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昙被小丫鬟的话气得不轻,分明他们的马车撞了太子妃,这会儿也敢有理了!
“哦?我竟不知是何人?”
苏澜凤眸微动,扯住了一脸暴躁要发火的云昙。
那丫鬟一听,越发得寸进尺,“我家小姐乃相府千金,祈王的未婚妻,日后的祈王妃,岂是你们这种低贱的人也配得罪的!”
祈王妃……
苏澜敏锐的捕捉到她话中关键。
也就是之前那个下流,在平凌山庄欺负自己的祈王未婚妻!
好啊!
她正愁被他欺负了,没地方撒气。
祈王的未婚妻就撞到她刀剑上了!
而此刻,自从苏澜从马车中下来,胡妙瑜也在打量着她。
须臾之后,她才柳眉微皱,呵斥道,“淑云,谁容你如此放肆!”
“小姐……”丫鬟被吼得底下头。
胡妙瑜这才扬气笑容,却笑意不达眼底,含着轻蔑之色道,“这位小姐瞧着眼生,也来平凌山庄游玩吗?”
“正是。”苏澜面无表情,任由她打量。
却见对方扯出抹娇柔的笑容,“原来如此……只是。”
她故作迟疑,目光略过苏澜简单又不华丽的衣裙,一脸担忧暗讽道,“这位小姐恐怕有所不知,平凌山庄乃皇室贵胄之地,自古以来都需有品级者才可入内。”
这话是在明嘲暗讽苏澜身份低贱,没资格入内!
“不过……”她忽而转变了脸色,扬起抹笑容,施舍一般道,“若小姐不介意,倒是可与我一道进去。”
胡妙瑜这话说得巧妙。
不过她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因为胡丞相与平凌山庄的庄主交好。
但尽管如此,迄今为止,也无人知道这幕后金主到底是谁,会舍得花费如此重大的财力,修建这处庄子供人赏玩。
苏澜倒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
一时间愣住了,倒不知如何作答。
胡妙瑜以为她被自己的气势震住了,心中越发不耻。
当真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也敢冲撞她的马车!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同意她的提议之时。
苏澜漫不经心勾起唇角,“多谢胡小姐,不必了。”
“你……”淑云率先僵硬了脸,刚要骂她不识好歹。
就见平凌山庄一向眼高于顶的王伯亲自出来迎接,“见过太子妃,庄主已等后娘娘多时了,还请娘娘随在下前来。”
什么!
太子妃……
淑云脸色大变,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太子妃……
而胡妙瑜在得知对方的身份之后,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难看来形容了。
之前平凌山庄举办春日宴,她身子不适并没前来。
所以,并没见过太子妃,只是听闻被寻了回来。
却不想,她面前的这个人竟是太子妃!
随着苏澜同行的侍从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胡妙瑜。
胡妙瑜是身份尊贵不假,可她再尊贵,难道能尊贵过太子妃去不成?
更何况,如今太子妃肚子怀的可是王上的子嗣!
“对了……”
忽然,苏澜停住脚步,目光落在胡妙瑜主仆身上。
胡妙瑜心肝胆颤,以她要对自己发难,就听她道,“胡小姐身边这丫鬟太伶俐了些,不适合留在身边伺候了!”
“来人,将这个冒犯太子妃的婢女拖出去杖毙!”云昙心领神会,高喝一声。
立时就有人进来,不顾淑云的叫唤声给拖了出去。
而全程,胡妙瑜只言不语,更不敢为自己丫鬟求情。
反而难堪了脸色道,“是……都是臣女教导无方,才以至犯下大错。”
这会儿,胡妙瑜哪里还敢如方才一般盛气凌人,眼底全是担忧与不甘!
一月前,她听闻祈王醒了,却又因为感染风寒才没参加春日宴,故而才寻了今日,想来平凌山庄,不料就撞见了太子妃!
淑云不过半会就被出去杖毙了,侍从来报时。
苏澜笑盈盈道,“这丫鬟到底是胡小姐的婢女,尸体就交由胡小姐自行处置!”
话音刚落,她便抽身离去。
独留下身后一脸铁青的胡妙瑜。
……
平凌山庄占地极大,苏澜之前来过一次倒也不陌生。
王伯引领着她进去,又见了庄主交谈了几句,为她安排了寝房,才命丫鬟带着她去了药泉。
而她却不知,在自己离开之后,屏风后一个白衣公子走了出来。
主仆两人一路拐过楼阁水榭,才来到一处房门前。
苏澜有孕之后身子极为疲惫,因此进去之后,就令人退下,准备更衣沐浴。
寝殿之内雅致奢华,四周陈设皆是上品。
残风吹来,卷起那紫色帷幔,朦胧翻飞,别具美感。
那寝殿中摆着一处镂空华丽的屏风,屏风后是一处温泉。
室内笼罩在一片温泉的雾气中,犹如仙境。
有风卷起纱幔,朦胧间透着诱惑,一个妖治勾人的男子,正倚在浴池边上假寐。
男子凤眼勾人,紫眸中泛着诱惑,身材挺拔如玉,肌理健硕勾人万分,身子上带着水渍。
一张宛若妖孽的面容,在水波之下更显光华如玉,妖媚勾人,犹如画中妖孽,令人只消看一眼,便沉沦其中。
触及到那金相玉质的俊脸,苏澜胸口抽痛,脑子里一片混沌。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划过,快得她抓不住。
她才极力将那异样的感觉压下去,羞赫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抱歉,我……我这就走!”
楚煜自以为自己这副尊荣足以令她心动,谁知这小东西竟无视他!
他凤眸一勾,一个起身溅起无数水花,只是眨眼间就披上的白色长衫。
男人衣衫半敞步步逼近,露出那若隐若现的胸肌,带着水渍。
勾人的将小姑娘抵在墙角,声音低沉又撩人,“澜儿要走去哪儿?”
澜儿?
苏澜只以为他认错了人。
他记得之前,祈王也是这么唤她的。
“公子说笑了,我与你并不相识。”
只是这句?
一脸傲娇的男人对自己的美貌产生了质疑。
难道澜儿此刻不应该扑入他怀中,娇娇的唤着他夫君?
他记得,以前澜儿最喜欢的,就是躺在他怀中,抚摸着胸前的腹肌。
如今为何对他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