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爷,玉红楼失火,幕后牵连出的那些朝廷官员处置您还没定。”
“玉红楼是顾玉榛的地盘,既然出了事儿,那这笔糊涂账自然该他给本王一个交代。”
“是。”
君麟奕顺手拿了一件披风,这才起身离开。
京城繁华,若是换了平日里,鹤时月必然是红楼楚馆,美人美酒享受作乐。
不过如今,她这副躯壳里装的乃是21世纪的战神世家家主,吃喝玩乐这些对她而言,反倒是有些无趣。
一辆马车,缓缓驶过长街,不多时,停在一家武馆前。
鹤时月撑着脑袋,一个瞌睡还没打完,便听见里车外传来银铃的声音。
“小公爷,到了。”
鹤时月皱了皱眉,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回头对上穆染离圆溜溜的大眼睛,“到了。”
“爹爹带阿离来这里,是来找小爹爹吗?”
鹤时月发了个哈欠,“不,咱们来这儿,找乐子!”
穆染离陷入了沉思。
什么样的乐子?是雪楼叔叔和漂亮女孩子的那种乐子吗?
穆染离嘟着小嘴,小脸上写满了为难,“可是阿离不想要乐子,阿离想要小爹爹。”
鹤时月抚摸着穆染离毛绒绒的小脑袋,忽悠道,“乖,有些事儿你早晚都得面对的。这时候,想要什么爹啊!”
她说着,拎起穆染离便扔了出去。
“小公爷!”
车外一声惊呼,紧接着是银铃的安抚声,“小公子还是个孩子,可不是您平日里练功的麻袋!”
“小公爷您怎么能忍心!”
鹤时月叹了口气,“放心吧,磕着碰着算我的。”
银铃正要反驳,却听车内再度传来鹤时月魔鬼般的声音,“阿离,打进去!”
穆染离双手背在身后,小身板挺的笔直,老气横秋的走上前拍门。
不多时,武馆内便有人来开门。
见叫门的是个奶娃娃,那人皱着眉不耐烦道,“谁家的孩子?赶紧滚远点!”
穆染离恭敬的行了一礼,“阿离失礼了。”
“你说什么?”
那人话音还没落下,小小的身影一闪,眨眼功夫就来到那人身后。
那人哎哟一声惨叫,狠狠的砸在地上。
银铃惊呆了,这,这小公子这么厉害?
“小公爷,您就这么让小公子闯进去?这万一……”
马车上,鹤时月揉揉鼻子,冷哼一声道,“你以为爷爷会放心我带他独自出来?”
“小公爷的意思是?”
“国公府的影卫,想必跟着在吧?”
银铃四周看了眼,武馆周围静的诡异,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鹤时月三杯茶下肚,就听见里面一阵哀嚎声传来。
银铃惊讶的看向门内,“秦山馆可是京城第一的武馆。小公子奶才断多久,这就赢了?”
“有时候比武,也不一定要用蛮力。”
穆染离虽然学的是基本功,但是鹤时月那日观察过,也不知道萧肆那厮教他的什么功夫,虽说手上功夫不行,可那一身步法,即便是鹤时月,也不见得能把他逮住。
“可小公子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么小就打架,是不是……”
“不趁早学会打架,日后怎么横行京城?”
“小公爷!”
“怎么了?我儿子继承我的衣钵,哪里不对吗?”
“……”
其实鹤时月更担心的是,穆染离这孩子的心性。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本正经的模样,少年老成,哪里有半点孩童的模样。
所以今天带他来,让他学点不一样的。
正想着,突然,武馆内传来一声呵斥。
“哪来的小野种,竟敢在爷爷的地盘上撒野!”
不等银铃说话,一阵风忽的卷过,她再看时,马车里哪里还有人。
此时武馆内,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人,哎哟哎哟的惨叫。
这些人看着没受什么伤,倒像是被摔成这副模样的。
鹤时月刚进去,就看见一个身材粗壮的络腮胡子一把将穆染离举了起来,满脸猖狂!
即便是这种情况,穆染离也依旧咬着唇,不吭不响。
鹤时月又好气又无奈,她双手抱着胳膊,打量起络腮胡子。
“你就是武馆里最厉害的?”
络腮胡子粗如黑虫的眉毛一挑,将穆染离顺手就想将穆染离扔出去。
“你,敢。”
冰冷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威胁的意味,可也不知道为何,莫名的让人心中一紧,仿佛下一刻,冰冷的刀子就会随着声音刺过来一样。
络腮胡子急忙将人放了下来,一抹脑门,竟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爹爹。”
穆染离撒开丫子,猛地扑进鹤时月怀里,死死地咬着唇,小身板都在颤抖。
鹤时月将他抱进怀里,放低了声音道,“害怕吗?”
穆染离点点头,又摇摇头。
“别怕,爹爹在。”
鹤时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仿佛看见了前世的自己。
倔强,隐忍,默默的承受着超过他这个年纪该承受的一切。
“穆染离,你是个孩子,在爹爹在的任何时候,都可以害怕,也可以哭。知道了吗?”
小身板瞬间僵硬。
鹤时月明显感觉到穆染离的停顿。
过了片刻,“哇”的一声,紧张无错,难过又混着鹤时月都说不明白的情绪突然随着哭声传来。
鹤时月叹了口气,拍拍穆染离的后背,轻声道,“好好看着,爹爹教你怎么以小欺大。”
她送来穆染离,缓缓起身。
“以小欺大?哼,也不怕风闪了你的舌头!”
鹤时月轻哼一声,“听说你们武馆有个规矩,但凡有人来挑战,赢了的人,就是这里的新主子?”
络腮胡闻言扫了她一眼,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个不扛揍的,当即便嘲笑起来,“你个小白脸口气倒是不小,想要做我们这的新主人,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落,蒲扇般的大掌便朝着她挥了过来。
鹤时月不慌不忙的避开了对方的攻击,旋身照着对方的下盘便飞出了一脚。
络腮胡猝不及防的,蹬蹬蹬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好小子,有俩把刷子!接下来,我可不客气了!”说罢,络腮胡便运足了全力,再一次挥着拳头朝鹤时月攻了过来!
“哼。”
鹤时月早有防备,根本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朝着他的腹部又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