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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玉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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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蹊听见这一问,顺势抬起头来,光明正大地端详着他。

半晌,轻缓后退一步。习惯性之下双手已经交叠起来,只等抬到胸口施以一礼。看到对方与自己过往不属的衣饰,却猛然忆起如今身处何时何地,忙不动声色地放下手,微笑着点头示意:

“我是林蹊。姜老师,刚才多谢您为我解围,感激不尽。”

那人听了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唯独一双眼里的精光愈烧愈亮,几乎要迸溅出火星来,融钢铸铁般刻进林蹊的眼中。

林蹊心下别扭,却也不好就这样转移视线,便笑着歪歪头试图降低话语攻击性,直白问道:

“嗯……姜老师?有事吗?”

对方这才像回过神来,匆忙眨了几下眼,视线终于从他眼上撕了下来,故作轻松地笑了几声:

“啊,没事没事,抱歉啊,我这人吧,刚刚……嗯……在发呆。”

说完,整张脸骤时变化,恢复成来时古井无波的模样。唯独眼睛再次从林蹊的嘴唇上一闪而过,随即侧过头去,看着远方的枫叶和湖面。

远远的,叮咚几声钟响跃过湖面荡漾而来,空灵澄澈。

这位姜老师此时伴着声音转回头来,居然双手交叠着行了个古礼,在林蹊藏不住惊讶的表情中直视着他:“林老师,暌违已久,我是姜秉。”

钟声落下,万籁俱寂。林蹊抬头挺挺胸口,也试探性地回了个礼,只是口中还迟疑着道:

“嗯……姜老师,你我似乎是初次见面。但暌违应该是……”

“我知道。”

那姜秉说着说着却突然笑了起来,眼角一对弯月浅浅,笑意直达眼底:“受教了,小林老师。”

说完,伸手向前一引。

“走吧?我带你去我们的办公室,下午就有你的课。”

林蹊听罢微一点头,又想起未来人的礼节中,似乎确有前辈对后辈的这种叫法,以表亲切和照顾。

只是这位前辈看起来学问似乎不怎么行,连暌违的意思都需要旁人提点。

教师都如此,那这所谓的精英中学……

也罢,他来这里,只不过是为全了英年早逝的原主林蹊那最大的心愿。

至于具体的烦忧,他无须上心,亦没有这等精力。

只是现下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瞟向领路的姜秉,总觉得……若无意外,那几声哭泣,就是从这人心里传来的。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又怎么会听见他的心?难不成占了未来人的身体,自己还多了项读心技能不成?

若真如此,又为何只听到了他的,而那长辫李老师的内心在他这里却毫无响动……只怕是有什么触发条件……

林蹊回忆着,似乎方才的异样只来源于……触碰?

难道需要和人有肢体接触才能读到对方的心声吗?

“对了小林老师,你初来乍到,还不熟悉课本吧。”

姜秉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沉思,边走在前面边看向林蹊:

“等到了办公室,我把课本、教案,还有ppt,哦……就是一种用在教学中的材料。嗯,都先给你一份,你先用我的吧。但是也不急着用,只要把第一节课平稳度过去,熟练了也就好了,没事的。”

这姜秉似乎是个热心肠,说了这样许多,话里话外都是对林蹊的照顾。

而林蹊也不是个铁石心肠恩将仇报之人,只是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好意总会多留份心。于是礼貌而疏离地答道:

“那就多谢阁……嗯……姜老师了。”

“噗。”

这话却换来姜秉一声轻笑:

“你就不必唤我哥哥了,小林老师,我不过虚长你几岁,担不起这一声,你直呼我大名即可。嗯……当然了……”

二人正走着,姜秉却突然停住脚步凑近过来,一张脸上哪还有方才古井与冰雪的模样,倒更像是冰消雪融,春暖花开一般。

他笑道:“你若是真想叫我哥哥,在下亦无有不从。”

林蹊被这人突兀凑近过来的样子吓得瞳孔放大,下意识后退几步,心头恼火腾地升起。

他这是,被初识的同性之人调戏了吗?

此人看似谨守礼仪,话语又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妙,虽说文化素养未必够吧,但胜在机敏。本来林蹊对他的初印象还是很好的,只是……

不想竟是个十成十的登徒浪荡子。

他格外别扭,停住脚步拉开距离,冷淡道:“阁下请自重。”

“啧……居然是阁下吗……我还以为……”

姜秉嘴里念叨着什么,林蹊听不明白,也不感兴趣。

这时,姜秉却一低头下来,以示对林蹊的歉意。

“抱歉林老师,我是看你刚来学校太紧张,开个玩笑罢了,若是你不喜欢,觉得轻浮,以后我不这样就是。”

……

他这样一来,林蹊这口气反而变得既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有些难受,一时顾不得什么礼节,心里话脱口而出:

“阁下方才是在痛哭吗?”

姜秉听了却毫无波澜,只是继续儒雅地笑着:

“怎么会呢?哪有人痛哭不流涕的,林老师,你看我可有眼泪吗?”

