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诺柔随意看了下,说:“既然到了煜国,就要遵守煜国的规矩,你们这两日都好好和尹嬷嬷好好学学煜国的规矩、人情往来,都下去吧。”
众人:“是。”
回到屋子里,看账册。三月:“都按公主之前的吩咐购置齐了。”
江诺柔:“嗯,那几个人试过了吗?”
三月:“应当都是皇帝陛下给的人。”
江诺柔:“那就轮流到我跟前伺候吧。”
三月:“公主,那些歌姬、舞姬呢?”
江诺柔想到那些人,挺头疼,想了想说:“随便找一处屋子安置,让原公公看着,别闹到我面前来。”
三月降低音量问道“阮香姑娘呢?”
江诺柔放下手中的账册,阮香是江帝精心培养的人,想打着为自己好的幌子,把人送给阳屠渊,至于他们之后会做什么就不知道了,反正江诺柔不信是帮自己固宠的鬼话的,沉思片刻道:“她单独一个院子”。
三月:“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烟花有些疑惑:“这些人不是因为公主身体不好,为五皇子准备的吗,公主一个也不带过去?”
“没必要过去遭罪,他就是想要人伺候也不会找江国的,再说我也不想干这种青楼老鸨的活。”
听烟花听完这话,急忙摆手“公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身体,但是对方对我估计也没有兴趣,不用担心我,出去转转吧,煜国的风光倒是不错。”
才下过雪,银装素裹,江诺柔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慢慢逛,看见和江国皇宫不一样的景象,心情舒畅了些,开始想之后如何过,五皇子应当是不喜自己的,想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有难度,若能互不干扰,偏安一隅也不错。
外面对两国和亲一事议论纷纷,江诺柔听了下烟花气愤的转述,觉得还好,哪有人会喜欢敌国公主,说不定自己家就有人死在战场上,这种事情也别想煜国百姓能想到江国也死了不少人。
皇子大婚程序繁琐,大婚当天,天不亮就起来由着人梳洗、上妆,各种折腾,饭都没吃上一口,就上了花轿,甚至在轿子里面都能听见外面的骂声,“五皇子还真娶江国公主啊,荆将军要是泉下有知,怕是气得活过来。”
“这不就是娶仇人的女儿吗?”
“那公主怕是日后不好过哦。”
“活该,不过五皇子也挺没骨气的,之前还觉得他有荆将军的风范呢,现在看挺没种的。”
江诺柔觉得阳屠渊听了估计不好受,从而会导致自己后面的日子不好过。
“也不能这么说,两国联姻,皇上让谁娶谁就得娶,没看五皇子全程黑着张脸啊。”
“都比咱们平民百姓过得好,看看热闹就得了。”
在各种议论声中走了一个时辰,总算到了五皇子府,下了花轿,江诺柔拿着红绸的一端被牵着走,倒是走得平平顺顺,顺利拜完堂往婚房去时,庆幸没有扔烂鸡蛋、烂菜叶。
有一路跟着迎亲队伍的官员,认为这位江国公主脾气很好,毕竟两国交战,都死伤无数。这也是江帝让江诺柔嫁过来的原因之一,江轻音那脾性过来,不说结秦晋之好了,结仇差不多。
阳屠渊把人送到房间,就转身走了,烟花等人之前被叮嘱过,看有皇子府和皇宫的人在,也没说什么。
赵嬷嬷递给江诺柔准备好的点心和茶水填肚子,觉得这皇子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江诺柔又饿又累,只想赶紧把凤冠取了。阳屠渊在席间呆得也不顺心,早早回房了。
阳炎:“看来五弟对这位公主挺满意。”
二皇子阳坤:“时煜去闹你五哥洞房啊。”
阳时煜觉得他们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好,没看见阳屠渊脸都要黑成碳了吗,不过还是说道:“那一起去看看五皇嫂什么样。”
听到五皇子进来了,江诺柔有些紧张,脚步声越来越近,努力平复了下自己情绪,想着如何给未来搭伙过日子的人一个好印象,又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
从门口传来阳时煜的声音:“五哥快掀新娘子盖头给我们看看五嫂容貌是不是名副其实。”
江诺柔听了这话觉得不舒服,抓着帕子的手握得更紧了,不过没吭声。
太子阳炎:“公主别介意,六弟只是好奇而已,时煜别胡闹了。”
江诺柔听了太子的话,在盖头下翻了个白眼,等人都说完不合时宜的话了,出来装好人,真够假的。
看阳屠渊没准备说话,江诺柔开口道:“夫君,我有些害怕,可以请他们出去吗?”
