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在南方打仗,阳屠渊没想到北国边境这么冷,还好江诺柔有先见之明,和别人冰冷的铠甲比,自己的要好很多,太冷了,没开战的时候将领都穿棉衣,冬日吃食也很单一,刚到时,拎着自己几大包行礼进了帐篷。
徐峥:“殿下这次怎么带了这么多。”
阳屠渊:“都是皇子妃给我整理的。”
有好几袋路上没打开过,打开发现有一袋全是肉干,徐峥看见就抢了过去,说:“原来是给我们带的吃的。”
周围的将士听见吃的就过来了,看着一大袋,但人多,阳屠渊眼疾手快抢了一块,给自己准备的,总不能一块都吃不上。
等这些人出去了,才收拾其他的,还有一袋棉衣,其中裹了金疮药、治疗冻伤的药等,各种东西应有尽有,甚至还有煮熟的咸鸭蛋。
其他不说,肯定费心思仔细找人打听了,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有人给自己准备这么妥帖的行礼,收拾好后,就去主帐议事了。
江诺柔如往日一样在院子里看书,烟花过来说有皇子府的门客求见。
江诺柔换了身见客的衣服出去,唐九是第一次见到江诺柔,确实是个美人,不过看着柔柔弱弱的,也不知殿下为什么觉得皇子妃能处理好宫里的事,还是如实说道:“荆嫔娘娘病了,但宫里封锁了消息,九公主也出不来。”
江诺柔闻言:“知道是什么病吗?”
“皇上早上让太医看过后,就封锁了消息,没有探听到。”
“那我进宫一趟吧。”
去换了套衣服就进宫,找九公主,倒是没人拦着。
阳妙心看见江诺柔进来,就让其他人下去,喊:“嫂嫂。”
江诺柔:“嗯,你没事吧?”
阳妙心:“我没事,但是母妃宫里,连我也不让去。”
江诺柔:“说说具体的情况。”
阳妙心:“昨晚父皇留宿母妃那,没多久叫了太医,然后就封了母妃宫殿。”
江诺柔:“母妃近日可有什么异常?”
阳妙心:“总是心神不灵的,叫她也恍惚。”
江诺柔:“是不是没防好,被加大了药量。”
阳妙心:“应当不是。”
江诺柔:“那就是遇到其他事了。”
阳妙心:“那怎么办啊,都见不到人。”
江诺柔:“之前下失心草的物证和人还在掌控中吗?”
阳妙心:“在。”
江诺柔:“好,不管母妃得了什么病,你就咬定是这个。”
阳妙心:“怎么做啊。”
江诺柔:“压着那些人,带着物证去求见你父皇,说是因为他们,母妃才染病的,我到时候请旨把你们接出去。”
阳妙心:“能行吗?我没干过这种事。”
江诺柔:“你说出事实就行,其他的我来做,和我说说哪些是你们确定能用的人。”
阳妙心和江诺柔一一说了具体的情况,江诺柔觉得傻妹妹很没有演戏的天分,指导她排练了下。
让人看茶,烟花:“主子,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江诺柔:“把人拿下,让太医来瞧。”
禾苗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喊道:“公主冤枉啊,奴婢没有。”
阳妙心做出不可置信的样子,还是道:“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让太医来看了就知道了。”
太医来得很快,发现了其中的失心草,说:“连续服用,怕是会心智失常。”
禾苗想自尽,烟花把人控制住了。
江诺柔担忧道:“我对药味比较敏感,之前在母妃那里用膳,喝的茶水也是这个味道,母妃此次生病,是不是因为这个。”
张太医低头,不想和宫中秘事扯上关系:“这老臣就不清楚了。”
江诺柔也不勉强:“劳烦张太医了,妙心让人送送张太医。”
阳妙心:“秋冬送送张太医。”
等太医走后,让其他人下去,禾苗一副誓死不说的样子,江诺柔震惊道:“什么,你说母妃宫里的清荷、秋眠天天给母妃分别在茶和汤中下失心草?”
禾苗一脸懵逼:“我没有说,不是的。”
江诺柔:“烟花帮她绑了,去母妃宫里看看。”
阳妙心:“好的。”
两个人走到荆嫔宫殿被禁卫军拦了下来,江诺柔着急道:“麻烦统领回禀一下父皇,我有急事见母妃,有人长期给母妃下失心草,实在忧心,不知此时母妃生病可是因为这个?”
阳妙心:“对,还在我和皇嫂的茶里下失心草,太医看了说长期服用会失去心智,我母妃是不是长期被下毒了。”
姜统领:“皇子妃、公主,等我请示皇上后再说。”
江诺柔:“那能劳烦统领先将清荷等人绑起来吗,刚刚公主宫里的人指认了她们,顺便搜搜他们屋里有没有失心草,也不知是只对我这个异国公主下手,还是真的对母妃也动手了。”
上升到了两国邦交,姜统领急忙道:“可以。”
让人去请示皇上,自己带人去抓那些宫女。
倒是没想到皇帝亲自过来了,江诺柔觉得怕不是小事。
阳妙心、江诺柔:“儿臣拜见父皇。”
煜皇:“起身吧,妙心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阳妙心:“刚刚饮茶时,皇嫂身边的丫鬟发现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请了太医来看,说是失心草,皇嫂想到之前在母妃宫中喝过同样的茶水,就让人拿下那个丫鬟,追问出母妃宫中有人长期给母妃下失心草。”
煜皇:“公主,是这样吗?”
