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寻老早就表现的对火锅店很感兴趣,还左右提起要来看看,不请实在不合适。
但只请他一个又觉得不大恰当,再加一个凌朝刚好作伴。
开业嘉宾嘛,吃个便饭,面子上过的去就行,背地里不用多深厚的交情。
余幸:“说是请,但我不知应该上哪里请——飞花酒家是做什么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最开始觉得是饭店,后来觉得是酒馆,可始终也没找到过地址,问起周围的人呢,也都说不知道。
斯柳:“凌老板应该还会过来的,他就住在桾都,到时候再跟他提起也不迟。”
余幸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两人又商量了些细节,比如开业时间就定在十天之后,以及当天的流程和菜单供应,要搞怎样的优惠活动种种。
下午的时候,招聘公告贴出去了,因为工资给的相对比较优渥,所以上门来应聘的人倒是不少。
余幸三三两两的挑拣考察,最终花了两天时间,确定了最终的名额。
前厅的是青年人,要求体格健康的,后厨的则年纪稍微大些,要性子沉稳、心细。
“在这里做工并不难,只要认真就没什么做不好的。”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把姓名身高体重和家庭住址留一下,方便准备工作服的尺码,我们是有统一的制服。”
“下个月五号准时来上班,我们要进行一些开业前的培训,希望大家不要迟到。”
......
在余幸租下来的小院附近,有个家具旧货的二手市场。
就在小巷子里,拥挤和热闹的,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就余幸个人来说,是很喜爱这种二手市场的,从前没钱的时候就经常出入其中,凭借着一张能言善辩的甜嘴和辨物的火眼金睛,总能淘到一些超值的玩意儿。
尤其是一些桌椅柜子啥的,没所谓新旧,刷刷漆翻新了,就是一件实用的家具。
她没有什么洁癖,也不大在乎一手还是二手,从前那些过冬的棉衣,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旧货市场淘换来的。
新的棉服昂贵,而二手的就能折价一大半。
尤其是一些男式棉服,料子厚实挡风,性价比非常高。
如今生活过的富裕了,倒也不需要过的如此局促,但偶尔经过了,还是会特意打个拐进去看看。
然后还真被她发现了稀罕玩意儿。
一副猫爬架。
木质的结实骨架搭建,约莫得有个两米多高,许多地方都用麻绳细细缠了,还装饰了木头的小房子和攀爬的台阶,打磨的光滑油亮,做工繁复精致。
在这个世界和这个时代,其实是没有专门的宠物用品这一说的。
穷人养的就是为了看门捕鼠,自然不会有这些需求,而富人养的金贵,要做些什么玩具玩意儿的,都是得找工匠单独高价定制来的。
余幸很相中了,但面上不动声色:“这架子是做什么的?看着样子怪新奇。”
看店面的是个半大孩子,大概是店主的儿子,见有人问了,于是介绍道:“...爬猫的,让猫踩着玩。”
余幸:“看上去做工不错,想是费了不少功夫,竟然只是为了让猫踩着玩耍?怕是不会有人愿意买吧。”
孩子不太乐意:“怎么就没人买了?问价的人可多了!”
“那你是卖多少钱?”
“至少要十个银币!不,二十个银币!”
“......”
这就有点扯了,毕竟是二手市场,商品都是至少要打个对折的,一般的大号家具例如柜子桌子的,只要三银币左右就能买下来。
余幸无奈道:“你实诚点啊,我家碰巧有个猫,要是价格合适,就搬走了。”
小孩表示怀疑:“你真想要?”
“真想要。”
她回头一指:“呐,我家就住那里,要不是真想要,谁要多这么多话啊?不过我也就是想搬回去放在檐下给猫耍的,接受不来太贵的价格。”
“你如果实诚点出个价,这桩生意就算成了。”
其实这样的半大孩子也不好骗,人家家里就是做买卖的,从小耳濡目染不知有多精明,不会因为三两句话就动摇。
小孩:“那你给八个银币。”
余幸笑着摇头:“最多四个。”
“我虽然乐意要这大家伙,但也不是那么好宰的,二手市场里敢要八个银币,说出去要被人笑的。”
“不过我也不是那心黑的,这爬架这么大,你们想来也是收有本钱的,我出的这个数也有赚头——再说了,这个大东西放在这里,也占地方不是?”
“你好好考虑考虑,要是不得行呢,我就走了,反正养个猫当耍物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花大价钱给它买个玩具。”
一边说着,真就要转身走。
小孩犹豫片刻:“你等等...你等会儿,我去问问我爹!”
