”那女子道:“经常来给我们送些吃食,不是坏人。”说着打开了屋门。

那男子立刻跨了进来,拉住那女子上下打量道:“姐,他们是不是又来了?你伤到没有?”

“我没事。”那女子摇头道:“多亏这两位相救。”

那男子瞥了沈知锦和陆子羡一眼,没搭理他们,拉着那女子道:“姐,依我说,你不如也加入青蓝教算了!那里至少管吃管住,不会受人欺负啊!”

“住嘴!”听到这话,那女子脸色立时变了:“不许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说?”那男子来了气,直言道:“那群狗官还有人性吗?害死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你跟小衫也逃不过!”

“那也不能当反贼!”那女子气得脸色煞白,怒斥道:“你知不知道,当反贼是要杀头的!哪□□廷派人下来,那些人就连命都没了!小衫还这么小,他怎么能,怎么能……”

“天高皇帝远,朝廷哪里管得到我们这个小地方!”那男子据理力争:“再这样下去,没等朝廷来人,你跟小衫就要被逼死了!”

”不行,不行。”那女子眼中含泪,却依然坚定地摇头:“不能当反贼!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反贼反贼,依我看,那群狗官才是反贼!”那男子终于听不下去,怒吼道:“一天天不是打人就是抢劫,这叫什么?这叫官逼民反!他们才是真正的反贼!”

“你滚!滚出去!”那女子用力将男子推出门去,颤抖着声音道:“你若还是讲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来了!我跟小衫自己会想办法!”

说罢,“啪”地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门外,那男子狠狠踹了一脚地面,将手中的东西粮食甩在地上,气呼呼地走了。

那女子浑身像脱了力一般,扶着门微微颤抖,片刻之后才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对沈知锦和陆子羡道:“抱歉二位,让你们见笑了。”

“不打紧。”沈知锦忙上前搀住她,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那女子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们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们会吵成这样。”

沈知锦和陆子羡对视一眼,问道:“是因为青蓝教?”

那女子点点头,道:“二位是从外地来的,不知有没有听说过,近日淳县出现了很多流民。其实那些所谓的流民,都是青蓝教的人。”

“青蓝教?”沈知锦隐隐约约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这是个什么地方?”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说那里对穷人很好,只要愿意加入的人就有饭吃、有衣服穿、有地方住。我们这附近很多人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都到那里去了。我这个弟弟……也是这样。他拿来的那些粮食,其实也是青蓝教给的。”说到这里,那女子似乎有些惭愧,默默地垂下了头。

“那这么看,这个青蓝教还算不错?”沈知锦问道。她回想起刚进城门时看到的萧条场景,心中不免有些意外。

照这么说,大家害怕的不是所谓流民,反而是那些强行收税的官吏?让淳县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竟是那些本该为民做主、维护一方的官吏?

沈知锦摇了摇头,觉得事情和她想象的,实在是有些大不一样。

“可那青蓝教毕竟是反贼啊。”那女子别过脸,有些不忍道:“他们跟当官的对着干,就是跟朝廷对着干。自古以来,跟朝廷对着干的有几个能有好下场?我弟弟……我劝过他,可是他不肯听,还一直劝我也加入。若不是为了小衫,其实我说不定……但小衫还那么小,我不能冒这个险。”

沈知锦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接话。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陆子羡突然开口:“你可知这青蓝教,教主是谁?”

“教主?”那女子摇头道:“我没见过,但听我弟弟讲,是个很厉害的年轻人。想来也是,若没有点本事,又怎么能在这里谋出一条生路呢。”

陆子羡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女子抹了抹泪,情绪已然平复了很多。大概觉得自己讲得太多,她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说了这大半日,还不知二位姓名?我叫莲娘,二位刚才见到的是我儿子,乳名小衫。”

“我叫……”沈知锦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暴露自己的名字,于是便改口道:“我姓金,名叫白巾。”

“周南安。”陆子羡想也不想道。沈知锦一愣,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陆子羡脸色坦然,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

“金姑娘,周公子。”莲娘道:“附近客栈都关门了,二位今日可有地方落脚?若是不嫌弃,不如在家里将就一晚,权当我报答二位的救命之恩。”

沈知锦想了想,眼下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答应了。陆子羡依旧是淡淡的神色,垂眸道:“多谢。”

莲娘本想将家里唯一一间卧房让出来,奈何沈知锦执意不同意,于是便只好收拾了两张床铺,沈知锦睡在窗台里,陆子羡睡在窗台外。

沈知锦觉得有些奇妙。在沈府时,两人之间是一墙之隔;在这里,两人又是一墙之隔,像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距离极近,沈知锦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墙外传来的布料摩挲声。

一想到陆子羡就在很近的地方,她感觉很不自在,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又一次翻身之后,墙外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睡不着?”

沈知锦把头闷在褥子里,闷闷应了一声。

“睡不着的话,出来走走吧。”陆子羡顿了顿,道:“今晚月色很好。”

沈知锦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有睡意,出去吹吹风也好。于是便听从陆子羡的建议,翻身离开了被窝。

两人并肩坐在屋顶,凉凉的夜风吹过,月光洒在头顶,像是闪烁的银河。

“陆子羡。”沈知锦犹豫了片刻,终于问出了心底一直想问的问题:“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混入你的军营吗?”

陆子羡转头,有点奇怪地看着她:“你又不是我的下属,我为什么要问?”

“那你不怕我连累你吗?”

“你?”陆子羡轻笑了一声,“能被你连累,那也是你的本事。”

“那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来淳县吗?”

“你有你的自由,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不知为何,沈知锦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在之前的某个时刻,她也曾和某个人这样并肩,在月下闲聊。

可细细回想的时候,她却又记不起那是什么时候,感觉那画面像一阵清风,轻轻吹过就散了,只留下模模糊糊的令人安心的感觉。她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陆子羡,你……是不是受伤了?”

陆子羡难得沉默了一下,道:“嗯。”

“……伤得很严重?”

“……也还好。”

沈知锦垂下头去,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让她觉得很是羞愧。她想了想,下定决心道:“你别担心,这段时间我会照顾你的,你就安心呆在我身边。”

脑海中闪过熟悉的画面,似乎在过去的某个夜晚,她也曾这样心绪澎湃,也曾和某个人许下承诺,以后不要分开。

那个人是谁?沈知锦记不起来,想要继续往下探寻,便觉整个人迷迷糊糊起来。那段记忆,像是一场梦,又像是一场幻觉。

沈知锦甩甩脑袋,觉得自己大概是困了,所以才有这样稀奇古怪的想法。她道了声“晚安”,爬下屋顶钻进了被窝。

大概是今晚月色的确很好,大概是今晚的夜风很是舒爽,也大概是这一番畅谈解开了她的心结。总之,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墙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陆子羡仰头看着月色,半晌,才轻声道: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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