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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初代&Giott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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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照在纲吉毫无防备的睡颜上,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翻个身,准备继续她的美梦,难得Giotto嘱咐可以睡个懒觉,她要好好的放松一下前两日绷紧的神经。

咔嚓。

一声清脆的快门声传入耳朵,纲吉睡意正浓,并未在意,甚至觉得有些影响她补觉。

等等,刚刚那是快门声?!

纲吉突然惊醒,迅速支撑着坐起,两眼瞪得老大,惊讶地看着坐在床边的Giotto,心脏因惊吓跳的飞快。

“Giotto先生?!!!”

Giotto此时手里正端着一台单反相机,对她温柔一笑:“阿纲早安,抱歉,没想吵醒你的。”

然而纲吉没心思听Giotto说了什么,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她看向房门,门锁有好好插着,挂在门把手上的玻璃杯也没有掉,她又一把拉开窗帘,看见窗户的锁也是完好无损,她更慌了,难不成这屋里还有密道?

“阿纲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进来的?”Giotto问。

纲吉愣了愣,点点头。

“你猜。”Giotto笑意更深,纲吉却差点抓狂,如果不打算说就不要问她啊!

这时,纲吉突然安静下来,她终于发现了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感觉到的违和点——这年代哪里来的单反相机啊!!!

“Giotto先生,这东西你哪里得到的?”纲吉急切地问道,脑袋里闪过几个可能:隐藏的科学大神发明的,科布拉带来的,又或者,是她的守护者们拿来的?

“哦这个啊。”Giotto看了看相机,又抬起头笑得灿烂,“你再猜?”

纲吉再次抓狂,正考虑要不要把枕头摔他脸上的时候,她对上了Giotto的视线,那弯成月牙的眼睛里,似乎正流露出某些东西,灼的她胸口微微刺痛。

她若有所思地停住动作,棕色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Giotto,而对方也静静地任她打量,片刻,纲吉试探着开口:“初代?”

“初代?谁是初代?初代在哪里?”Giotto假装不知情的样子左右看着。

“不要骗我了,你是初代!”纲吉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她此刻已经确认,眼前的人不是Giotto先生,而是指环里的灵魂体——彭格列初代!

“好吧,我是。”Giotto有些小遗憾,:“明明上次都没有发现,这次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因为眼神……”纲吉看着Giotto那双含笑的金眸突然愣住,脑海中闪过昨日在屋顶上时Giotto的笑脸,这时,她原本脱口而出的答案似乎又模糊了起来。

“眼神?”

“先不说这个,初代!上次在树林里分开后,我就一直很想再见到你,我真的攒了太多太多的问题了,比如你把我送过来的事情,彭格列的事情,科布拉的事情,还有那个活着的你……”纲吉手忙脚乱地爬到Giotto身边后,却突然禁了声,她歪歪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等一下,初代和这个时代的Giotto先生不是同一个人啊,这么说来初代也不了解科布拉和Giotto先生的事……”

纲吉紧锁眉头陷入沉思,Giotto却突然开口道:“不,我们是同一个人。”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纲吉抬起头解释道,“我知道你们都是Giotto先生,我指的是你和他是两个不同平行世界的,啊这回难办了,我原本还想着仔细问初代一些关于这次任务的事情,但是我们世界里的初代家族并没有过科布拉家族的入侵,所以初代也不清楚他们的事啊……”

Giotto默不作声,没有回答。

“对了。”纲吉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送我来到这个时代的总会是初代了吧,初代是怎么知道科布拉他们到这里来的?”

“彭格列指环对纵向时空轴的波动很敏感。”仿佛早有准备般,Giotto答的很流利。

纲吉认同地点点头,但原本准备的问题也都因为平行世界的限制而推翻,一时也想不出更多的问题。

“阿纲,在这里的生活还习惯么?”Giotto犹豫了一会开口问道,“那个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初代是问这个时代的Giotto先生?是个很优秀的人呢!”纲吉突然来了兴致,“他很强,很重视伙伴,人很温柔还很幽默,比预料的要好相处,太多的事情我现在也不太了解,但是一定是和初代一样优秀的彭格列BOSS!”