这副大爬架是富户人家里收来的,已经蹲在这里有三个多月了,本以为这样好看又有质感的架子不难出手,但实话就是,不会有人花大价钱买这个又占地方又没什么用的架子。
好容易遇上个买主,轻易是不能放跑。
小孩进去找能做主的大人,余幸优哉游哉在外头等着。
不多会儿,小孩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女人,估计是老板娘。
双方进行了一系列的讨价还价,最终结果是余幸出四银币买下这个爬架,另外再出二十铜币,算是运送的费用。
于是当天晚上,小院的厅里就多了这个猫爬架。
余幸捉着猫的两个爪子,现场教学:“这样抓着,往上爬!后腿跳一跳!”
猫:“......”
好羞耻。
斯柳:“这个猫爬架,不便宜吧。”
余幸:“咦,你知道这个啊?”
斯柳点头:“见过,以前跟着主家去别人家,那家的厅堂里就有这样一个架子,差不多的样子,后来他家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余幸诚实道:“那可能是同一个,我是在二手市场上收的。”
“......”
“大概就是你说的那家人,他们搬走了,所以就把存活处理了,刚好被我收到。”
“只要四个银币的话,还是很划算的。”
“......”
这几天两人都是高强度的在忙,一整天下来腰酸背痛,晚上回来恨不得立刻躺平。
但不行,因为有很多事要做。
因为太累所以余幸也不做饭了,而斯柳本身也不擅长做饭,于是便去外面买炒菜回来,通常是一荤一素一汤,两个人一只猫吃很够了。
“这个鱼的味道还可以。”
余幸一边吃着,蹙眉道:“明天还有什么事情要忙吗?我这几天都有点乱了。”
斯柳:“暂时都不着急了。”
“——定制的餐巾纸和围裙会直接送来店里,另外还有跟木工师傅定制的两面柜子,最晚后天送到,安装也是包括在里面的,不用我们多操心什么。”
“海鲜的供货商给的价格不太确定,这个还需要再商讨一些,另外就是关于开业的一些工作,店里装饰的已经差不多了。”
余幸点点头:“就等着请嘉宾了。你这些天辛苦了,等回头给你包个大红包。”
斯柳头脑清楚做事谨慎,又有很广泛的见识,是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人,帮了不少的忙,余幸很感激她。
斯柳:“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
这话说的没有丁点水分,斯柳从第一次吃到余幸做的饭菜时候,就在计划着这一天了——开在家门口的火锅店。
如果不是早晨不营业,她能一天吃三顿。
“不过没有太着急的事,明天总算不用早起了,可以多睡会儿。”
“喵。”
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想是这样想,但多天的忙碌已经形成了生物钟,到点还是会准时醒来。
早上斯柳去店里接物料,猫也跟着去了,所以家里这会儿只剩她自己。
余幸坚持在床上多赖了会儿才下楼去。
今天是个阴天,没太阳且起风了,呜呜的风声吹在窗子上,让人觉得很有些凉意。
如今早已彻底入秋,只是桾都的天气比较鸭脚港却又温和的多,穿着单衫行走在外面恰好适宜。
“鸭脚港的话,应该要穿上冬衣了,风大。”
“他们应该会回来吃午饭吧?”
余幸自言自语的,拿上钥匙出了门。
这附近是居民区,当然就不缺少售卖蔬菜瓜果,余幸切了二斤肉,买点小葱和生姜,家里还有面粉,打算回去烙肉饼吃。
然后又买了苹果和梨子和红枣。
她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剁馅儿和面,小葱切碎了用生油浇上,肉馅儿里调了葱姜泡的水,这样可以保持肉嫩而没有腥味儿。
在院子里支起了平底鏊子点火,将擀好的面皮儿肉馅葱花夹好,平整的摊在鏊子上,把握着火候翻面,不多时候便散发出面香气。
余幸手脚麻溜,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但节奏掌控的十分之好,擀皮儿烙饼两不耽误,不多会儿,笸箩里就装满了脆酥脆酥的饼子。
做完饼子,她又用香油青椒丝洋葱丝甘蓝丝调了个小咸菜,配着油饼一起刚好解腻,灶上一边又烧了小米粥。
天冷嘛,喝点粥,胃里暖和了,身上就暖和。
这会儿已经接近晌午了。
“也该回来了吧?”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敲门声,余幸便把手一擦,匆匆上去开门。
外面果然是斯柳没错,但并不止她自己,后面还有两个高个子的男人。
凌寻和凌朝。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吃脆皮儿的酥肉饼
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