林蹊无言以对,又觉得拿以此等怪力乱神之事同初见之人纠缠实属不妥,只得暂且鸣金收兵。

这一局,他被迫败下阵来。

倒也不是林蹊理屈词穷,只是此人与他熟悉的同僚大为不同。

那些人无论背地里如何,总还是顾全着表面功夫。

此人倒好,一言一行颇为出格的同时,似乎又守着某种礼数。这种交错矛盾之间,倒让他不知应对的分寸了。

啧……麻烦……

算了,能避就避开吧。林蹊心内规劝着自己:少打交道,便少些负累。

前世之事错综复杂,待他幡然明白,已是油尽灯枯。

他的这颗心早就被人情世故反复烹煮烂了,如今只想安稳度日。

活过一天算一天,什么时候老天想起他这只漏网之鱼,他再从容赶赴那场早该实现的死亡。

林蹊心里乱着,脚步却不停,随着姜秉来到了教师办公室。

四下环顾间,他只觉得未来人的书斋真是不错,窗明几净,亮堂宽敞。

一路所见所闻,林蹊不免欣慰,如今女子能与男子一般读书习字,彼此平等。这时代这样看来,着实不错。

读书好啊,读书可明礼,可知耻。

但读书也不好……好比他,书读的多了,心也难免高起来。而书读的死了,便更会像他一般,与虎谋皮,终酿成大祸。

“林老师,这是你的工位,请坐。”

姜秉替他拉出座椅,看他坐下后,随手拿过本书铺开来继续道:

“你看看课本,若是没把握,可以先从大梁说起。至于梁朝之前的故事,我都给他们普及过了。你只用教高一,又是新来第一天,主要是和学生拉近距离,讲讲历史小故事就行,别怕。”

怕……倒是不曾怕的,林蹊好歹也是正经科举上来成为朝廷臣子的,又是文官,无非是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去罢了。

虽说没用过这种方式,只是这般看来……

不想未来人的书本居然如此便利。

虽说原主的记忆中有书卷的模样一闪而过,但不曾真的放到眼前,林蹊竟不知这做工如此之巧。

他情不自禁拿起书页,在掌中细细端详。

字迹清楚,似乎也不是墨水写就。书册也并非硬戳戳的竹简,翻动起来十分方便。

翻了几页过去,五颜六色的模样冲进眼帘,林蹊更为惊喜。

这般看起来,书本既有趣又清晰,对学习定是大有助益,比从前的书卷只有墨迹颜色不知好了多少。

他伸手扯扯纸张,见其有韧性也不易撕破,想来亦不会像竹简一般容易生出霉点来。

林蹊暗自感叹着:怪不得,有了这样的技术,教育普及也不会是虚言。

学堂里的学子数量多了许多,想来整体生活环境都好了不少,各家各户更能保着孩子平安长大不会夭折。

果真,太平盛世。

姜秉在一边静静看着他,见林蹊眼中发着光,像得了新奇玩具的孩子般仔细研究着书本。嘴边不自觉含了丝笑意,待林蹊有所察觉时,姜秉却笑得更为明快:

“嗯,你可还有什么不懂的吗?我可以教你。”

林蹊满心都是现代化社会的安宁平和,不欲与姜秉的奇异之处多做纠缠,只是礼貌轻笑一下:

“没事,我自己先看,若有不会的,还要再麻烦姜老师了。”

“一定,不麻烦。”姜秉点点头,终于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的工位靠着窗户,就在林蹊斜对面。整间办公室眼下只有他们两人,林蹊的座位靠门,而他和姜秉正对面还各有一个工位,现在还都空置着,不知是怎样的同僚,只希望都还好相与。

林蹊的注意没分出去多久,又很快落回了书上,也顾不上自己是否真能读心,反正也无所谓,他并不在乎。再说,他也不能再去随便碰别人,不然容易被人当成流氓断袖,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先例,还是谨慎对待为好。

他只得先把这诸多烦恼暂且抛在脑后。

一页页翻过去,果然异彩分呈,一阵秋风吹过,将书刮到了他还没来得及翻的一页,林蹊只觉得缘分使然,兴奋地看去。

只是这一看,不免便有些僵硬。

“大梁武帝,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又兼迷信天象,鱼肉百姓为其修建祭台……”

“为规劝皇帝,大夫秦氏与众臣联名上书,却遭佞臣林蹊挑唆,以致秦大夫与其余10名臣子全部下狱抄家……大梁320年,通天祭台落成,武帝崩逝,文帝继位整顿吏治,处死林蹊等一干佞臣遗毒,从此四海升平……”

这……用现代话说,他林蹊可真是横穿古今的冤大头一个了。

饶是林蹊过往宦场沉浮6年,牢狱之灾3年,近十年间自以为早练出一副铜头铁骨,顽石之心,本以为可以宠辱不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没想到,真见到史书对自己的万年臭骂,后悔还是会像鸩毒般在身体里弥漫开来。

他林蹊本是两袖清风的忠臣,唯一的污点,便是源于对自小长大的友人太过信任和不长记性,若是当日……

“林老师,怎么发起呆来了?可是有哪里不懂吗?”

姜秉的声音不远不近地冲了过来,突然就打散了他眼前的烟瘴迷雾。

林蹊回过神来,看向坐在阳光下舒展着身体的人。

……

不得不说,这张皮果真赏心悦目,可惜就他所见所闻,只怕这人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林蹊心情不好,连带着脑中的形容也刻薄了起来。

他薄唇轻启,颇有些冷淡:“我没有不懂的,多谢您了。”

姜秉挑眉。

此时,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开了,紧跟着高跟鞋嗒嗒作响之声传来。

一个披着精致大波浪卷发的年轻女教师迈步进来,边走边道:

“您就是新来的历史老师吧,你终于来了,有了你的帮忙,我们姜老师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金玉其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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