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越一时间不知道该被栾云锡的爱意打动,还是该被这霸道夺权夺爱的行为气到,干脆一巴掌呼在栾云锡脑门上。
要不是他势力不弱,王智明那群孙子意识到若真的争斗必然两败俱伤,这才服软过来合作,他就真的要被栾云锡给关小黑屋了有没有!追人有这么追的吗?大猪蹄子,还是扔了叭!
夏越气的只能深呼吸,栾云锡抬手摩挲过夏越光洁的面孔,“陛下不要生气,今日之言,句句属实,臣以命为赌注,欲上九天揽明月,幸而终得明月入怀。陛下或许不喜欢,但也应明白臣的心意。”
他就说栾云锡今天怎么这么配合回答问题,合着是在这里给他表白心意呢!夏越还是生气。
栾云锡摩挲着夏越的肌肤,“陛下,不要想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下午我让朝臣过来可好?”
“养伤呢,不见!”朝臣非要见夏越并不是真的有事情要禀告,也不是为了串联沟通,而是为了在栾云锡面前做出他们努力救驾的姿态,以此来让栾云锡不生疑。
“陛下真的不想见自己的臣子?”
“见了有什么用?我多说一句,这寝宫里就又得多住几位吧?”夏越没好气的道,单弘图不就是被扣在寝宫出不去吗?
栾云锡笑了,“陛下寝宫这么大,多住几位大臣也是住的下的。”
栾云锡有心情开玩笑,夏越却没有,他还在生气,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栾云锡的霸道之处。若他喜欢,是可以不顾旁人的意愿,哪怕用夺权囚禁的方式,也要得到他想要的,这不是正经爱人的方式,这是强取豪夺!
夏越忍不住回想当年他的恋爱是怎么谈的那么顺畅的,怎么就一点也没看出来栾云锡的这些性格,他以前一直觉得栾云锡完美的不似真人,也就是七年相处才渐渐发现了一点栾云锡的本性,但也从未如此直白清晰的直面过。
他还记得,最初的时候,栾云锡救了他,然后栾云锡向他表白,他同意了,再然后他们就如正常情侣一样相处……
不对!他觉得是正常情侣的相处,但在栾云锡眼里却未必是这样,他认为做.爱,自己躺家里养伤,老公出去工作,都是恋爱的正常过程,他还觉得栾云锡工作特别辛苦,所以越发喜欢栾云锡,但换种角度理解,根本就是栾云锡把他囚在寝宫,自己出去控制朝局啊!跟现在有什么区别啊!
夏越越发懊恼,那个时候他穿越来没多久,脑子里还是现代思维,对上古代一心囚禁君王,将君王变成自己的禁脔的男人,居然还觉得是在谈恋爱!
“陛下?”大约是夏越的表情实在过于丰富,栾云锡不解夏越在想些什么,怎么能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夏越反手揪住栾云锡的衣领,栾云锡顺从的往前靠了靠,让夏越方便抓住,不会拉扯到身后伤口。昨晚他确实是激烈了些,还是应该备一些药膏才是,也免得下次再让夏越受伤。
“摄政王,我问你,若你向我表白心意,但我拒绝了你,你会如何?”夏越咬牙问道。当年,他就是答应的太快,才不知道栾云锡的后手,他不信栾云锡当时表白心意,是真的觉得他会答应,他答应才是栾云锡的意料之外吧!