江诺柔:“大致相同,不过我怀疑是有人专门给我下失心草,大概是母妃宫中的人,所以想求证一下。”
阳妙心不可置信道:“皇嫂你觉得是母妃给你下毒,不可能的,我母妃不是这种人。”
江诺柔正色道:“不是,只是想求证一下而已,毕竟我进宫两次,都遇到了毒茶。”
煜皇揉了揉眉心:“放心,这事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江诺柔面色戚戚道:“煜国有人想毒害我也是正常,只是没想到我已经尽量闭门不出了,没想到还是不能避免。”
煜皇可不想煜国被扣上这个帽子:“派人去和姜统领说,把荆嫔宫里的人都带过来,再派人去把九公主宫里的人都带过来。”
阳妙心照江诺柔说的低头表现出失落和不可置信的样子,说:“父皇,我没有,不然不会和皇嫂一起来抓人,母妃更不是这种人。”
煜皇知道不管有没有,都只能是没有,不然就是皇室意图毒害和亲公主,还好荆嫔和九公主应当做不出这等事。
姜统领很快带了人过来,加上有人有意无意地帮忙,在好几个宫人房间找到了失心草。
煜皇:“让太医给荆嫔看看,可有中毒迹象。”
阳妙心:“听说母妃也病了,可是因为这个?”
江诺柔:“见见就知道了。”
煜皇想这倒是个绝佳的借口,荆嫔现在的状态和丧失心智很像,倒不用找其他病掩盖真相了,说:“那就见见吧,之前没有查出病因。”
荆嫔看见煜皇,脸色瞬间苍白,抱住阳妙心。
江诺柔:“母妃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荆嫔看着皇帝不敢说话,太医上前把脉,过了一阵说:“这是服用失心草太久了,心智受损,甚至到了失心疯的程度。”
阳妙心震惊道:“怎么可能?”被江诺柔不着痕迹地掐了一下,止住后面的话。
江诺柔跪下请罪道:“父皇恕罪,没想到是有人要害荆嫔娘娘,是儿臣误会娘娘和公主了。”
煜皇:“无妨,你也是受害者,要不是你还发现不了,姜统领尽快查出幕后主使,给荆嫔、公主一个交代。”
江诺柔正色道:“儿臣没有证据随意怀疑母妃和公主,很是不对,母妃如今这副模样,五皇子又在北方打仗,儿臣请旨将母妃接到宫外照顾一段时间。”
煜皇打量着江诺柔:“宫人自会照顾好她,公主不必介怀。”
江诺柔一脸愧疚:“儿臣心中有愧,还望父皇成全,若父皇担心儿臣照顾不好母妃,可让公主也住到皇子府监督我。”
煜皇看了眼荆嫔,荆嫔将阳妙心抱得愈发紧了,阳妙心发现了不对劲,说:“父皇,也不知道儿臣和母妃宫中有多少意图毒害我们的人,皇嫂虽然刚刚怀疑我们,但说明她没有害我们的意思,儿臣愿意出宫陪伴母妃。”
煜皇觉得荆嫔没那个胆子说,说了也有失心疯这个借口,道:“行吧,不过等渊儿回来,你们必须回宫。”
江诺柔:“谢父皇成全,姜统领查出结果后,麻烦差人到皇子府给我说一声。”
煜皇:“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江诺柔让烟花给她们收拾东西,直接带着荆嫔和阳妙心走了,一路上还给他们赔礼道歉,阳妙心觉得皇嫂演戏真的有始有终,自己是演不下去了,装作不理人。
上了马车,荆嫔也是抱着阳妙心不说话,江诺柔:“母妃这是怎么了?”
阳妙心:“母妃好像很怕父皇。”
江诺柔:“回府找人看看。”
阳妙心:“父皇到底干了什么啊。”
江诺柔觉得阳妙心挺单纯的,说:“不管他做了什么,你见面都要当他没做过,知道吗?”
阳妙心:“知道了,嫂嫂,今天谢谢你。”
江诺柔安抚道:“一家人不说这些。”
阳妙心突然挺替江诺柔委屈的,哥哥和母亲都暗自提防嫂嫂,但嫂嫂一直对自己家几个人挺好,有点不好意思面对江诺柔。
江诺柔:“到了皇子府也不要说漏嘴,五皇子府也不能保证没有其他人的人。”
阳妙心:“好。”
回到皇子府,唐九、庆玉在门口等着的,江诺柔让三月带阳妙心和荆嫔去自己院子,自己和他们进了书房。
唐九:“皇子妃这是把娘娘和公主接到府里了?”
江诺柔:“嗯,殿下回来前,他们都会住在皇子府。”
说完拿起笔给屠渊阳写信,写完封好递给唐九说:“走官道送就行。”
庆玉:“可以给殿下送密信。”
江诺柔:“不用,不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