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丙班里的小萝卜头,但她跟姜逸同在御书苑,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这就叫……朝夕相处了!
杨大海和徽音在这边扒拉柱子看着,君羽溪和彭瑄他们挨完打,基本都哭的瘫下了,先生们正叫了人来一个个拖走。
君倾澜把姜逸牵到自己面前,低声问道,“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姜逸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
只是在这里读书,孤寂清冷。
“姜逸哥哥,我来陪你啦!”
徽音飞快的冲到了姜逸面前。
她浅浅的给君倾澜行了个礼,“参见皇叔。”而后便抓起姜逸的手,气呼呼道:“姜逸哥哥不怕,我带了家仆来上学,他们再欺负你们!
徽音帮你,把他们打趴下哦!”
姜逸避开她的手,俊秀的眉,微微蹙了起来。
君倾澜倒是不意外徽音的到来,镇国公府最疼爱的小郡主,年龄不到,但来求了他,他也特地允她入学了。
如今她跟姜逸相识,能够多跟姜逸说话,让他性格开朗些,也是好事。
君倾澜起身,本打算离开。
但姜逸抓住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杨大海。
杨大海扒拉着柱子,转身就要跑,但是被杨煜给拎了回来。
杨大海站在君倾澜面前,腿肚子都是发抖的。
君倾澜以为,杨大海也参与了陷害姜逸一事,正要查问。
却不想,姜逸站在杨大海面前,端端正正的朝他拱手,鞠了一躬。
杨大海自己也吓着了,不敢动弹。
只有徽音小可爱,白皙粉嫩的小脸上布满了疑惑,“姜逸哥哥,你为什么要拜他啊?”
她的姜逸哥哥,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呢!
杨大海受不起他这一拜。
姜逸知道,杨大海受得起。
昨日他虽然被害,被丢进井里埋了,但他怀中一直揣着一张字条。
他打开这张揉皱的字条,给君倾澜看,又指了指杨大海。
君倾澜皱眉问道,“他对你示警,善意提醒了你?”
姜逸点点头。
是这样。
可杨大海却不敢贪功劳,他连连摆手,“我是无意间听到的,虽然我想救他,可是……我也没救到。”
君羽溪他们那群人,他向来是惹不起的,更别说他们那么多人了。
他只能写个字条,提醒姜逸。
好在他现在是没事了。
君倾澜看着杨大海,轻声夸奖,“你救了本王的儿子,本王会亲上杨府,送上谢礼的。”
“王……王爷不必客气!”
杨大海被夸了,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憨憨的高兴。
君倾澜离开了,徽音一边拉起杨大海的手,一边去牵姜逸的手,“我们三个都是这么好的孩子,就在一起玩吧!
我宣布!我以后都要跟你们两个一起玩!”
杨大海笑的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同意!”
姜逸避开了徽音的手,抿着唇,没有开口说话。
但是杨大海和徽音都对他笑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们了。
也许。
他也可以有朋友。
锦绣园。
萧怀衍临窗而立,身姿修长挺拔。
一道利落的黑影,出现在他身后。
女子嗓音冷冽如山巅雪,“主人,君倾澜已将事情解决,禹王之子等陷害姜逸之人,都受到了惩处,姜逸已安然无恙复学。”
萧怀衍啧啧叹息,“还是让君倾澜抢了先。”
他派冷萦过去,没能抢先救出姜逸,给姜清颜一个惊喜啊。
不过所幸,孩子没事就好。
萧怀衍派冷萦去做另外一件事了,同时,姜清颜也过来给他扎针了。
他其实不敢相信,姜清颜的医术,好到了这个地步。
他这身子,一直是由江南的名医调养的,可他伤了本元,大夫们都说,他很难痊愈。
但是姜清颜给他开药扎针之后,他便明显的感觉到,身体有了好转,饮食和睡眠,都比以前要好的多了。
姜清颜给他扎完针就要走,萧怀衍拦住她,“颜颜,你都不问问我,为你查的事情进展了吗?”
这是姜清颜唯一对他有依赖的事了。
姜清颜回头看了他一眼,嗓音轻柔,“现在,这件事倒是不必那么要紧的查了。”
“此话何意?”萧怀衍突然有了些危机感。
“小逸他……”
姜清颜心中疑惑,把萧怀衍当好朋友,便告诉了他,“小逸被救回来之后,喊了君倾澜一声爹,
我以为君倾澜不会接受的,可他说,小逸是他的儿子,以后他要一直养着他。”
君倾澜的举动出乎她意料,也实在让她感动。
她也借此察觉出,小逸的心病,就是他的父亲。
而他最愿意亲近的人,就是君倾澜。
萧怀衍虽然不想打断她对姜逸的治疗,可他苦笑着,不得不说,“只怕姜逸要做君倾澜的儿子,没这么简单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姜清颜心中陡然紧张。
“小逸的生父,有消息了,是很确切的消息。”
萧怀衍拿出了一封密信给她看,“我查到了大燕国,大燕国那个人,也查到了我,而且他数月后,就要来雍京城了。”
“大燕国怀王世子,顾燕笙?”姜清颜看到密信上的消息,心头猛地一沉。
顾燕笙,这个上辈子跟她没有任何交集,却有残暴之名传遍天下的人。
他是大燕国的保护神,却是其他国家的厄运和灾难。
五年前他也在中州……
萧怀衍知她不解,便将来龙去脉都给她好好说了一遍,“顾燕笙在外逃亡了五年,五年前混迹在叛军山匪之中,才得以保全性命;
刚好就是那个时候,他遇见了你,他自己清晰的记得做过的事,所以五年来,也在秘密查探。
不过咱们摄政王对边境严防死守,他的人在大晟朝活动不开,所以追查了几年也没什么下落;
倒是我这次派人入大燕,一下子就惊动了他,他雷厉风行,便立刻要找过来,要回他的儿子。”
“小逸也未必是他的!”姜清颜突然心情很复杂,将手里的密信,揉成了一团。
“是不是他的孩子,只能等他来了,你们再做个定论,无论是验血也好,遗传鉴定也好,总归是有个确切的下落了。”
萧怀衍说着,眼中浮现对姜清颜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