栾云锡笑了,“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夏越悟了,现在不就是他不答应的下场吗?被囚,忠诚于他的大臣被关用来威胁他顺从,当年他虽然没有几个忠心于自己的大臣,但被囚也是妥妥的啊!后来他养伤的时候,不就是郝侍卫在门口站岗吗?说是保护,实则未必不是囚禁!只是那时候他真的受伤了,所以养伤期间懒得出去,这才没意识到。
“陛下不要生气,还是早些接受现实吧,他日我会让陛下上朝,一切如往日一样。”栾云锡抛出诱饵。
夏越又想起了七年前他上朝的情景,正是他跟栾云锡最腻歪的时候。栾云锡问他要不要出去上朝,夏越当时还有点抗拒。
他是一个现代人,在经历了川北王叛乱之后,他的事业心也被打击的不轻,夏越原本觉得自己一个现代穿越者还能斗不过一群古人?结果发现是真的斗不过,不说栾云锡,就是他引来对付栾云锡的棋子都不听他指挥,反而反噬。最后还是在栾云锡的百般安抚下,夏越才重新找回自信,上朝听政。
是的,听政,栾云锡并没有把权力还给他,整个朝堂也都是栾云锡的人马,夏越的人只有那么小猫两三只,单弘图这样的心腹在当时甚至没有资格上朝。夏越在那样的环境里虚心学习,认真听政,渐渐的,也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一开始自然引得不少大臣侧目,也大约是那个时候,原本一直中立自保的谢承德开始向他靠拢,再然后,他也汇聚了一批自己的朝臣,形成了自己的势力。
当年的事情水到渠成,在夏越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得了不少朝臣的支持追随,后来,为了巩固势力,夏越组建了自己的情报系统,由单弘图负责,连栾云锡都没能插手,夏越认为,事业是事业,爱情是爱情,两个不必混为一谈,他相信栾云锡是能理解的。但是后来夏越几天没能下床,他才意识到,栾云锡似乎不太能理解。
想到这里,夏越冷哼一声,“摄政王不怕我再夺回权力?”
“不怕,不敢欺瞒陛下,若我觉得不妥,会再收回来。”栾云锡倒是实话实说。
“那摄政王会在什么情况下,放任我掌权到威胁摄政王的程度呢?”夏越好奇。
栾云锡叹了口气,“陛下,那不可能。”
不可能?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怎么能说是不可能?夏越突然心情很好,哼哼两声,“那可不好说,说不定摄政王就是如此爱我呢?”
栾云锡看着突然心情又好起来的夏越,只能感慨,君王的心思果然复杂难测,寻常难以琢磨。他说了什么让夏越这么高兴?他不知道。
下午的时候,谢承德带了康卓等人来面见夏越,夏越为了自己的威严和面子着想,哪里肯在臣属面前露出坐在床上养伤的虚弱姿态,也就强撑着坐在硬邦邦的书房里见朝臣。
栾云锡不在,但却把谢从农留下了。郝侍卫他暂时不会用,但又不想关起来,只能暂时和单弘图扣押在一起,如今栾云锡身边的第一人是谢从农,夏越见大臣,栾云锡也就让谢从农在一旁盯梢。
几个大臣进来行了礼之后,夏越就让人赐座,便给几人介绍谢从农,“这位是摄政王从外地调进来的心腹,暂时接替郝侍卫的位置。”
谢从农带着遮掩面容的面具,对着几人拱了拱手没有说话。身为暗探,他确实不太习惯在外人面前暴露面容和声音,这会增加他日后办事暴露的风险。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一个探子。
康卓道:“看起来这位小兄弟也是知道实情了,那以后就要麻烦小兄弟了。”
谢从农早弄明白了他应该做些什么,郝侍卫可还在他的‘关押’之下呢,闻言,也就点点头。
在场的几个朝臣不自觉的对栾云锡升起了一丝同情,按理说摄政王也够敏锐了,连郝侍卫背叛他一事都能发现,甚至还从外地调其他心腹进京备用,也称得上心细如发,结果召进京的下属在知道情况后不管愿不愿意又得跟他们合作,继续一起欺瞒摄政王。
纵然摄政王才智高绝,但面对这样的困境,也是毫无办法啊!一直被打压的挺惨的众朝臣带着点隐秘的兴奋,甚至在这场闹剧里品出了些许乐子,其实,还是蛮有趣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鬼靈夜扔了1个地雷~笔芯~