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
他神色微动,抬手抚摸着自己冰冷的容颜。
须臾之后,他双眸阴鸷倚在软塌上,陷入了沉思中。
忽而皱眉质问面前的人道,“你觉得本王与西晋王相比如何?”
“这还用说!”冷夜瞬间松了口气,专捡了好听的话说,“主子英明神武,英俊潇洒,无人睥睨,那西晋王不过一个病秧子,如何与主子相提并论?”
“是吗?”
冷夜一脸自豪,一副狗腿子表衷心的模样。
突然,眼前寒光一闪,一根簪子侧面飞来,削断了他的发丝。
见状,冷夜顿时笑不出来了,胆颤的摸了摸脖子,确定脖子还在之后,哀嚎道,“主子……”
“滚!”
完了……他觉得他家主子不知抽什么风了!
……
苏澜有孕之后也略感疲惫,为此对于扶华安排自己去平凌山庄修养,没什么怀疑,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子有何不妥。
次日,扶华就令人替她准备了行程,并亲自将她送上了马车。
“宁儿,平凌山庄的温泉对你身子极为有利,孤特让人送你去修养一段时日,这段时日孤有空必定会过来看你。”
临走之前,扶华一脸不舍,取出披风,小心翼翼的披在她身上,又抚摸着她的腹部道,“你和孩子一定要好好的。”
“恩……”苏澜被他如此对待,越发羞涩了。
自从有了孩子后,两人的关系突发猛近。
忽而,她心底一软,“我和宝宝一定会乖乖等夫君的。”
听她这么说,扶华越发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将她抱在怀中,不动声色吻了吻她的额头。
那轻柔的吻落在眉宇间,羞涩得她越发娇俏了。
她扯了扯小手帕,难得没有拒绝他的亲近。
这是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
她似乎并没有以往排斥他的触碰,与他的怀抱了。
苏澜暗自都将这一切归功在有了身孕的事情之上。
毕竟两人都有了孩子了,再这么扭捏反而令人不快。
“恩,好。”
终于,扶华压制住满腔的激动放开她,才令人护送她离开。
马车疾驰而行,不过一会儿就转出了宫道。
扶华站在城墙上,目送那远去的影子,忽然脸颊又是一痛。
他惨白的脸上扬气嗜血的笑容,指尖拂过脸颊,鲜血染红了手帕。
他冷嗤一声,将手帕扔在地上,一改温润之色,“今夜,叫俪姬侍寝。”
之前宁儿在宫中,他怕她伤心多忧,才没召见后妃。
如今宁儿离开,他也需要好好进补了。
“是。”
身后的侍从打了个寒颤,立刻起身离开。
而后宫之中,俪姬听闻扶华召自己侍寝之后,非但没有高兴,反而陷入了恐慌之中。
在太子妃没被找回之前,她或许知道扶华需要自己,不会杀了她。
可如今……侍寝代表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自古以来侍寝之后的妃嫔,皆没有活着从寝宫中走出来的。
“娘娘……”
俪姬颤颤巍巍的,抓紧宫女的手,“之前叫你寻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她不能死……
她要保命!!
她还要当王后,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办妥了。”
谈话间,宫女令人捧着一个被盖主的托盘进来。
见状,俪姬急忙揭开那盖子,入目就睥睨着那颗跳动鲜活的心脏,终于松了口气。
旋即才在宫人的服侍之下去了勤政殿。
……
与此同时,苏澜前去平凌山庄的风声刚传出去。
祈王府中的男人就坐不住了。
他面容俊美,身材挺拔入玉,眼角带着邪魅勾人之色。
一袭白衣缥缈,犹如画中仙,孤傲又不失妖治。
但那张脸,此刻却阴鸷得可怖骇人。
“你确定,澜儿喜欢这样的?”
终于,他脸色阴沉,眉头皱得可以滴出水来,扫了眼身旁的护卫。
冷夜胆寒了一下,回忆昨夜翻开了几本追妻策略,信誓旦旦道,“主子……放心,娘娘一定会对主子,再动芳心!”
“只不过……主子或许可以转变一下策略。”
楚煜眼底泛起冷光,好奇皱眉,“策略?”
“是……”冷夜挠了挠头,不怕死的凑上前道,“那西晋王虽……是个病秧子,但却温润如玉,似水柔情。”
笑话!
要他堂堂一个帝王,温润如玉,似水柔情!
但很快,他就被冷夜接下来的话打脸了,“那西晋王不就凭借着自己一脸无辜装柔弱卖惨吗?才博得了娘娘的欢心。”
“娘娘喜欢温润如玉的,若主子肯尽力一试,娘娘一定回心转意!”
不知为什么,冷夜觉得他说完之后,室内气愤更冷了。
“本王不需要!”
半响之后,楚煜口是心非道,“去平凌山庄!”
他的女人,他自是要自己追回来!
任何人都别想染指!
平凌山庄距离皇城不过半日的路程。
马车上,苏澜昏昏欲睡,正兴致恹恹的翻动手中的小册子。
忽然,马车刚行驶到平凌山庄,“嘭!”的一声剧响,不知被谁撞了一下,惊得苏澜身子不稳,抓住了车沿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
云昙等人脸色立变,唯恐苏澜身子有了差池,刚要立声呵斥。
对面就传来嚣张跋扈的声音,“放肆,你们竟敢撞我们小姐的马车!”
一个粉红色衣裙的小丫鬟走了下来,睥睨上云昙满是不屑。
云昙自幼身在宫中,何时被人如此低贱过,当即就要反驳回去。
“淑云,不得无礼。”
一道娇美的声音自马车中传来,旋即就见一位头绾随云髻,身穿紫衣长裙的女子,迈步走了出来。
她生得螓首峨眉,杏眼桃腮,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柔弱之气与世家贵女气息。
而此人,云昙正好认识,正是胡丞相捧在心尖上宠着的嫡女,胡妙瑜。
“云昙,发生了何事?”
对面都主动发起攻势了,苏澜也不甘示弱从下了马车。
可不及云昙发话,那名唤淑云的婢女顿时蹬鼻子上脸了,“这位小姐好大的架子,你可知道我们小姐是何人,也敢如此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