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又回了之前几人一起住的院子,白糕糕睡醒洗漱一番等着人给他送饭。
左等右等,日上三竿不见人来,院子的其他人都已经吃上了美味的饭菜,白糕糕肚子饿得咕咕叫,看着别人馋的口水快要流下来。
他想秋树和春果了,可是主人说他们被派去做其他事了。白糕糕抱着膝盖坐在门口,眼巴巴望着院门。
从日上三竿等到日落西山,其他人的晚膳都送来了,白糕糕一顿饭还没吃上,他眼看着一个陌生的小太监给别人送了饭,想去问问小太监他的呢,小太监头也不回的跑了。
身后响起一阵戏谑的笑声,白糕糕回头一看是哪天他打招呼不理他的那个人,那人长得倒是不错,上下打量着白糕糕,眼神有些戏谑,“才一晚而已就失宠了。”
昨晚他们可是都听到了,皇帝亲自来把人带走了,还将这边的管事太监惩罚了一顿,他还以为这人马上就要封妃,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被送回来了,看来昨晚皇帝很不满意。
本来心里就不舒服,听到失宠两个字更难过,白糕糕心底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哇的一声眼泪决堤而出,哭的汪汪的。
“喂,你,你这人……”
白糕糕不理他,抹着眼泪跑回了房间,剩下那人竟有些愧疚。
穆擎回了养心殿,左想右想心中仍旧不忿,差人将武世靖找了来。
以前还是皇子的时候每每心中不悦,穆擎总喜欢找武世靖喝闷酒,当了皇帝亦然。
上次和武世靖一起喝酒是因为白楠瑾,这次是因为白糕糕,穆擎苦笑一声,他怕是避不开白家人了。
“陛下,怎么突然找臣一起喝酒了?”他二人多日未见,武家一向是宁王党,穆擎当了皇帝他们家的地位水涨船高,门庭若市,武世靖这些天也忙得很,穆擎就更不用说了,身为新帝,不知多少事务需要处理。
今日难得一聚,武世靖有很多事想问。
想起那日武世靖对白糕糕很有兴趣的模样,穆擎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说,“难得闲暇找你喝一杯,还需要什么理由。”
武世靖朗声一笑,“陛下说的是。”
二人坐在院中,一人身边放置一坛酒,身后太监极有眼色的伺候着。
“朕当了这皇帝,才知身居高位的艰辛。”穆擎没来由道这一句,“如今权势已有,却远不如年少时逍遥自在。”
“嗐,陛下都有万般无奈,更何况普通百姓。”
“你所言极是。”穆擎轻笑一声,终于开始坦诚肺腑,“他就要回京了。”
“陛下的打算是?”武世靖自然知道穆擎说的是白楠瑾。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朕自然不能亏欠了他。”
“的确。”武世靖了然颔首,“不过陛下想好纳哪家的贵女了吗?”身为皇帝,总得有几个继承人才是。
“等阿瑾回来,朕与他商量一番再说。”
“也好。”二人举杯共饮,几杯酒下肚,武世靖面上附上薄红,“那个,白二公子当真?”
穆擎抬眸看他一眼,“怎么,你觉得有假?”
“臣不敢。”武世靖赶忙摇头,无声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能尝尝味,这下好了,人失踪了。
“对了,臣听说滁州知府送了几个美人进宫,陛下可见了?”
“美则美矣,毫无灵气。”穆擎知道这个好友平生最爱美人,随口道,“你若喜欢,改日送去你府上。”
“那臣先多谢陛下。”武世靖眼神一亮,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接受得十分爽快。
最后穆擎也没跟他说起白糕糕的事,或许是因为心里产生了极为隐秘的心思,穆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夜里皇宫的一角,白糕糕躲在房间里哭,他一天没吃好吃的,抱着萝卜委屈的啃。
食物的香气从窗户飘了进来,白糕糕耸耸鼻尖,哭的更厉害了。
作为兔子他可以只吃萝卜和青草,可他现在是人,体内的灵气又不够还是会感觉到饿的。以前秋树他们在时,哪里会让他饿到,白糕糕更加想念秋树和春果,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忽然,他耳朵动了动往窗户的方向看去,明明听到了什么声音,看过去时却只有一株小草在随风飘荡,白糕糕不再理会,继续啃着自己的萝卜。
越啃越委屈,黑亮的眼睛被雾气覆盖,模糊的眼前渐渐显示出一个人来。
白糕糕浑身一激,蹭的一下跳远了。
“谁?!”