“不要把我们两个相提并论。”听到这,Giotto突然板起脸,似乎有些生气,“我没那么幼稚!”

嗯???

纲吉的笑容还僵在嘴角。

“你也不要太相信他,他没你想的那么好。”

初代的脾气来的比较突然,纲吉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

Giotto欲言又止,神情有些复杂,他侧头躲开纲吉的眼神,低声说道:“他一直都没有真正信任你。”

“哦,这个啊,我知道。”纲吉笑了笑,不以为然,“我能理解,换做是我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信任一个陌生人。前天晚上,科扎特先生跟我说了很多,我第一次意识到Giotto先生他是背负着多么沉重的责任在坚持着、战斗着,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着、信任着Giotto先生,努力不成为他的负担。”

“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Giotto的语气有些急,他又抬头看向纲吉,眼底充满着不忍,“阿纲,我知道你很想帮助彭格列,但是,至少不要那么相信他好吗?他现在还在对你有所防备,他甚至……甚至封印了你的超直感!”

“难怪我感觉这两天反应有些迟钝!”

纲吉恍然大悟地锤着手心,没有出现Giotto预想中的失望,这让他内心更加煎熬,而由于规则的限定他也不能提示过多,Giotto无奈地皱起眉,低头看着纲吉包扎着绷带的右手手指,轻轻拉起,又用双手将那只娇小的手包裹住,轻轻叹了口气。

“阿纲,我不想你受伤。”

“这个,是昨天一不小心划伤的,虽然包扎的夸张了点但其实是很小的伤口,放心吧初代,我可是很强的!”纲吉抽回手,拍拍胸脯保证着,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我会和Giotto先生一起打倒科布拉,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Giotto没再说什么,心里五味杂陈,而纲吉见他仍然忧心忡忡,也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她还以为初代是担心她和Giotto先生不能好好相处,便努力表达了自己的决意,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又为什么是这幅表情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赞许了另外一个他所以心里不平衡了?

“啊对了,上次从树林回来之后我就发现,初代要比想象中要平易近人啊!”纲吉努力转移话题,“14岁那年和初代见过的几次面都很仓促,我一直以为初代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呢。”

“现在呢?”Giotto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

“现在,感觉容易亲近了很多,可能是我和这个世界的初代相处多了,所以感觉好了很多,哦对,还有称呼,初代以前总是板着一张脸喊我‘十世’。”

说着,纲吉也学着Giotto以前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板起脸:“‘你的觉悟我确实受到了’,就这个样子,说实话当时我还吓了一跳。”

“有这样吗?”Giotto认真回想着,他记得当时自己努力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又因为想给纲吉留下一个好印象,所以一直比较紧张……

Giotto陷入了回忆,沉默起来,纲吉也终于得空好好观察眼前的初代,不得不说,经过和Giotto先生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与初代的相处感觉也更自然、亲近了很多,毕竟两个人一模一样……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纲吉皱了皱眉,又仔细端详着Giotto的脸,感觉上,Giotto先生看起来好像比初代还要成熟一些,结果却还被初代骂了幼稚!

纲吉偷笑着,视线顺势下移,停在了Giotto手上的相机上,她的笑容突然僵住。

“初代,你的相机刚才拍了什么?”纲吉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切地问道。

“相机,当然是拍照片。”Giotto回过神来回答道。

“我是问,拍了什么照片?”

Giotto突然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他慢慢抬手,伸进西装内侧的口袋,缓缓拿出一张照片,举在纲吉眼前:“这种照片。”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纲吉瞪大了眼睛,她抬手抢过照片,照片上,她正在她的卧室毫无防备地熟睡着,被子被她踢到了一旁,睡衣已经卷上去一半,白嫩的小肚子正裸露在空气之中。

“为,为什么会有这种照片!!!”纲吉羞愤的要死,脸颊涨的通红。

“个人爱好而已,阿纲看完了就还给我吧?”