置身事外,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阳屠渊原是想看看这位公主脾气到底有多好,没想到对方会叫自己帮忙,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说了:“新妇胆小,还请皇兄、皇弟出去。”有些气恼。
“那就不打扰五弟的洞房花烛夜了。”太子一走,其他人就跟着走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江诺柔才放下心来,阳屠渊接过喜婆递过来的如意称掀起江诺柔盖头,江诺柔抬头,眉眼带笑道:“谢谢夫君刚刚帮忙解围。”
一身红妆,柳眉杏眼,肤若凝脂,眉眼弯弯地喊自己夫君,要是换个人怕就被迷惑了。冷笑道:“成亲仪式都没有走完,就开始喊夫君了?”
江诺柔看他对刚刚的称谓不满,低头道歉:“刚刚是诺柔逾距了,谢五殿下刚刚帮忙解围。”
阳屠渊脸色更差了,说:“一个称谓而已,随你。”
喜婆见状,把合衾酒递给二人,道:“饮了合衾酒,就礼成了。”
江诺柔没喝过酒,有点怕自己喝醉,有些为难,阳屠渊不耐道:“不想喝?”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跪倒一片,天公也不作美,响起了惊雷,吓了江诺柔一跳,不想喝酒而已,打雷做什么,连忙道:“不是,只是之前从未饮过酒,怕酒后失态。”
阳屠渊原本没想和江诺柔喝这合衾酒,毕竟只有厌恶,没有感情,听了这话,说:“无妨。”挽过手喝了自己那杯,然后看着江诺柔。
江诺柔硬着头皮把酒喝下去,还好本来就不是让人醉的酒,虽然脸红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酒可真难喝】
阳屠渊听见这句话觉得奇怪,因为一直盯着江诺柔的,她没有说话,但是这声音又是她的。
收回自己手时又听到【可算把流程走完了,都饿过头了,直接梳洗就寝好了】
放下酒杯后,没有听到声音了,但这酒也不至于醉人,不可能幻听,掩饰道:“安寝吧。”
烟花上来利索地给江诺柔拆凤冠,三月给江诺柔卸妆,阳屠渊没让丫鬟伺候,想刚刚听到的江诺柔的声音到底是从哪发出来的。
江诺柔去浴室梳洗好出来看阳屠渊还在刚才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道:“殿下在想什么?”
阳屠渊闻声看向只着寝衣,略显清瘦,肌肤如雪的江诺柔,说:“没什么,帮我宽衣吧。”
江诺柔没干过这种活,但也没有说什么,依言走过去给他宽衣。
阳屠渊看着江诺柔动作,明明没开口,又听到对方说【按理说,他就算不甩手走人,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吧。】
阳屠渊估计这是江诺柔内心的想法,在江诺柔给自己解腰带时,又听到【没想到我还挺有天分,第一次给人宽衣就做得这么好】
阳屠渊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好自夸的,倒也发现了对方应该听不到自己的心音,放下心来,准备套话,看看江国让这公主过来的目的,毕竟两国实力相当,没必要真嫁个公主过来,就是嫁过来的是江国某大臣女儿,自己都没这么膈应。
江诺柔帮他把外衣脱掉后,就不知道干什么了,问道:“要让人备水沐浴吗?”
阳屠渊:“不用,其他人都下去吧。”
阳屠渊话落,江诺柔就在阳屠渊看不到的角度对烟花他们摆了摆手,房间里的人都退下后,阳屠渊发现自己没听见江诺柔心音,琢磨了下,应该得碰到人才行,拉住对方的手,江诺柔就没有和男子这么亲近过,身体僵硬,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