“是我。”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白糕糕松了一口气,暗自嘀咕这人怎么吓人。
抹了把眼泪,白糕糕闻到一阵诱人香气,眼神不由自主盯在了这人手里提的食盒上,偶尔和这人大眼瞪小眼。
“咳。”离鹰将食盒放在桌上,“那个,我不是故意惹你的,你别生气。”
白糕糕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没有生气的。”他又使劲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肚子咕咕叫。
“给你的,来吃吧。”离鹰打开食盒,寻思是不是找错了人,这人果真靠谱?
“给我的?”白糕糕高兴极了,他拿起筷子准备开吃,没忘记补一句,“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离鹰呵呵一笑,在白糕糕吃东西的时候不着痕迹打量他。
自从这人出现,皇帝的暴怒情况明显压制住了,虽不知是否与他有关,离鹰却不敢放弃希望。
他们主子的情况比皇帝严重多了,若真是这人,他们主子就有救了。
吃饱喝足,白糕糕心情也好了,主动问起离鹰,“你叫什么名字呀?”
“在下云鹰,你呢?”
“我是白……江,江满,我叫江满。”白糕糕讪讪一笑,差点说漏嘴了。
殊不知自己的身份早已被面前这人调查清楚,离鹰没有戳穿他,反而故作落寞道,“你也是被人送进宫的吗?”
“对呀。”
“真羡慕你,这么快就能给陛下侍寝。”离鹰长得人高马大,实在不适合扮可怜,偏生白糕糕就信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你也喜欢陛下吗?”
“当然,宫里谁能不喜欢陛下。”离鹰又道,“不过听说陛下好像有什么顽疾,阴晴不定,可真是如此?”
“还好吧,有时候是有点凶。”吃了离鹰一顿饭,白糕糕已经将他当做自己人了,“不过有时候是很好的,上次还送我一根十分好看的玉簪子呢!”
“那你今天是和陛下吵架了吗?怎么会……”
白糕糕重重哼了一声,“他太小气了!就因为我们说的睡觉不一样,他就生气了不给我饭吃。”
离鹰一呆:“……什么睡觉?”
“就是我想和他一起睡觉,他却说还要行什么敦敦礼,我不懂他就生气走了。”
“敦伦之礼?”
“对对,就是这个礼。”白糕糕崇拜地看着离鹰,“你懂得也好多,你知道这个敦敦礼是什么意思吗?”
离鹰的表情实在一言难尽,白相夫妇总不能因为白糕糕是养子,就将人养成傻子吧?
“你等着。”他道,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然后又飞快回来。
“给,看了你就明白了。”离鹰扔过来一本书,白糕糕打开一看,里面两个光溜溜的男人在打架,互相吃嘴巴。
白糕糕目瞪口呆,似乎明白些什么,只听离鹰道,“敦伦之礼就是夫妻在一个被子里睡觉,运气好还会有孩子。”
“夫妻……”白糕糕嘀咕了句,“吃嘴巴也是吗?”
“当然。”
难道主人想和他生崽崽?白糕糕恍然大悟,难怪主人会生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气消。
白糕糕闷闷托着圆润的腮帮子,蓦地眼睛一亮,“你知道怎么哄人吗?”
“……哄陛下吗?”
“对呀。”
“他想和你行敦伦之礼,那你就如他所愿呗。”离鹰还是头一次见到敢拒绝皇帝的,关键皇帝似乎也没想把这人如何,离鹰不由对白糕糕刮目相看,看来消息为真,白糕糕在皇帝眼中十分重要,不然也不可能故意隐瞒白糕糕的身份来欺骗白楠瑾。
“我不能和他睡觉。”白糕糕摇头,他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呢,主人得和命定之人在一起,自然也只能和命定之人那样睡觉。
“唉,算了,我再想想怎么哄他开心吧。”白糕糕很感谢离鹰和他说这么多,“云鹰,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找到小背包,从中翻出一瓶丹药,“这个给你,可以交换你的书吗?”
离鹰伸手接过,本没太在意,却兀地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习武之人无感灵敏,离鹰将瓷瓶凑近,只觉一股沁凉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能够深入五脏六腑。
此物非凡品。
“是否太过贵重?这书不值当几个钱的。”
“药丸子也不值钱。”白糕糕随口道,他还有一大堆呢,“吃完了我再给你。”白糕糕想到送给娘亲的,也不知道娘亲吃完没有,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那便多谢了。”离鹰笑道,很快找了借口离开。
出去后离鹰正了脸色,他打了几个手势,从暗处出现一黑衣人,离鹰将瓷瓶交给黑衣人,“送去给主子。”
“是,统领。”
作者有话要说:离鹰:致力于把主子的老婆哄去别人床上。
(得知真相的离鹰眼泪掉下来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