“你休想!”纲吉愤愤地将手背到身后,躲开了Giotto准备拿回照片的手,Giotto见她这般模样,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没关系,你喜欢就留下,反正同样的照片我还有三张。”

“初代你……”

“嘘……”Giotto突然警觉地皱起眉,纲吉还想出声质问却被他轻轻捂住了嘴,见纲吉慢慢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这里的‘我’回来了。”

“你是说Giotto先生?”纲吉问,“他刚才出去了?初代怎么知道的?”

“我能感应到他,大概是时空规则的限制,如果我们两个距离太近,我会被指环强制召回。”Giotto解释道,“送你来这里我耗费了不少力量,最近恢复以后我就想着来找你谈谈,上次在树林见你受惊,就没有谈成,而最近你和那个‘我’走的很近,今天机会难得,我便想着来看看你。”

“原来如此,只要我和Giotto先生待在一起,初代就没办法偷拍我了。”纲吉自言自语着。

“如果纲吉在意这件事的话,方法还有。”Giotto注视着纲吉,眼睛里闪烁着火焰般炙热的光,看的纲吉身体发麻。

“什么?”

Giotto的视线微微下移,慢慢抬起双手,探向纲吉的胸口,纲吉后知后觉地想要躲闪,却发现Giotto已经将她衬衫胸前那粒敞开的纽扣系好了。

“倘若以后,他在你身上有了标记……”Giotto理了理纲吉领口的褶皱,故意拉长了音,笑意更深,“你与他灵魂相融,我也无法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了。”

“什……什么意思?”

“还有。”Giotto再次对上纲吉的视线,郑重其事道,“睡觉的时候就不要穿着束胸衣了,影响发育。”

话音刚落,Giotto就随着一阵火焰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还是有证据清楚地证明着他的到来并不是一场缥缈的梦,比如纲吉那灼热的脸颊,擂鼓般的心跳,以及,她手里的照片……

Giotto坐在办公室内,手中拿着科扎特托纲吉带给他的信,他的视线停留在信纸上侵染着文字的两块淡淡的血迹,而桌上的信封上也有着一块同样的血迹,Giotto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便是早餐时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餐厅,任务结束之后的氛围变得轻松了许多,Giotto见到纲吉后,心情更是愉悦,他热忱地上前打着招呼,却不想纲吉的反应十分不自然,甚至还有些,慌乱?

Giotto有些担心,整个席间都在神游。原本想着昨日两人一番交流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但刚才那副模样似乎又与自己疏远了些。

莫非,是纲吉知道了他的试探?Giotto不安起来,开始思考补救的办法,或许,主动道歉可以得到纲吉的原谅吧?

Giotto这么想着,回过神来寻找纲吉,却发现不知什时候餐厅就已剩下自己一人,起身找了一圈,终于在客厅找到了正在和朝利雨月下将棋的纲吉。

俩人下的正起劲,他也不便在这个时候突然叫走纲吉,于是准备等两人结束棋局,但他在门外左等右等,眼见着两人下的正起劲,他也不便在这个时候突然叫走纲吉,于是准备等两人结束棋局,但他在门外左等右等,眼见着两人下了一盘又一盘还是不停手,Giotto终于沉不住气,一把拉住刚好路过的G。

“你去,和雨月下会儿棋。”Giotto指了指客厅。

G顺着手势往客厅里一看,看到了下棋下的正胶着的两人,明白了Giotto的用意,他嗤笑一声,给Giotto一记白眼:“自己去。”

“你去不去?”

“不去。”

“十只古巴雪茄。”

……

客厅里,纲吉与朝利的将棋正下到关键时刻,纲吉皱着眉,努力思考着下一步棋路,她试探性地伸向自己这边的棋子,又突然缩了手,准备去移动前方的棋子。

“你那样不对,音乐白痴都准备进攻了你怎么还不防守呢?”

