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瑄等人看到君倾澜牵着姜逸过来,个个害怕的浑身发抖,头都不敢抬,彭瑄两股战战,额头上的汗滴下来,都流了一地。
他求助般看向君羽溪,“阿羽,怎么办?”
摄政王来了,他们只怕是没有活路了!
“怕什么?我父王也是王爷,摄政王难道还能杀了我们吗?那又不是他的儿子,不过是个野种!”
君羽溪骄傲的仰着头,眼神里满是不屑。
山长和书苑内的几位先生站在君倾澜面前,都战战兢兢的。
君倾澜战神王爷,打遍天下都无敌手,如今更是在皇上病重的时候,晋为摄政王,统管监国,权势正盛,朝中无人不怕他的。
他们御书苑虽然书香百年,可也不过是个供皇亲贵族子弟读书的地方。
今日在摄政王面前,只怕是要血溅三尺了!
山长下巴上一把泛白的胡须颤抖着,他弯着腰走到君倾澜面前,低声道,“王爷恕罪,姜逸入学御书苑,却在御书苑受到伤害,御书苑责无旁贷!”
他们可不敢小看了这位少爷啊!
少年天才也就罢了!
现在他可是摄政王亲自牵着过来的。
君倾澜眼眸冷沉,嗓音严厉,“御书苑乃读书清净地,出了这样勾心斗角的事,你们自然责无旁贷!
甚至该严厉惩处。”
“王爷饶命!”
山长并几位先生纷纷跪下。
这些皇亲贵胄子弟有没有事,他们不知道。
但是他们这些人,只怕是难逃一死了!
“你们的惩罚,国子监自然会有令下来,本王如今要的结果,是这些罪魁祸首的。”
君倾澜一掀长袍,在君羽溪等人面前坐下。
他本就威势极重,如今坐在他们面前,彭瑄等人,都觉得心上压了座大山一样,沉重的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就连君羽溪,也开始咬牙切齿了。
“该死!”姜逸不过是一个野种,君倾澜凭什么让他们这些嫡子跪在这儿!
“小逸,站过来。”
君倾澜牵着他,站在君羽溪等人的面前。
君羽溪的脸,仿佛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样,他低吼出声,“我不服!我们凭什么跪他!”
山长出言训斥道,“你自己犯了错,还有什么不服的?姜逸险些被你们弄的丢了性命!你们简直荒唐!”
“哼!他不是还没死吗?”君羽溪生气的将脑袋扭到一边,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
“他死了,你们就不止跪在这儿了。”君倾澜冷淡的嗓音传来。
他冰冷的双眸落在君羽溪身上的时候,君羽溪顿时被摄住了。
他浑身僵硬和无法动弹,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阎罗殿一样,眼前尽是一片阴冷的恐惧。
“你……你想怎么样?”君羽溪唇色煞白。
难道他们真的要赔命给姜逸吗?
不!
他不服!
君倾澜久久没有开口,君羽溪和彭瑄等人,就久久一直在煎熬着。
彭瑄胆子比君羽溪小,已经吓的红了眼眶。
他身后的人开始啜泣起来了。
他们的父母,自然是凶不过摄政王的,搞不好还会被抄家灭族,他们会成为家族的罪人!
最后有个男孩子熬不下去,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山长立刻让人把他拖到一边去救治,他颤颤巍巍的向君倾澜拱手,“王爷,这群孩子是犯了大错,可是他们的父辈皆是朝中重臣,这处理起来……”
“他们不该由本王来处理。”
君倾澜冷冷抬眸,“山长,本王今日,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为本王的孩子,讨一个交待的。”
“您……只要一个交待?”山长震惊了。
他以为君倾澜今日大驾光临,怎么也得让书苑血溅三尺,方能罢休。
可君倾澜这么说,便是没打算插手惩戒孩子们了。
杜先生听了这许久,擦了擦额头的汗,正直的站出来,
“王爷,下官在甲班传授课业,教书育人,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下官责无旁贷,自请……处罚这些学生!”
原先生揣着手在后面,看傻子一样看了杜先生一眼。
他简直没脑子!
这事儿山长都不敢做主,他一个当先生的,还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无论是君倾澜,还是这群皇亲贵胄子弟,谁都不愿得罪!
原先生后退了两步,刻意离杜先生远了些。
就连白胡子山长,都有些为杜先生担忧。
但君倾澜同意了,“既为先生,这班上所有的学生,便该由你管教。”
“是,下官责无旁贷。”
杜先生转过身,凝视着自己这班学生,他满眼痛心疾首,“我教你们几年,你们这其中,不乏学习优异,将来仕途大有可为者;
可你们还尚未学成,便已生了害人之心,如此便是误入歧途的开端!
现在,我罚你们,每人三十手板!
君羽溪为策划者,打五十手板!
然后每人每日站立听课,习字,抄写四书,为期一月!
家中父母,不得求情!”
“先生!”
“先生这罚的也太重了吧!”
“先生,别让我们站着听课习字啊!这得多累啊!”
“都给我闭嘴!不许讨情!若有人做不到的,现下即可离开御书苑!以后不再是御书苑的学生!”
杜先生无视了这群孩子的叫声。
他们的手板,由他和几位先生,亲自惩戒。
打手板的声音此起彼伏,掺杂着学生们的哭喊声,一时间惹来了其他三个班学生的围观。
杨大海这个丁班的,扒拉着柱子,看到这群人挨打,心中可算是安慰了。
他们这些学习不好,不够优秀的,经常被他们欺负,但碍于家世比不过,学习也比不过,只有挨着的份!
现在可给他们出了一口气了!
杨大海正憨笑着,他腰间便冒出半截脑袋。
徽音挥舞着小粉拳,声音脆脆的噘嘴喊道,“该!活该!让你们欺负我姜逸哥哥!该打!打烂你们的手!”
“诶,你也认识姜逸啊!”
杨大海眼前一亮,看到漂亮的徽音,笑容更憨憨了。
徽音一脸骄傲的扬起头,“当然认识了!本郡主才四岁,为了姜逸哥哥才来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