G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间紧张的气氛,都抬起头看着他。

“G先生也会下将棋吗?”纲吉回头看着身后的G,有些意外地问道。

“以前也有被他拉着下过,算是会一点吧。”G半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伸手指挥道,“金将,金将退回来,那家伙的桂马正在那里等机会呢。”

纲吉顺从地挪动棋子,朝利见此,惊喜地挑了挑眉:“原来如此,对阿纲来说确实很有利呢,那么我也要进攻了,看这步你又要怎么办。”

说着,朝利将他的棋子推进了一格,纲吉刚准备动棋,却又被G打断指挥着下一步,几个回合后,G直接坐到了纲吉旁边,拿着棋子和朝利交起手来。

纲吉见此,很识趣地挪到旁边,见两人如此融洽地切磋棋艺,纲吉会心一笑,悄悄起身来到客厅外,刚好碰到正要出门的Giotto,在对方的邀请下,两人一起来到彭格列外的小路上。

这是一个极其适合散步的好天气。太阳高照,晴空万里,和煦的微风吹过一片郁郁葱葱的麦田,卷起阵阵绿色的波浪,路旁的几颗灌木上还有几只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唱着歌。

许久没有如此悠闲散步的纲吉,张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独属于田野间的清新气息仿佛能将灵魂净化一般,让人心旷神怡,她的脸上也洋溢着心满意足的喜悦。

她又顺势伸伸腰,舒展着身体,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疲惫都被那清凉的风带走了,心情无比的轻松舒爽。

而一旁的Giotto却不似纲吉那般开心,一直心事重重,他几次想开口但都没说出什么来,倒是纲吉一路上兴致勃勃,不停地跟他搭着话,聊着一些花花草草的琐事。

眼见着路已走完了大半,再拖就会彻底失去机会,Giotto心一横,终于开了口。

“那个,阿纲。”Giotto停下脚步,有些心虚地盯着地面,“有个事情……我必须向你道歉……”

“什么?”纲吉的注意力还在刚刚掠过身旁的蝴蝶身上,她开心地伸着手想要去捉。

“前天的任务,其实,是我想要再最后试探你一次,对不起,阿纲,我……”

“我知道。”

纲吉突然打断了Giotto的话,伸着的手臂慢慢放下来。

“你……知道?”Giotto有些惊讶。

“其实那天很抱歉,因为一点意外我不小心看到了里边空白的信纸,还以为Giotto先生是想要找借口杀了我,正想着逃呢。”

纲吉转过身,对上Giotto的视线,嘴角带着温暖的笑容。

“但是后来,科扎特先生告诉我这只是你对我的考验,我就回来了。”

“阿纲你,不怪我?”Giotto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紧张地盯着纲吉的眼睛,怕她说出自己不愿听到的字眼。

“怪,当然怪。”纲吉埋怨似的皱着眉,随后又舒展开来,慢慢踱着步子走向Giotto,“但是我现在想通了,Giotto先生也是为了彭格列好,换做是我,也不会对一个无法确定的人放下戒备的,因为错误决断而产生的代价,谁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对吧?”

纲吉停在Giotto面前,抬起头,微微一笑,那如天空般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笑容扰乱了Giotto的心绪,面对如此豁达坦然的纲吉,他自愧不如,陷入深深的自责与内疚之中。

“对不起……”Giotto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愧疚感,除了这三个字,他想不到其他的话来表达现在心情。

“没关系的Giotto先生,我都理解的。而且,我也应该向你道歉才对,很抱歉我不能说清楚有关我的事,但即便对于来路不明的我,Giotto先生还愿意给我证明自己的机会,我已经很高兴了,今后我也会继续向你证明,我始终都与彭格列一体同心,Giotto先生可以继续考验……”

“不会再有了!我保证!”Giotto突然无比认真地说道,坚定的像是一句誓言,“已经,足够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置于纲吉的额头上,一阵微光闪过,纲吉忽然间感觉脑袋清明了许多。

“是那天早上吧?”纲吉歪着头回想着,“我说Giotto先生怎么突然做出那么奇怪的举动。”

“不做点什么转移你的注意力,我还怎么封印你的超直感?”

“诶~狡猾的Giotto先生!”

两人目光相接,笑得灿烂,这一刻,似乎所有隔阂都随着笑声烟消云散,两人再次并肩,向着彭格列的方向走去,头顶那片澄碧的天空,纤云不染,瑰丽的熠熠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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